云丞淮當然注意到小北沒有跟上來,她沒有理會,說這些話,不就是為了解釋她那天大半夜起來去把沈流年抱回來的原因嘛,只是沒有明說而已。
屋子里面里面,沈流年剛放下筷子,正要起身就看到了她。
云丞淮眨了眨眼睛,她猜到沈流年不會等自己吃晚飯,也不覺得有什么。
見她過來,還是徐嬤嬤主動道:“殿下用飯了嗎?”
“沒有!
徐嬤嬤忙道:“把桌子上的菜撤了,再給王上重新上一份!
“不用!痹曝┗醋阶肋,直接拿起了布菜的筷子吃了起來。
徐嬤嬤見此,忙拿了新的碗筷給她。
沈流年在把玩著手里的東西,全程沒有給她一個眼神。
無妨,討好女人嘛,就要臉皮厚點兒。
云丞淮用自己幾乎為0的經(jīng)驗,討好著一個看自己不順眼的女人。
她剛吃了口,就見北竹走了進來,不知為何,她覺得北竹的身上似散發(fā)著強烈的殺意。
對方見她在,腳步頓了一下,然后退到了一邊。
她的視線跟隨,緊接著被對方腳上的鞋子吸引。
她注意到北竹的鞋面上有一個紅點,是血跡。!
云丞淮放下筷子,淺淺的皺了一下眉頭,提醒道:“北竹姑娘,你的鞋子臟了!
今天消失了一天的北竹,再次出現(xiàn),身上有著濃烈的殺氣,鞋面上還有血跡,絕不簡單。
她的提醒讓北竹冰冷的臉上稍微出現(xiàn)了一點兒破綻,這么細節(jié)的地方,一般是很難發(fā)現(xiàn)的。
云丞淮只是提醒了一句,沒有要繼續(xù)說下去的意思。
有些東西,提醒一句就夠了,想必今日北竹出門,沒有做什么簡單的事情。
一直沒有說話的沈流年,忽然道:“你是來監(jiān)視我的嗎?”
云丞淮的表情僵住,隨即忙露出一個笑容道:“夫人說笑了,我怎么會是來監(jiān)視夫人的!
她確實是害怕沈流年今夜突然離開了,所以才粘著對方的,確實算變相監(jiān)視了。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換來的只是沈流年的冷臉。
沈流年揮了揮,徐嬤嬤立即帶人把桌子收拾干凈離開。
徐嬤嬤只是照顧她生活的,一些別的事情,嬤嬤年紀大了,聽了反而擔心。
一般沈流年要商量什么事情,徐嬤嬤會自覺的離開,她只管照顧自家姑娘,不管姑娘在謀劃什么。
徐嬤嬤一走,南靈干脆的拉著小北一起,也走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了三個人,沈流年冷聲道:“說吧!
云丞淮以為她在跟自己說話,正好問說什么,一旁的北竹道:“主......王妃。”
小北想到云丞淮在旁邊,又改了稱呼,“今日屬下帶人去了蘭慶坊,曲春樓已經(jīng)盤了出去,是剛來上都沒多久的外地商戶。”
李昭賢這么快就把隱龍衛(wèi)的撤走,還把曲春樓盤了出去,看來是早有準備。
云丞淮聽到此處,便明白了她們在談什么,所以北竹腳面上的血是在這時滴上的?
不對,北齊的人撤離了曲春樓,那么她們就沒有遇上,那北竹腳上的血跡。
難道她們是在別的地方遇上了?
很快,北竹又道:“然后屬下按照您的指示,去到了水江道,果然在那里發(fā)現(xiàn)了北齊的人,可惜被人發(fā)現(xiàn)了,經(jīng)過一番激戰(zhàn),屬下才拿到您要的消息。”
說著,北竹看向云丞淮,等她自覺提離開。
“繼續(xù)!鄙蛄髂甓⒅雷由系牟璞,像是在觀察上面的花紋,語氣依然平穩(wěn)。
北竹這才道:“北齊太女李昭賢,人在千歲府!
魏淑,當朝皇帝身邊的內(nèi)監(jiān)大總管,手握南秦最為陰暗狠辣的有司衙門,跟北齊隱龍衛(wèi)差不多的組織——四方司,人稱魏千歲。
魏淑是皇帝最忠誠的狗腿子,是皇帝手中最聽話的刀,那么北齊太女李昭賢在千歲府,究竟是魏淑的個人行為,還是另有深意呢?
小說是圍繞著沈流年寫的,南秦的這些勢力高官,云丞淮只能靠前身的記憶。
北齊太女跟四方司的總司長,大內(nèi)總管魏淑走到了一起,沈流年想要讓李昭賢吃虧的計劃,未必能成。
然而沈流年突然看向云丞淮,用沒什么溫度的聲音道:“你可敢跟我走一趟?”
云丞淮:“?”
“去哪?”
沈流年沒有回答,就那么看著她。
她猜測道:“千歲府?可我還在禁足呢!
禁足期間走出王府,豈不是給人家抓住把柄。
沈流年可不管她的猶豫,起身就往內(nèi)間走去,看起來不是不走,而是要換衣服。
外面有禁軍,戍時正就要宵禁,街上會有巡防營的人巡邏,她們除非是能飛檐走壁,否則很難躲過去。
察覺到她的心緒不寧,沈流年背對著她道:“怎么,你不怕我一去不回?”
怕,當然怕,她很擔心沈流年會離開南秦,開啟她的圈禁之路。
可沈流年是鐵了心的要出去,她做不到就這么放任對方離開。
第36章
云丞淮猶豫著要不要跟沈流年一起去, 她現(xiàn)在的處境是如履薄冰,不敢讓人抓住一點兒錯處。
禁足期間擅自離開王府,本身就是錯處。
可相比擅自離府的錯,沈流年更為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