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談可不是討價還價,我們也不知道你們一年國庫多少收入,這點賠償已是皇上與內(nèi)閣定下的最低數(shù)目,若是談低了,本王也不好交代!敝x玨不冷不熱,睜眼說瞎話。
韓子期真想要破口大罵!
想要滿足謝玨的這些金銀賠償,需要桑南十年的國力。
“當然,你們也可以分批次付清,北寧最多能允許你們五年內(nèi)付清!敝x玨的話又給桑南王和韓子期喘息的空間。
大祭司不知茶米油鹽價,可看到桑南王和韓子期的臉色也知道定是條件苛刻。他不懂政事,也不便開口,方楚寧等人是看戲,顧大人不知謝玨作何打算,因此也沒有說話。
“五年內(nèi)付清,這條件也很苛刻……十年行不行?”桑南王試探地問。
“不行!”謝玨一口否決了,桑南王只覺得非常絕望,謝玨絕對是在為難他們,逼得他們歸降。
謝玨也沒提起歸降的事,“糧食,藥材看來是沒什么問題,桑南有多少生產(chǎn)力,北寧大概也知道,我們索要不多,五年之內(nèi),只要你們的一半就行。”
桑南王一口老血幾乎噴出來,什么叫一半就行?這就等同于逼迫他們不得不把戰(zhàn)爭賠款轉(zhuǎn)嫁到百姓頭上來。
轉(zhuǎn)嫁到百姓頭上的唯一辦法就是增加賦稅。
桑南百姓這些年來過慣了好日子,賦稅輕,糧食豐收,因此人口不斷攀升,欣欣向榮,若是增加賦稅,百姓必然會叫苦連天,最終會引發(fā)各種動蕩,沖突矛盾加劇,桑南的和平再也看不到。可增加賦稅是唯一能滿足北寧賠償?shù)霓k法。
韓子期與桑南王對視一眼,“除了金銀賠償,還有什么條件嗎?”
“當然有!”謝玨勾起一抹笑意,和談和談,主要是談錢,除了談錢,就是談資源,“除了金銀賠償,我們北寧還想要桑南邊境的六座城池!”
割地賠款,這是戰(zhàn)敗國的恥辱。
和談的前兩個條件,狠狠地打在桑南王和韓子期的臉上。
第803章 羞惱
桑南王差點跳起來,差點沒維持住他在謝玨面前的老實人人設(shè),桑南一共二十三座城池,水蘭城是桑南和北寧邊境的第一座城池。一般邊境小城都是貧瘠,破落,桑南卻相反,桑南與北寧邊境的城池都非常富庶,北寧一下就要走六座城池,這簡直就是在割桑南王的肉。
桑南王覺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韓子期倒是在意料之中,金銀上提出這么離譜的數(shù)字,割讓城池上就更會離譜。
“不可能!”桑南王氣急敗壞,“北寧真是欺人太甚了!”
“桑南王,你們主動出兵十二州,吃了敗仗就應(yīng)該預(yù)料會有這樣的后果,當初你們幾十萬兵馬入侵時想要的可是我們十二州所有的城池,我們只要你賠償邊境的六座城池,已算是非?蜌饬恕!狈匠䦟幦滩蛔〕爸S。
其實是有點欺負人,不光是這幾座城池富饒,北寧的城池比桑南要大,本來桑南就是北寧的城池,且是邊境城池,因此每一座城池修建得都比較小,后來雖然擴建過,卻仍是沒有西州,揚州這樣的規(guī)模,水蘭城算是一座大城了。
這些靠海,靠北寧的城池也被北寧人所喜歡,商貿(mào)發(fā)達,要割讓邊境的城池,桑南必然是不愿意的。
方楚寧這話陰陽怪氣得桑南王都要心疾發(fā)作了。
韓子期覺得這和談怕是要不歡而散,兩個條件都太苛刻了。
謝玨情緒太穩(wěn)了,桑南王就算憤怒,也沒有口出惡言,因此就沒有發(fā)生什么不可控的事件來,和談也沒有針鋒相對。主要是兩國實力相差太大,桑南王在謝玨面前就沒什么話語權(quán),不像當初宇文朝與北蠻和談時,處處被牽制,那是當時雙方實力差不多,且內(nèi)憂外患,如今情況皆有不同,態(tài)度自然也是強硬起來。
桑南王不可能答應(yīng)割讓六座城池,這是桑南農(nóng)耕最重要的邊境六座城池,割讓給北寧,桑南實力大損,日后只能是北寧的附屬國,且是那種北寧一不高興隨時能打你一巴掌的附屬國,永遠都翻不了身,當初就是不想永遠都偏于一隅,才會背水一戰(zhàn),桑南王也知道戰(zhàn)敗后會面臨多么難堪的場面。
“如果白銀與黃金不愿賠償,城池也不愿割讓,那就沒什么可談,桑南只有一條路可走,歸降北寧,從此劃到江南治下,我們派兵進駐!
“……”
謝玨的意圖很明顯,這是北寧的明牌,所有人都知道。
桑南王和韓子期也知道。
因此聽到這話時沒有暴跳如雷。
大祭司問,“若是桑南歸降,北寧如何對待桑南子民與皇室?”
謝玨說,“我們對歸降的北蠻子民都一視同仁,對桑南自也是一樣,何況桑南與北寧本就是血脈相連的同胞,更加親近,我保證,百姓生活不會有任何變化。北寧與桑南畢竟政令不同,需要調(diào)整,不管怎么樣,變化不會太大,至于桑南王室……很簡單。如北蠻王室一樣,桑南王可以保留桑南王的頭銜,居所,也享有封地的權(quán)力,只配三千親兵。桑南所有的大軍化整為零,卸甲歸田,由江南駐軍接替軍務(wù)!
這就等同于卸掉桑南王的軍權(quán),江南駐軍不僅是要接管軍務(wù),怕是要接管整個桑南,皇室能有什么好的待遇?
秋后算賬,誰也跑不了!
謝玨說,“若大祭司與桑南王想要了解細則,那細則彈性就多了,我們都可以談,北寧的宗旨是不脫離原則的基礎(chǔ)下,可以細化條款,有什么要求你們都可以提。桑南王若不想定居牡丹城,也可以到京都來,京都歡迎你,如今靖北王與家眷都在京都,不曾受過任何迫害,北蠻貴女與我族貴女一樣受皇后喜愛,頻繁進出宮廷,武安侯獨孤靖也成了天子紅人,日后或許會與方家聯(lián)姻,成了方大將軍的妹夫,我們北寧不做卸磨殺驢的事,這一點你大可放心。就算你擔(dān)心,既都認了我的血脈,我也會保你們終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