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得意,果然搬出老夫人,鳳妤就沒轍了,“祖母因姐姐過世,大受打擊,至今還躺在床上,不見你去侍疾,你還敢去打擾她,你敢靠近松鶴園一步,我就命人斷了秋山的吃食,你大可試一試!”
大夫人目瞪口呆,不敢相信鳳妤竟如此狠心!
“你……真是鐵石心腸!”
第540章 翻臉
蘇月嬌匆匆而來,正好聽到大夫人說鳳妤鐵石心腸,又怒又急,她聽不得旁人說鳳妤半句不是。
“大嫂,你要救端王和婉兒,你自己去求謝珣,不要來為難我家阿妤。也不要仗著長輩的身份來壓她。阿妤沒有義務(wù)要幫你求情,你是長輩,還不如一個晚輩懂事,如今所有眼睛都盯著謝珣的一舉一動,你希望他放了端王,是希望他徇私枉法,地位不穩(wěn)吧。改朝換代,時局動蕩,本就是舉步維艱。你不想著他地位穩(wěn)固,將來有益家族也就罷了,如今還要阿妤去添堵,憑什么?阿妤不知輕重勸謝珣放了端王,被他厭棄,解除婚約,你就高興了吧?”蘇月嬌激怒之下,語氣也極是不善。
“蘇月嬌,你不要血口噴人,我何時這樣想過?你們夫妻征戰(zhàn)十幾年,我對姝兒,阿妤也不曾苛待過。我只是心疼女兒,你不愿幫忙也就算了,何苦這樣惡意揣測我?”大夫人據(jù)理力爭。
“我們當(dāng)妯娌二十余年,我知道你的性子,你生活富足,自然不會苛待她們,你是長輩,她們幼小,你在家中掌握話語權(quán),自是慷慨寬容?梢坏┥婕暗侥憷,你就錙銖必較。當(dāng)年姝兒和謝璋訂婚,你就心生不滿,覺得婉兒是長女,就算選鳳家女定親也應(yīng)該選鳳婉,不該選姝兒。你根本不會想到,鎮(zhèn)北侯府要的是我蘇家長女的女兒,而不是鳳家女。你一心想要與我攀比,女兒也想要嫁得比我的女兒好,所以挑挑揀揀,不肯給婉兒定親。婉兒嫁到宇文氏成了王妃,你在我面前趾高氣揚,數(shù)次炫耀。其實我根本不在意,只有你斤斤計較,我只希望我的女兒能嫁所愛,幸福美滿。嫁給侯府世子也好,嫁給販夫走卒也好,我都不在意。這三年,你不止一次埋怨過阿妤,埋怨她隨謝珣逃出京都,給鳳家?guī)頊玳T之災(zāi)。你根本不會想到阿妤若留在京都,早就被宇文景殺了。你甚至埋怨我的姝兒不知好歹,謝璋都死了,時隔多年,為什么還不愿意當(dāng)宇文景的寵妃,在你眼里,我的姝兒就該為了鳳家的前途鋪路,和她的殺夫仇人同床共枕,攜手一生。你埋怨我的一雙兒女,可你失去了什么?你的丈夫還在朝中為官,你的兒子在醴陵為官,夫妻美滿,育有子女。你的長女甚至也生育了子女,綿延子嗣,你失去什么?你有什么不滿?我的姝兒從城墻上一躍而下,死無全尸,你是不是挺高興的,覺得她終于死了,你不必再擔(dān)驚受怕,覺得她會給鳳家?guī)頊玳T慘禍,你有什么資格來找阿妤指手畫腳,你要點臉吧,婉兒帶著兒女是死也好,生也好,都和我的阿妤沒有關(guān)系,滾出去,別來這里煩她!
這是蘇月嬌第一次和大夫人正面起沖突。
她性子比較豁達(dá),從小走南闖北,不太愿意和大夫人這樣的后姹女子計較得失,當(dāng)年嫁給鳳長青時的確沒有父母之命,所以名聲始終矮了一頭。商戶女的身份讓她們妯娌在京中都抬不起頭來,所以蘇月嬌對大夫人處處忍讓,也不管她那點小心思。
蘇家家纏萬貫,只要錢能擺平的事情,她就不會在乎,哪怕是蘇家養(yǎng)著鳳府,她也不在乎,可她忍不了鳳大夫人這三年來對鳳姝,鳳妤的冷嘲熱諷,也是實在受不了,風(fēng)大夫人想分家,她也想分家,老夫人也知道矛盾無法調(diào)和,所以同意他們分家。
鳳大夫人也沒想到蘇月嬌會爆發(fā),說出這樣的嚴(yán)重又刺骨的話,一時氣得雙手顫抖,不能言語,鳳姈說,“二伯母,二姐姐過世,我和母親也很難過,絕無一點幸災(zāi)樂禍之心,我們也不希望二姐姐香消玉殞,母親她……”
“夠了,你們走,別來打擾阿妤!”蘇月嬌根本不想聽,下了逐客令。
大夫人氣得夠嗆,拂袖而去,鳳姈夾在中間,為難至極,匆匆和蘇月嬌,鳳妤辭別后追著出去,蘇月嬌交代冬雪和夏竹,“日后大房那邊若是來人,直接來報我,不要打擾到姑娘!
“是!”
鳳妤在旁安靜地聽著母親的發(fā)泄,心情很是平靜,她看得通透,所以也不生氣,本就不曾抱著希望,就不會難受。
“母親,歇一歇,別氣壞了身子!兵P妤扶著她坐下,把一杯涼茶捧過來。
蘇月嬌氣不順,臉色漲紅,喝了涼茶仍是不消氣,“以你大伯母的性子,這事還有折騰,你不要管。你是晚輩,也不便頂撞她,交給母親就好!”
“我知道!兵P妤輕聲說。
鳳家如今是準(zhǔn)后族,鳳長青官復(fù)原職,明眼人一看都知道鳳家貴不可擋,只要能和鳳家攀上關(guān)系就能青云直上,連鳳姈這幾年難說親,如今都不算難了。
蔡家嫡系就來問過大夫人和鳳長林的意思,想聘鳳姈當(dāng)?shù)沾蜗薄?br />
大夫人和蘇月嬌就算不和,除了安遠(yuǎn)侯夫人等幾名相熟的密友,旁人也無從得知,甚至有人想托關(guān)系,想讓家中待嫁閨中的女兒與鳳妤打好關(guān)系,將來選秀能分一杯羹。
鳳妤待嫁閨中,這些事煩不到她,都是蘇月嬌幫她擋了,她也知道鳳妤最近心情不快,所以沒有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