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妤,幾年不見,你出落得更加標(biāo)致,大伯母都快認(rèn)不出來了!贝蠓蛉松裆行⿲擂。
鳳妤在西州這么多年,是很擅長與各種各樣的人打交道,八面玲瓏,可最近心情郁結(jié),不想與大夫人斡旋,神色淡淡的。
“大伯母有話直說!
大夫人神色越發(fā)尷尬,卻又不得不說,她也只能求鳳妤,“阿妤,你還沒見過你大姐姐一雙兒女吧,長得很像你大姐姐,正是活潑機(jī)靈的年齡。如今要隨端王一起幽禁在秋山,秋山濕冷,大人都未必受得了,何況是孩子。大伯母心疼你姐姐和孩子們,就想著……就想著來求求你,能不能和謝珣求求情,讓他放你大姐姐一家回來?”
大夫人和鳳妤雖三年不曾見,對鳳妤的態(tài)度仍是三年前,把鳳妤當(dāng)成小輩,心想著她一個長輩出口,鳳妤理應(yīng)會答應(yīng),對鳳妤而言也是小事,何況她和鳳婉感情還不錯。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謝珣不曾處置過大姐姐,她若帶兒女留在家中,旁人不會說什么,是她帶子女陪端王幽禁秋山。大伯母來求我,不如說服大姐姐!兵P妤語氣更淡了,心中也厭煩這種事。
第539章 狠心
大夫人碰了一個軟釘子,倒也不生氣,她也求過鳳婉,不要帶孩子去秋山受苦,偏偏鳳婉想和端王一家團(tuán)聚,她也攔不住。
“端王和婉兒成婚后對她極好,他們養(yǎng)育一雙兒女,感情甚篤,如今端王被幽禁,你大姐姐念著夫妻之情,不愿當(dāng)背信棄義之人。所以帶子女陪他一起幽禁在秋山,可孩子畢竟還小,秋山那地方若是幼童居住,過幾年定是落下一身病。大伯母心里難受,只能求求你,能不能……能不能把端王幽禁在王府就好!贝蠓蛉擞X得這是一件小事,謝氏已奪得江山,鳳妤將來是皇后,鳳婉是她親堂姐,這點小事謝珣一定會依著鳳妤。
鳳妤的確可以去求謝珣,謝珣也一定會答應(yīng)的。
然而,謝珣答應(yīng)后呢?
宗室那么多人,姻親關(guān)系復(fù)雜,盤根錯節(jié),誰沒有幾分親戚,誰都要來求情,謝珣怎么辦?他在推行新政,氏族抵抗,新朝剛立,舊朝許多臣子還沒有真心臣服,他就朝令夕改,因為鳳妤和鳳婉的關(guān)系,把端王從秋山放下來,讓旁人怎么看他這位新帝。
新帝還沒登基呢,威嚴(yán)就大打折扣,是一個為了女人而朝令夕改的君主,這對謝珣而言是致命傷。
謝珣愿意為了她,背負(fù)這點罵名和流言。
她不愿意!
憑什么!
“大姐姐和端王感情極好,帶著兒女陪他一起幽禁秋山,與謝珣有什么關(guān)系?”鳳妤的眼底一片冷意,沒有一點感情,“謝珣若是放端王回京囚禁,開了先例,那長公主和華盈公主感情很好,她來求謝珣,華盈公主是女子,身體孱弱,兒子還小,是否可以回公主府幽禁,那謝珣是答應(yīng),還是不答應(yīng)?宗室那么多皇叔,功在社稷,如今年邁體弱,張老太傅來求情,謝珣是應(yīng),還是不應(yīng)?謝珣朝令夕改,又該如何自處?大伯母只想著自己的女兒,外孫,謝珣也是別人的兒子,丈夫,也有人心疼,這事辦不到!
大夫人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特別是被一名小輩如此頂撞,幾乎惱羞成怒,“端王也算是你姐夫,你就忍心看到你姐姐在秋山受苦,你的外甥的秋山那種地方長大嗎?”
“我忍心。”鳳妤淡淡說,“我的姐姐被宇文氏逼迫,從城墻上一躍而下,死無全尸。端王寸功未建,卻要在朝堂上與我未婚夫爭皇位,若是端王贏了,謝珣成了階下囚,大伯母會為了我和謝珣求情嗎?不……你不會的。你只會覺得謝珣自不量力竟要謀朝篡位,死有余辜,你會因為即將成為皇后之母而沾沾自喜,我二房的悲喜與你何干?同理,端王的悲喜,與我何干,大姐姐愿意帶孩子陪端王幽禁,是她的事情,若是以此來要挾我,那你是打錯算盤了!
“鳳妤,別以為你即將成為皇后,你就可以忤逆長輩,宮中還沒冊封你,皇后的架子就擺起來了,真是冷血無情,不念親情!贝蠓蛉藧佬叱膳,氣急敗壞,鳳姈想要攔著她,不要口無遮攔,卻沒來得及,只能干著急。
鳳妤嘲諷地看著大夫人的失態(tài),淡淡說,“大房與二房已分家,我不算是忤逆吧?與其來找我求情,不如找大姐姐,她若為了兒女,也該和離歸家,對誰都好,端王絕無可能被放出秋山,死了這條心吧!
端王在金鑾殿上與謝珣爭皇位,若是成功了,死的人就是謝珣,她不可能為了端王,為難謝珣。
大夫人心中悶疼,其實鳳婉不愿和離時考慮過兒女都留在鳳府,讓大夫人照顧,她陪端王幽禁在秋山就好?纱蠓蛉苏f服不了鳳婉,就讓她帶兒女去秋山,她再以親情說服鳳妤求情,說不定他們一家能從秋山回到王府。
不曾想到,鳳妤油鹽不進(jìn),并不愿意說情。
鳳姈說,“三姐姐,大姐姐生了小玉后,身體不好,秋山那么陰冷,若是常居,身體定然有虧,求你看在姐妹情分上救救她吧。”
“我誰也救不了。”
“你這丫頭怎么油鹽不進(jìn),這么狠心,那是你嫡親姐姐,你也一點情分都不看嗎?”大夫人咬牙,“行,我去求老太太,讓她來說服你!
大夫人氣得轉(zhuǎn)身就走,連茶也不喝了,鳳妤震怒,“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