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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姑娘出行,總是眾星捧月,衣食住行就要裝三四輛馬車。

  鳳妤見他聲音如常,似有破冰跡象,心中一喜,輕笑說,“我雨夜出城,行裝本就不多,到了錦州再添置!

  謝珣看著一身素色長裙,僅戴絹花的三姑娘,心中又軟又澀,他的小姑娘在陪他守孝,他已許久不見她穿過鮮亮的衣裳,戴過金銀首飾。

  “我陪你坐馬車。”謝珣柔聲說,牽著她的手,送她上馬車。

  “不合適吧?”鳳妤一驚,只覺得謝珣掌心滾燙,他的體溫比夏季的風(fēng)更要燥熱,三姑娘說,“你剛繼任寧州鐵騎主帥,隨我坐馬車,有損威嚴(yán)。”

  “本王的威嚴(yán),又不是騎馬得來的!”謝珣掐著她的腰,抱她上馬車,回頭沉聲說,“啟程!”

  “是!”

  鳳妤阻攔不了,也只能隨他,他若不介意,她自是樂意,他們冷戰(zhàn)太久,誰也不肯退一步,已好久,好久不曾好好說過一句話。

  鳳妤看著謝珣日漸冷峻的臉龐,心中酸軟,她一點(diǎn)都不想和他冷戰(zhàn),她懷念著曾經(jīng)嬉笑怒罵的小侯爺,也心疼如今冷硬如冰的秦王。

  “你去過錦州嗎?”鳳妤問。

  謝珣搖頭,“不曾!

  “我也不曾去過,只聽姐姐提起過,說錦州繁華,僅次于江南的華城!兵P妤試探著勾著他的手,迫不及待地求和,“知許,不要生我氣,好不好?你已十三日不曾和我好好說過話,我好難過!

  “是嗎?”謝珣不冷不熱地說,“你和二哥聊得火熱,哪想得起我!

  鳳妤,“?”

  第275章 醋意 2

  鳳妤摸不準(zhǔn)陰陽怪氣的謝珣是不是真的生氣。

  “你為何生氣?”

  “自己想!”謝珣沉著臉,躺在三姑娘的錦繡窩里補(bǔ)眠,自從家破人亡后,他不曾有過一次好眠,身體和精神都已撐到極限。

  秋香和春露為了鳳妤出行舒適,在馬車鋪了厚厚的褥子,又怕熱著鳳妤,褥子上再鋪一層很薄的竹席。謝珣躺在竹席上,呼吸輕淺,他眼下有一抹青黑,暖陽說謝珣來了寧州后就忙得和陀螺似的不曾停歇。

  從京都到鹽城,他幾乎沒睡過一個(gè)好覺,總會(huì)半途驚醒,到了寧州又要處理軍務(wù),調(diào)兵遣將,老將們又屢次頂撞他。她和他冷戰(zhàn),謝珣幾乎不能好好休息,二公子在衙門廢寢忘食,謝珣在軍中又何嘗不是。

  他的傷勢還未痊愈,鳳妤拉過薄被,蓋在他腰腹處,輕聲問,“是因?yàn)槲也焕砟悖院苌鷼??br />
  謝珣冷哼,不作聲,他越是冷淡,她越是難過,她雖和謝珣冷戰(zhàn),卻一點(diǎn)都不想謝珣傷心,也舍不得對(duì)他說半句重話,可她又不能輕易妥協(xié),真的當(dāng)他的菟絲花,他們差點(diǎn)走到死局。

  鳳妤抓心撓肺地癢,微風(fēng)吹起車簾,少許光暈落在他臉上,鳳妤低頭親吻著他疲憊不堪的意中人,“知許,我好喜歡你啊,好好睡吧!

  謝珣已沉浸在黑甜的夢里,聽不到三姑娘的甜言蜜語,呼吸平緩而綿長,鳳妤拿過一旁的骨扇,輕輕地給他扇風(fēng)。

  知許,不要生氣。

  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你曾說過,我想做什么就去做,不要害怕,你永遠(yuǎn)都在背后托著我。

  我也是!

  你只顧著往前走,背后交給我,我也會(huì)托著你。

  寧州鐵騎行軍,每個(gè)人行囊里都有干糧和水,能保證三天的干糧和水,路上并不停歇。

  謝珣僅睡兩個(gè)時(shí)辰被噩夢驚醒,幾乎要捏碎鳳妤的手腕,鳳妤疼得冷汗淋漓,忍無可忍地把他推醒。

  謝珣睜開眼睛時(shí),眼里一片猩紅,身體痙攣掙扎,似是喊什么,卻因極度傷痛喊不出聲音來。夕陽的光暈在他眼底映開,極是駭人,他一時(shí)分不清是噩夢,還是現(xiàn)實(shí),他死死地把鳳妤壓在懷里,仿佛要揉碎她的骨頭,聲音沙啞又絕望,“不要離開我,阿妤,不要離開我……”

  鳳妤心中大痛,在他懷里一遍一遍地親吻他的下巴,安撫著他的情緒,心中酸澀難耐。

  他總是深夜來尋她,坐在暖榻邊陪著她,直至天明。她以為謝珣是怕她一聲不響地離開,生了執(zhí)念,總要她在他視線之內(nèi)。

  原來,是他噩夢中驚醒,怕失去她,所以才要守著她,他夢到什么,夢到她也離開他了嗎?

  京都那一夜對(duì)謝珣的傷害,遠(yuǎn)比他們想像中得要重。

  鳳妤的手插到他濕透的頭發(fā)里,身體往上吻住他,她笨拙地安撫著傷痕累累的少年,一遍一遍地吻著他。

  “知許,我在呢!”

  別害怕!

  溫?zé)崂p綿的吻,把謝珣從地獄帶回人間,他反客為主深深地吻著她,五指在她后腰重重地揉,本能地想要把她抓到懷里。血?dú)夥絼偟纳倌,沉睡剛醒的身體在情欲刺激下僵硬腫脹。

  鳳妤面紅耳赤掙扎起來,謝珣咬著她的唇,把她重重地按在脖頸處,粗重的呼吸染紅了她的耳朵,紅得滴血,謝珣舔著她的耳垂含在唇瓣,輕輕啃咬。鳳妤像是一條脫水的魚在他懷里掙扎起來,又被謝珣死死地按住后腰。

  “別動(dòng)!”他的聲音又沉又啞,鳳妤不敢再動(dòng),乖乖地讓他抱著,謝珣急促粗重的呼吸慢慢地平復(fù),身體的燥熱也漸漸冷卻,他仍抱著她,大手順著她的脖頸往下輕輕撫摸,似是道歉,又似是情難自禁。

  “你用的什么香?”謝珣在她脖頸邊,像是狼嗅著自己的獵物,偶爾在她脖頸落下幾個(gè)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