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醫(yī)生示意了一下里面慘烈的場景,看著軍雌的神色逐漸絕望,嘆了口氣。
“這個雄蟲的社會化程度幾乎為零,短時間內(nèi)完全無法建立溝通,靠他是救不了加拉赫的。”
“還有兩周的時間,你……找找其他辦法吧!
那個軍雌一臉灰敗,“加拉赫的家族不肯救他,其他的不落井下石就算不錯了,也怪他,平時那么死拽,不知道暗中得罪了多少蟲!
“這幾天再沒有辦法,他就要被摘除骨翼流放邊緣星了。”
醫(yī)生靜了一瞬,遲疑了一會道。
“平常雄蟲也會有很安靜的時候,比劃手勢也能勉強看懂,到時候你再過來一遍吧,試一試也不虧!
“只要雄蟲肯在庭上為他辯解,說不定一切還有轉(zhuǎn)機!
嘀嘀嘀……
艙體內(nèi)部紅光閃爍,耶爾浸泡在修復液中,神情怔然地看著頭頂轉(zhuǎn)動的絢爛星云,意識陷入一片自我保護后的空白。
不知道過了多久,艙門緩緩開啟,這次的治療結(jié)束了。
他默了一會,起身洗漱了一番,整理好后跟隨著醫(yī)生走回病房。
每天的治療都是一樣的,耶爾適應了三四天,已經(jīng)能實現(xiàn)無交流卻也無障礙行動,不再像剛醒來時控制不住情緒,卻也更加沉默寡言。
“您現(xiàn)在感覺好點了嗎?”
在進病房前,醫(yī)生突然道,余光仔細地觀察著雄蟲表情。
只見身旁的雄蟲愣了一下,思忖片刻后點了點頭。
果然已經(jīng)能稍微聽懂了嗎?
醫(yī)生曾經(jīng)一度懷疑這個雄蟲的智力問題,但每一次檢測,都能發(fā)現(xiàn)他正以一種恐怖的速度汲取著新事物。
甚至不用等聯(lián)系的基礎教育導師的到來,再給他幾天時間,雄蟲就能自發(fā)學會進行交流了。
不管怎么說都是一件好事。
醫(yī)生為他打開了門,耶爾一抬眼,就見到病房中站著一個穿著軍裝的身影,一見到他就竄了上來。
“閣下您好!聽說您現(xiàn)在已經(jīng)基本痊愈了是嗎?”
“恭喜恭喜,本來應該帶點東西來的,但是一時著急忘記了,您……您愿意聽聽我的訴求嗎?”
耶爾眨了眨眼,神色顯露出一絲疑惑,但眼前的軍雌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巴拉巴拉地往外吐著話。
“您、您能救救加拉赫嗎?他是那個將您從戰(zhàn)場救下來的軍雌,很抱歉那時候不小心傷到了您,只要您提出條件我們都可以補償您!”
“您可以去庭上作證,說您愿意赦免加拉赫嗎?!求求您……”
“這個是加拉赫被收繳的光腦,里面是他的全部身家,就先當做賠償和定金可以嗎?如果您愿意出席,條件隨便您開……”
那個軍雌神情激動地說了一大堆,沒有一句話是耶爾能聽懂的,他下意識后退一步,避開了那個被遞過來的光腦。
眼前的軍雌頓時像被拒絕的大狗一樣,渾身都蔫了下去,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醫(yī)生無奈地低嘆一聲,上前一步攔住了雌蟲,“說慢點,他聽不懂!
軍雌便又支棱起來了,努力提取主要的詞出來,將手里的光腦塞進雄蟲的手里。
“這個,定金,也就是錢、補償、禮物的意思!
“然后,”他比劃了一下兩邊的翅膀,手臂彎曲裝作抱住誰的姿勢。
“這是將您從戰(zhàn)場上帶下來的蟲!
“他現(xiàn)在!
他雙手交叉在身后半跪下來,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表示正在經(jīng)受酷刑,“被抓住了!
“您可不可以!
軍雌滿懷期待地指了指耶爾,卻怎么也比劃不出來法庭的意思,眼看著面前的雄蟲再次露出疑惑的表情,急得滿臉通紅。
“——說您愿意赦免他。”
還不等他繼續(xù)猴子似的比劃,病房門口傳來一聲暴喝,“你在干什么?!”
軍雌猛地回頭,卻見到雄蟲保護協(xié)會的員工簇擁著站在門口,正惡狠狠地等瞪著他,“你這是在惡意誘導雄蟲!”
而在雄保會后出現(xiàn)的,赫然就是新上任的安托·艾德卡。
安托撥開雄保會的蟲,倚靠在門邊,瞇了瞇眼笑著警告道,“這樣可不好,這次我不懲罰你,下次記得長點教訓。”
軍雌憤怒地攥緊了拳頭,卻也無可奈何,只能被警衛(wèi)押著一步步離開了雄蟲的病房。
而在擦身而過的瞬間,他聽到安托用氣音說了一句,“活該!
“誰讓加拉赫這么不識趣,早點投誠不就好了?”
軍雌的瞳孔驟然緊縮,猛地轉(zhuǎn)頭看他,咬牙切齒道,“是!你!”
門被重重關(guān)上。
輕易隔絕了一切聲音和畫面。
耶爾愣了一會,低頭看了眼手中的光腦。
剛才軍雌說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加……加拉赫?
*
兩周后。
對于軍雌加拉赫的審判,在第三城區(qū)中心法院正式召開。
作者有話說:
西澤:[親親][愛心][愛心發(fā)射][一見鐘情]
把字打出來就會出現(xiàn)相應的小表情,將軍研究了一陣才知道,好像那個老年(?)蟲玩智能機(目移)
這場審判不會詳細寫,下一章耶耶就能見到將軍咯!
第57章
西澤沉著臉翻過一頁報告, 只見下一頁的右上角粘著一塊芯片,正是當年那場審訊的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