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雄蟲確認后卻沒有露出什么開心的表情,反而有些悵然似的。
耶爾垂眸出神了一瞬,又彎了彎眼笑道,“知道了。”
其實他不覺得這是什么好事。
之前被從戰(zhàn)場撿回來時,只是看起來有a級的潛質(zhì),病房就被別有用心的貴族踩爆了門檻,完全不得清凈。
唯一的s級……
他暗中微嘆了口氣,以后恐怕有的煩了。
“還有什么要檢查的嗎?我有點困了!
伯德原本還沉醉在雄蟲的笑中,聞言立刻合上手里的病歷本,恭敬地鞠了一躬。
“沒有了,冕下好好休息,隨時可以通過床鈴叫我!”
他輕手輕腳地退出病房關(guān)上了門,一直到離開這條走廊才停下。
——然后就忍不住激動地往空中打了幾拳,加速在空地跑動蹦跳了好幾下,又猛地親了手里的資料好幾口。
啊啊啊啊啊!
是s級雄蟲冕下的珍貴數(shù)據(jù)!居然真的拿到手了!強烈建議院長當成鎮(zhèn)院之寶!!
耶爾冕下真的好……好那個啊啊啊啊啊。!一生推!一生推!!
剛才進行的檢查非常繁瑣,全程他都膽戰(zhàn)心驚雄蟲會不耐煩,然后隨手點幾個雌蟲去受罰,或者干脆就甩手不干了。
但一直到檢查結(jié)束,眼前的雄蟲雖然神色淡淡,就再沒有其他訴求,配合著完成了所有項目,甚至還……
還會笑著說謝謝啊啊。!
伯德滿心驚嘆,只是強撐著沒有露出失禮的表情,一直到現(xiàn)在才有機會發(fā)泄出內(nèi)心的激蕩來。
路過的護士奇怪地看了他好幾眼,他才意猶未盡地停下動作,但臉上嘿嘿嘿的笑卻是半點止不住的。
“不行,不能磨蹭了,要趕緊把資料給院長和上將送去。”
……
病床旁緊靠著窗,可以看見外面晴朗的天色,下方是一片小花園,有幾個幼崽正在里面玩鬧,看起來熱鬧又生機勃勃。
耶爾托著腮,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外面。
從剛才醫(yī)生的回答中,可以知道距離他度過二次分化已經(jīng)過去大半個月,這期間他一直在醫(yī)院中昏迷不醒,修復(fù)著受損的身體和精神力。
當時蟲多口雜,他沒問太多,但這些信息也基本足夠了。
而他提前進入二次分化的原因,自然和那些噩夢般的回憶有關(guān)。
湯圓……015……
耶爾怔怔出神了一會,無意識垂眸看向搭在被子上的左手,神情中閃過一絲難過。
他現(xiàn)在,真的很想看到西澤。
二次分化期間他神志不清,雖然和雌蟲進行了一番親密接觸,卻沒有空余好好說一說話,而長長的一覺睡醒后,雌蟲仍然不在身邊。
“嘀嘀。”
光腦響起消息提示,把耶爾倏地喚回神,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床頭柜。
西澤。
他緊盯著那閃爍的紅光,腦海里被雌蟲的名字占據(jù)。
給西澤買了光腦后,他第一時間就和雌蟲交換了通訊方式,偶爾也會互通消息。
耶爾喉結(jié)輕顫,深吸口氣做了下心理準備,將光腦拿起來,喚醒。
【阿德萊德:?你蟲呢?】
【布達:閣下?最近戰(zhàn)事吃緊,您有沒有去安全的地方避風頭?請一定要注意安全!】
【拉米:最近好亂!!閣下在家里不要出去啊,家里有沒有囤糧,需不需要幫忙呢?】
【阿德萊德:聽說艾塔爾遭遇了襲擊,已經(jīng)淪為戰(zhàn)場,你還好嗎??如果需要幫助把地址共享給我,我去接你!
【伊萊恩:閣下?!您現(xiàn)在怎么樣,還在艾塔爾嗎?!您要不要暫時來醫(yī)院的防空洞避難?!】
【……】
不是西澤。
耶爾眸底難以抑制地滑過一絲失望,但很快又彎了彎唇,給來自各方的關(guān)心逐一回了消息。
不得不說,這些熟悉的消息讓他肩膀微松,悄無聲息地撫平了那一點來到陌生境地的惶恐。
終于回復(fù)完消息,他切到和西澤的聊天頁面上。
上一條消息還是一個月前,西澤讓他買點面粉回來,然后給他包小籠包吃……按照他的描述,雌蟲學著做了很多他曾經(jīng)喜歡吃的食物。
但遲疑了一會,耶爾還是合上了光腦。
西澤現(xiàn)在不知道什么情況,貿(mào)然發(fā)消息不知道會不會壞事,反正遲早都要見到的,不差這一會。
但為什么那個醫(yī)生說沒有見過西澤?
這個邏輯完全不通。
但很快,另一種可能電光火石般閃過腦海,但還不等深想,病房門就傳來輕輕的叩擊。
“冕下?我能進來嗎?”
有點熟悉的聲音。
耶爾斂去眸底的沉思,將光腦藏在被子下,“進!
門把手轉(zhuǎn)動,一只黑色的皮靴踏入病房中,再然后是一身利落整肅的軍裝。
而很快,視野中出現(xiàn)一張棱角分明且莫名眼熟的臉。
“好久不見,冕下!
白朗反手關(guān)上門,大步走到床前敬了個禮,笑著問候道,“您終于醒了,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
“好久不見……?”
耶爾凝視著他,試探著詢問道,“我們在哪里見過嗎?”
“您可能忘了,之前星盜襲擊艾塔爾星,軍隊前去營救,在那輛救護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