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 鈴蘭反應(yīng)過來了:“奴婢這就給老六傳信, 叫他把人找出來!”
“如果人沒死,那就不必找了!蹦曷犛甑溃骸拔覀円呀(jīng)見過了!
“見過了?”鈴蘭愣了一下,頓時恍然大悟, 又十分難以置信:“您是說, 喬鶯鶯和連鈺公子是同一個人?!”
“十有八.九吧!
年聽雨從不相信巧合,只相信自己的判斷。
怎么藺阡忍出了事,那么及時的就能被人給救了。怎么救藺阡忍的人偏就是醫(yī)術(shù)高超的女子呢。怎么把藺阡忍送進的宮的也是個女子呢。
怎么他墜了崖騙就住進了濟善堂呢。怎么就這么了解他和藺阡忍的行蹤呢。怎么能這般輕易的在宮里傳消息呢?
但如果喬鶯鶯和連鈺是同一個人, 那么這一切就都能解釋的通了。
連鈺常年住在宮里, 自然對他和藺阡忍的動向了如指掌,而他那么高的武功, 在宮里傳個消息又有什么難的呢。
而且連鈺和喬鶯鶯若真是同一個人,他為什么會喬家的絕學(xué)也順理成章了。
如果連鈺那天未曾救他,鈴蘭方才未曾和他說喬鶯鶯的事,他段然不會把這兩個人聯(lián)系在一起,只會覺得連鈺和喬家有關(guān)系而已。
只是,喬鶯鶯為什么要對他們百般相助呢,和蘇海成又是什么關(guān)系呢。
父女嗎,可他調(diào)查過蘇海成,蘇海成和喬綰淑并沒有任何交集。
這到底是為什么呢?
年聽雨還沒有想通其中緣由,困意先涌上來了。
這么干想無濟于事,年聽雨打了個哈欠,隨手把發(fā)帶扯了:“鈴蘭,陛下回來叫醒我,我去睡一會兒!
鈴蘭:“是!
......
......
回籠覺永遠(yuǎn)都是最香的,但年聽雨這一覺直接睡到了自然醒,早已過了午膳的時間。
他盯著帳頂茫然的看了一會兒,后知后覺的回神。
隨便披了件衣服,年聽雨便出了寢殿,然后看見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太傅大人,您這會兒不應(yīng)該在勤學(xué)殿嗎?”年聽雨道:“怎么來我這了?”
戚巡行了一禮,波瀾不驚的說:“前朝出事了,老臣來給君上通個消息!
怪不得藺阡忍沒有回來。
年聽雨示意戚巡坐,而后問:“前朝出什么事了,竟然能叫太傅您親自跑一趟!
“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戚巡坐下:“不過是太學(xué)里的學(xué)生們不干了,現(xiàn)下全都跪在宮門口罷了!
“不干了?”年聽雨輕輕“哦”了一聲:“他們?nèi)绾尾桓闪??br />
“因著您改了律例的事,不干了!逼菅仓毖圆恢M:“學(xué)生們希望陛下能撤銷您之前的決定,并且嚴(yán)懲動搖大乾根基之人,也就是您!
“有意思!蹦曷犛杲舆^鈴蘭遞來的茶,吹著飄出來白霧:“當(dāng)真是有意思,太傅大人您覺得呢!
“老臣并不覺得有意思,只是覺得蹊蹺罷了。”戚巡道:“陛下回來盛京城十四天,這幫學(xué)生老老實實的一動不動。但君上您回來第一天,學(xué)生們便傾巢而出,給陛下出了這么大個難題,目的不單純啊。”
“看來太傅也瞧明白了!蹦曷犛甑溃骸斑@件事是沖著我和陛下兩個人來的!
藺阡忍今日若是聽了學(xué)生的話,恢復(fù)了舊例,又定了年聽雨的罪,那些圖謀不軌之人,肯定會給藺阡忍戴上一頂“薄情寡義”的高帽,畢竟年聽雨掌權(quán)的這三年,大乾還算風(fēng)調(diào)雨順。”
可藺阡忍今日若是不聽學(xué)生的話,一意孤行的護著年聽雨,那么肯定會有人說年聽雨是惑主之人,照樣會給年聽雨安個死罪,而藺阡忍則會被戴上一頂“昏君”的高帽。
年聽雨輕呷一口茶潤喉,不緊不慢的說:“這件事無論結(jié)果如何,都只有一個目的——把我置我于死地,也要把陛下也拉下水!
戚巡確實看明白了,只是他沒料到年聽雨會這般平靜。
“您既已知道這件事,就一點也不擔(dān)心陛下嗎?”
“我為何要擔(dān)心!蹦曷犛甑溃骸叭绻菹逻B這件事都處理不好,他這個皇帝不做也罷!
“而且您敢在這個時候來見我,而不是去朝堂上給陛下分憂,想來也是相信陛下能處理好這件事!蹦曷犛昕戳颂狄谎郏骸澳@個做老師的都不擔(dān)心,我自然也不必?fù)?dān)心了!
太傅不禁感慨:“君上看的真是透,怪不得陛下會喜歡您了。”
年聽雨輕笑:“太傅過譽了。不過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太傅有話就直說吧,不要藏著掖著了!
戚巡此次前來確實另有其實。
這段時間他想了很多事,但有些事實在想不通。
按理說藺阡忍回來是大喜之事,可這么大一個難題出出來,擺明了就是想把藺阡忍拉下來。
但是,有不臣之心的蘇海成已經(jīng)死了,這件事斷然不可能是他指使的。
可學(xué)生們背后若是沒有人指使,又怎么會這般激奮呢。
要說這件事是張守正指使的,那完全不可能。
張守正為人忠義,他這個老東西能想到的事,張守正自然也能想到,所以張守正只會自己來諫言,并不會用這個法子置藺阡忍于不仁不義的之地。
如果戚元懿還活著,戚巡或許會認(rèn)為這件事是戚元懿指使的,可眼下戚元懿不在了,要想把這件事解釋通,也只有一個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