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年聽雨十分有眼色的起了身。
華榮昭示意連鈺去送,連鈺立即會意。
年聽雨正愁找不到和連鈺單獨說話的機會,如今這機會送上門了,哪有不接的道理。
將人送到門口,連鈺便打算回去,年聽雨立即叫住了他:“連鈺公子留步!
連鈺頓住,朝年聽雨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君上是有什么事交代臣嗎?”連鈺得到過華榮昭的特殊,可以自稱臣。
年聽雨道:“我聽侍衛(wèi)說,那日是連鈺公子妙手回春,給我施了針,才把我的意識找回來!
相比于那些亂七八糟的稱呼,年聽雨還是更喜歡用你我這樣的詞,而今藺阡忍恢復(fù)了身份,便也不必在意那些禮數(shù)了。
連鈺頷首:“舉手之勞罷了,君上不必記掛于心!
“該記掛還是要記掛的,”年聽雨眼底流轉(zhuǎn)探究:“只是我在好奇一件事,不知連鈺公子可否解答一二!
“君上但問無妨,”連鈺道:“臣若是能解答,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若是解答不了,也請君上莫要怪罪。”
年聽雨:“這個問題連鈺公子定然能答!
連鈺:“如此,君上問就是了。”
年聽雨直言:“敢問,連鈺公子這一身醫(yī)術(shù),師從何人呢?”
“跟野醫(yī)學(xué)來的,”連鈺道:“不值一提!
“是嗎!蹦曷犛旰傻溃骸拔以趺绰犝f,這銀針刺顱之法是江南喬家的獨門絕學(xué),只傳嫡系,不傳旁支和外門呢!
連鈺笑了一下:“臣還真不知道這件事,大概是臣的師傅偷學(xué)來的吧!
“那連鈺公子的師傅也是好本事,”年聽雨道:“僅靠著偷學(xué)來的本事,就教出你這么個出色的徒弟!
“是啊。”連鈺附和:“臣也覺得臣的師傅挺厲害的!
“那連鈺公子可否將你的師傅請入宮中,掛職太醫(yī)院呢。”年聽雨嘆氣:“太醫(yī)院實在是凋零的厲害,太需要你師傅這樣的人才了。”
連鈺惋惜道:“臣的師傅閑云野鶴慣了,怕是不愿意入宮。”
“既然如此的話,”年聽雨思索了一下:“連鈺公子可否將你師傅的住處告知于我,屆時我親自去請,以彰誠意!
“實在對不住君上,臣的師傅四海為家,臣入宮以后更是許久未曾和師傅聯(lián)系了,現(xiàn)在也不知道師傅他老人家在哪里!边B鈺行了一禮:“君上若是沒有別的問題,臣就回去了,老祖宗重傷未愈,身邊實在離不開人!
年聽雨沉默須臾,只能含笑點了一下頭,放人離開。
……
……
回到蘭安宮,鈴蘭問:“君上,您覺得連鈺公子有問題?和喬家有關(guān)系?”
“不是覺得,”年聽雨道:“他一定有問題,只是我暫時沒有證據(jù)證明這件事!
鈴蘭:“奴婢記得,您之前叫老六去查喬家了,眼下應(yīng)該有消息,里面會不會有一些證據(jù)?”
“如果有證據(jù),我便不必做今日這番試探了!蹦曷犛臧牙狭鶄骰貋淼臇|西遞給鈴蘭:“一個有用的字都沒有!
鈴蘭接過細(xì)看,最終看著其中一句話念了出來。
【喬綰淑,喬家嫡女,于七年前因病身亡,終身未曾嫁娶,也未曾生養(yǎng)子女。】
年聽雨看向鈴蘭:“這句話有什么問題嗎?”
“有!我們胡家和喬家的關(guān)系還算不錯,知道一些喬家的事!扁徧m指著最后那幾個字道:“比如這件事查的就不對,喬綰淑雖然終身未曾嫁娶,但她有一個女兒,我記得她的女兒好像叫——”
這還是鈴蘭小時候從爺爺口中聽來的事,時過境遷難免有些忘了。
如果喬綰淑真的有一個女兒,那么有些事就能對上了。
年聽雨朝鈴蘭投去希冀的目光:“你仔細(xì)想一想!
鈴蘭沉思良久,忽然神色一喜:“我想起來了,喬綰淑的女兒叫喬鶯鶯!取自鶯啼猶如淚的鶯!”鈴蘭話音一轉(zhuǎn):“只是——”
年聽雨問:“只是什么?”
鈴蘭道:“只是,喬鶯鶯已經(jīng)不在了!
塵封
第079章
“不在了”三個字就像一盆冷水, 嘩的一下就潑在了年聽雨的頭上。
年聽雨有些喪氣的問:“人怎么死的?”
“這件事奴婢記得清!”鈴蘭立即道:“喬鶯鶯是被山匪綁走的!
鈴蘭話音才落,一些和鈴蘭有關(guān)的信息,就悄然浮現(xiàn)在年聽雨的腦海里。
鈴蘭小時候是個野性子的, 總是喜歡偷偷出門踩毒草。
為了治她,鈴蘭的爺爺便拿這件事嚇唬她說:“喬家那小丫頭被山匪劫走了, 你要是在這般亂跑, 山匪也把你給劫走了,然后活活把你的心肝挖出來, 拿去喂野狗取樂。”
對于一個七八歲的孩子而言, 這話的威懾力足夠了,直接給鈴蘭嚇老實了。
不過年聽雨無暇感慨鈴蘭爺爺?shù)挠埠送{,他隱約察覺到了什么。
“那后來找到尸首了嗎?”年聽雨問。
“沒有!扁徧m搖了搖頭:“但喬家后來悄悄發(fā)了喪!
年聽雨輕輕敲了被子, 發(fā)出叮當(dāng)?shù)穆曇簦徛暤溃骸扳徧m,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話叫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鈴蘭瞬間會意:“君上, 你覺得喬鶯鶯還活著?”
“我本不想這么認(rèn)為的。”年聽雨道:“可有些事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