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敢這樣和她說。”秦逍苦著臉道：“師傅你知道她脾氣，我要真說她的澤冰真劍不行，她肯定會將我的腦袋擰下來。”
“那你就該好好修煉�！鄙蛩帋煹芍劬Φ溃骸澳銖慕褚院罂嗑毘嘈恼鎰�，花上十年八年的時間，到時候遇見她，定然可以將她打的滿地爪牙。小徒弟，赤心真劍的口訣我當初已經(jīng)教過你……！”
“口訣？”秦逍搖頭道：“師傅，你記性不好，當初你確實教過我劍法的運行法門，卻沒有說過口訣�！�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沈藥師嘆道：“當初我將劍氣運轉(zhuǎn)的穴位經(jīng)脈細細告訴你，那就是我譯出來的口訣。師父他老人家驚才絕艷，文采斐然，可就是有一個毛病，該說人話的時候不好好說人話�！�
秦逍小心翼翼道：“師傅，你這樣說……太師傅，是不是欺師滅祖？”
“沒有。”沈藥師搖頭道：“我只是實話實說。劍谷四大內(nèi)劍，都是師父他老人家耗費心血所創(chuàng)，你知道劍谷有六大門徒，其中三人練外劍，另外三人練內(nèi)劍。除了我和瘋婆子之外，你三師叔也是練內(nèi)劍，不過他早已經(jīng)過世，所以劍谷四大內(nèi)劍，只有我和小師……嗯，只有我和瘋婆子兩支內(nèi)劍傳了下來，另外兩支內(nèi)劍，也算是失傳了�！�
“失傳？”
“師傅創(chuàng)出四大內(nèi)劍，三支內(nèi)劍傳下來，剩下的那支沒有傳人，也就跟著師傅一起走了。你三師叔沒有親傳弟子，他過世后，那支內(nèi)劍也就失傳了。我那時候在甲字監(jiān)遇見你，覺得你小子天賦不錯，我年紀大了，也擔心哪一天真的出了意外，連赤心真劍都失傳了，你未必是最合適的傳人，但能湊合也就湊合了�！�
秦逍有些不快樂。
“師傅當年傳授內(nèi)劍的時候，直接將內(nèi)劍口訣傳給我們，一句也不解釋，讓我們自己領(lǐng)悟。”沈藥師嘆道：“他文采斐然，那口訣深奧無比，按照他的說法，只要將口訣看懂了，修煉內(nèi)劍也就順風順水�？墒悄强谠E晦澀難通，宛如天書一般，我是花了足足四年時間，才他娘的……嗯，四年時間才看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師傅，你讀過書嗎？”秦逍忍不住問道。
一道口訣花了四年時間才看明白，那口訣再難，似乎也不要花這么長時間吧。
“不是我天賦不高，實在是口訣太晦澀。”沈藥師老臉一紅。
秦逍想了一下才問道：“那小師姑的口訣花了多久才看明白？”
“肯定比我時間長�！鄙蛩帋煵挥杞忉專骸拔胰绻麑⒛腔逎y通的口訣傳給你，恐怕你一輩子也看不明白，你若看不明白，赤心真劍也就等于失傳。師傅心地善良，那口訣譯出來之后，就是內(nèi)力流轉(zhuǎn)的勁氣法門，簡單直接告訴你，不比你花功夫再去揣摩�！�
“師傅大恩大德，徒弟永世不忘�！鼻劐泄肮笆郑瑓s想到紅葉提及過，劍谷的內(nèi)劍雖然厲害，但要催動內(nèi)劍，卻需要修煉劍谷的內(nèi)功，而自己修煉的是【太古意氣訣】，從無修煉過劍谷的內(nèi)功心法，即使擁有赤心真劍的口訣，又如何能修煉？
想到自己也曾一度修煉，但始終沒有任何進展，唯一一次出人意料劍氣迸射而出，還是在斷空堡危急時刻，自那以后，便再也不靈，這其中只怕與自己修煉的內(nèi)功有關(guān)系。
“師傅，赤心真劍是劍谷的劍法，是不是需要修煉劍谷的內(nèi)功才能練成？”秦逍一副虛心模樣請教道：“徒兒從沒有練過劍谷內(nèi)功，又如何修煉赤心真劍？”
沈藥師雙目變得冷厲起來，沉聲問道：“你是否告訴過別人，你練過內(nèi)劍？”
秦逍見他神色冷峻，瞧那模樣，似乎自己如果告訴別人，這老家伙便要出手弄死自己，急忙道：“當然不會，內(nèi)劍之說，我還是今天第一次聽見，以前只以為師傅傳授的是點穴功夫，又怎可能告訴別人？”
“那你為何知道修煉赤心真劍一定需要劍谷內(nèi)功？”
“這不是明白的事情嗎？”秦逍嘆道：“各門各派都有自己的內(nèi)功心法，也都有與之相配的絕學，劍谷這樣的絕頂門派，怎可能沒有自己的內(nèi)功？”
沈藥師神情緩和下來，倒是顯出一絲贊聲之色，道：“這是你自己想到的？看來你在武道之上確實有天賦。你說的不錯，修煉劍谷的劍法，確實需要劍谷的內(nèi)功�！�
“這樣說來，我就算知道赤心真劍的口訣，也沒法子修煉？”秦逍道：“師傅是不是要傳授我劍谷內(nèi)功？”
沈藥師搖搖頭道：“你在龜城的時候，是不是就練過道門內(nèi)功？”
秦逍知道這個事情隱瞞不住，點點頭，正想著沈藥師如果問及自己從哪里學會的內(nèi)功，自己應該如何應付，卻聽沈藥師道：“你拜師之前與誰人練功，我是管不著的。不過那人傳授你的道門功夫，確實是道門頂尖內(nèi)功心法，你小子也算是有福氣。”頓了頓，解釋道：“按理來說，你沒修煉過劍谷內(nèi)功，確實無法修煉赤心真劍，但幸運的是，你練的是道門內(nèi)功，而且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的內(nèi)功心法要么出自【清靜普心咒】，要么便是【太古意氣訣】。應該是這二者之一，我沒有說錯吧？”
第798章 禍水西引
秦逍心想沈藥師不愧是劍谷首徒，竟然如此準確地判斷出了自己的內(nèi)功來源，這次沒有隱瞞：“是太古意氣訣�！�
“那就沒錯了�！鄙蛩帋熚⑽Ⅻc頭：“這世間大多數(shù)的內(nèi)功心法來源，無非是從佛道儒三門而出。劍谷一派的內(nèi)功心法，其實也是出自道門一派，歸根碩源，與太古意氣訣十分類似。太古意氣訣是道門三寶之一，很早就存至于世，甚至可以說，劍谷的內(nèi)功，本就是出自于太古意氣訣�！�
秦逍頗為詫異，心想看來【太古意氣訣】比自己所想還要玄妙。
“不過雖然出自同源，卻還是有略微區(qū)別�！鄙蛩帋煹溃骸昂迷谖毅@研癡心劍法多年，對它了若指掌，傳授你的已經(jīng)不是最初的口訣，而是略作改動，更適合你的道門功法。小徒弟，以你當下的境界，要想將赤心劍法收發(fā)自如，還不能做到，不過勤加修煉，實施鉆研，不但可以讓這支劍法傳承下去，而且危急時候，還能保你性命�！�
秦逍嘆道：“多謝師父授藝，不過這門劍法著實深奧，也非短時間能夠練成�！�
“不要急功近利操之過急。”沈藥師道：“一旦開竅，也就豁然貫通了。這劍法不必近身相搏，若是遇到比你境界高的低手，大可以以此掣肘對手，尋找脫身的機會。不過遇到頂尖高手，想要活命也不容易�！�
秦逍點點頭，這才問道：“師傅，你什么時候入關(guān)的？來杭州就是專門為了刺殺夏侯寧？”
“入關(guān)有些事日了�！鄙蛩帋煹Φ溃骸拔胰腙P(guān)之后，去了京都一趟，剛好夏侯寧統(tǒng)領(lǐng)神策軍前來江南，于是便尾隨而至�！�
“所以師傅早就準備好要殺死夏侯寧？”秦逍皺眉道：“師傅，我是你徒弟，也算是劍谷弟子，我們劍谷與夏侯寧到底有什么仇怨，非要你親自出手？”
沈藥師卻是望向柴棚外面，看著傾盆大雨，若有所思，沒有說話。
“師傅，你來道觀，真的是為了殺人滅口？”秦逍見他不說話，猶豫了一下，終于道：“以你的實力，當時完全可以殺死陳曦，為何卻還讓他逃回酒樓？”
沈藥師淡淡一笑，道：“你說的不錯，那太監(jiān)雖然身手不弱，可是我要殺人他，他斷無活命的道理�！睋u了搖頭，道：“我突破大天境時日不久，這火候掌握的還不好，差點將他打死，這次過來，就是想看看他還能不能活下去，若真是死了，那可不是我心中所愿�！�
秦逍更是詫異，疑惑道：“你從一開始就沒想過殺他？”
“我若真的殺了他，又如何能讓夏侯家知道是劍谷弟子刺死了夏侯寧？”沈藥師冷笑道：“不過我也不能讓那太監(jiān)毫發(fā)無損脫身，不然反會讓人起疑心，覺得是有人要故意陷害劍谷�！�
秦逍聽得有些迷糊，抬手摸了摸腦袋，苦笑道：“師傅，你說的話我怎么聽不明白？”
“孺子不可教。”沈藥師瞥了他一眼：“那太監(jiān)和我交過手，我故意掩飾，卻又故意顯露了劍谷的功夫，所以陳太監(jiān)肯定知道刺客是劍谷門徒。我既然是刺客，就應該竭力隱瞞自己的身份，那太監(jiān)知道我的功夫，我必須要殺他滅口才符合情理，如果讓他安然返回，反倒有些反常了�！�
秦逍皺眉道：“你的意思是說，你并不是真的想要掩飾自己身份，而是故意放過陳曦，讓他醒轉(zhuǎn)后告知是劍谷弟子行刺夏侯寧？”
“不錯。”沈藥師道：“就是這個意思了。”
秦逍更是糊涂，理了理思緒，道：“師傅喬裝打扮刺殺夏侯寧，自然不想讓人看到你的真容，卻又故意放走陳曦，想讓他揭露刺客的真實身份……，師傅，你是不是先前喝醉了酒，這事兒前后矛盾，根本說不通啊�！�
“有什么不通�！鄙蛩帋煷蛄藗�哈欠：“我掩飾身份，是裝作不想讓他們知道誰是刺客，放過太監(jiān)，是想由他說出我是劍谷門徒，合情合理嘛�！�
“這樣說來，你刺殺夏侯寧，是想向夏侯家示威？”秦逍道：“故意讓夏侯家知道劍谷向他們尋仇？”
沈藥師嘿嘿一笑，道：“不錯，就是這個意思了。我當時沒有掌握好力度，出手太重，還真擔心將陳太監(jiān)打死，好在你找到了這里，那道姑竟然擅長醫(yī)術(shù)，能夠起死回生，這可是幫了我大忙�！�
“師傅，難道你不知道，夏侯寧是夏侯家的長子嫡孫，夏侯家甚至想過讓此人繼承皇位�！鼻劐猩袂槟兀骸安坏窍暮罴覍λ挠韬裢�，就連皇帝對他也十分的寵愛。你現(xiàn)在殺了他，讓夏侯家和皇帝知道兇手是劍谷，可想過后果？”
沈藥師笑道：“想過。夏侯妖后和夏侯家的魑魅魍魎，自然會驚怒交加，也一定會為夏侯寧報仇，然后報復劍谷�！�
“如此說來，你知道事情敗露，他們一定會對劍谷下狠手？”秦逍詫異道：“既然知道，為何還要這樣做？以你的實力，就算殺了夏侯寧，想要掩藏真實身份也不難�！�
沈藥師淡淡笑道：“崔京甲欺師滅祖，霸占劍谷，招收邪魔外道入谷，如今的劍谷早已經(jīng)不是從前的樂土�！逼沉饲劐幸谎�，繼續(xù)道：“崔京甲黨羽眾多，他自己早在幾年前就已經(jīng)突破大天境，我和你小師姑聯(lián)手，也不是他的敵手，但也不能眼看著劍谷的聲譽被他敗壞，只能想想別的辦法了�！�
“你是說要借刀殺人？”秦逍皺眉道：“你要利用夏侯家去對付劍谷？”
“夏侯家是當今第一大家族，手握朝政，他們的實力自然不是劍谷能夠相比。”沈藥師嘴角泛起怪笑：“夏侯寧死了，他們自然要調(diào)動一切力量去剿滅崔京甲，正好助我除去劍谷叛逆�！�
秦逍心下駭然。
在他的印象中，沈藥師邋遢散漫，卻絕不是壞人，但利用夏侯家去摧毀劍谷，這一招著實狠辣。
但不知為何，沈藥師雖然已經(jīng)道出原委，但秦逍卻對這樣的解釋充滿懷疑。
道理很簡單。
沈藥師本身也是劍谷的弟子。
從他的語氣可以聽出，他對劍谷那位宗師充滿了敬畏，作為劍谷首徒，他對劍谷自然也吃充滿感情。
秦逍知道沈藥師和崔京甲有矛盾，雙方為了紫木匣勢成水火，但秦逍卻根本不相信，沈藥師會因為對付崔京甲，而禍水西引，將夏侯家的刀子引向劍谷。
夏侯家一旦出手，對劍谷勢必造成極大的威脅，甚至剿滅劍谷也是大有可能。
劍谷的一花一草，都是沈藥師熟悉的從前，那里可以說是沈藥師和小師姑的故鄉(xiāng)，是他們的家園，秦逍很難相信沈藥師會利用夏侯家去摧毀自己的家園。
可是沈藥師這樣的解釋，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沈藥師真的對崔京甲恨之入骨，自己卻又無法除掉崔京甲，借助外力去鏟除自己的大對頭，這也不是說不通。
“你這樣做，小師姑知不知道？”秦逍問道。
沈藥師搖頭道：“我做事又何須別人知道�！�
“劍谷有六大弟子，你與崔京甲有隙，可是其他幾人與你并無仇怨�！鼻劐芯従彽溃骸皠纫彩撬麄兊募遥瑤煾的憷孟暮罴胰Ω秳�，如果被小師姑他們知道，你可想過后果？我了解小師姑，她雖然也對崔京甲不待見，但在她看來，你們之間的矛盾，只是劍谷自己的矛盾，用不著外人插手。你將夏侯家引進來，甚至要摧毀劍谷，小師姑和其他幾位師叔一旦知道此事，我相信他們一定會趕過去保護劍谷，如此一來，你不但陷他們于險境之中，甚至會被他們視為劍谷叛逆。”
沈藥師望著外面的大雨，神色平靜，并無說話。
“師傅是劍谷首徒，小師姑雖然口里總是說你不好，但在她心里，對你還是心存敬意�！鼻劐锌嘈Φ溃骸澳阋坏┮侨胧�，小師姑和其他師叔自然會和你恩斷義絕。師傅，為了除掉崔京甲，卻被所有人視為劍谷叛逆，你當真要這么做？”
沈藥師扭頭看著秦逍，目光冷峻，片刻之后，才道：“這些事情你不必操心。不過有件事情，你倒是可以幫我的忙�！�
“什么？”
“等那太監(jiān)醒來后，你就詢問他刺客的模樣。”沈藥師緩緩道：“只要他口里提到劍谷二字，你便立刻寫一道折子送到京都，向京都那幫人證明，刺殺夏侯寧的兇手出自劍谷。你是大理寺的官員，又是從京都而來，只要你這道折子上去，夏侯家更會確定是劍谷門徒行兇�！碧州p拍秦逍肩頭，柔聲道：“此后你只要咬死這樁案子是劍谷門徒所為，就等于是幫了師傅的大忙，師傅會記住你的好。”
秦逍凝視著沈藥師眼睛，一字一句道：“你能不能和我說實話，為何要這樣做？”
“你不相信我的解釋？”沈藥師皺眉道。
秦逍苦笑搖頭道：“我實在不相信你會為了個人的恩怨，去摧毀劍谷，寧可成為劍谷叛徒�！�
沈藥師緩緩站起身，走到柴棚外，他單手背負身后，任由大雨澆灑在他身上，許久之后，也不回頭，只是淡淡道：“京都的那幫人，比你想的要狡猾，即使你不主動證明，他們也會查出是劍谷門徒所為。你若是不愿意幫我，我也不會勉強。”頓了頓，才道：“赤心真劍是劍谷絕學，京都有人知道這門劍法，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輕易顯露，如果真的有一天你練成此劍，而且施展出來，就要將你的對手擊殺，不讓他有開口告訴別人的機會，否則死的可能就是你自己了。”
秦逍也站起身，只聽沈藥師繼續(xù)道：“夏侯家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將劍谷門徒一網(wǎng)打盡，所以如果被他們知道你學過劍谷的武功，甚至懷疑你是劍谷的人，你就大難臨頭�！�
秦逍猛然問道：“皇帝是怎么殺死劍神的？你這樣做的目的，是不是因為劍神？”
此言一出，沈藥師赫然轉(zhuǎn)身，秦逍卻是看到，素來邋遢懶散的沈藥師，這一刻渾身上下卻不滿寒意，那雙眼睛犀利無匹，就宛若兩道冷厲的刀鋒一般，震人心魄。
第799章 血鷂子
秦逍從沈藥師的目光之中，分明知道自己的猜測無誤。
沈藥師這樣做，肯定不是為了除掉崔京甲，最終的目的自然是為劍神復仇。
可是他卻想不明白，讓夏侯家將刀鋒指向劍谷，如何能為劍神報仇？
他知道這其中必有蹊蹺。
沈藥師凝視秦逍良久，如刀的眼眸讓秦逍后背生寒，許久之后，沈藥師的神色漸漸和緩下來，淡淡道：“自己保重，如果沒有再見之日，好好練功，好好做人，做個好官�！本谷徊辉俣嗾f一句話，踏雨便走。
秦逍急忙在后追趕，但沈藥師的武功豈是秦逍所能比及，甚至沒能靠近沈藥師，便宜師傅就已經(jīng)如鬼魅般消失在蒙蒙雨中。
秦逍站在雨中，望著沈藥師消失的方向，呆立良久。
沈藥師出現(xiàn)的古怪，走的迅速。
這位劍谷首徒到底藏著什么秘密，刺殺夏侯寧真正的動機是什么，秦逍無法得知，但他心里卻隱隱感覺到，沈藥師這次杭州之行，似乎在布一個大局。
沈藥師雖然是大天境高手，但即使是七品高手，也完全不可能孤身與夏侯家抗衡。
秦逍感覺到在這個布局之中，肯定不只是沈藥師一人，但除了沈藥師，還有誰參與其中？
既然是劍谷向夏侯家復仇之局，小師姑是否參與其中？還有遠在關(guān)外的天劍閣主田鴻影，劍谷的其他幾位弟子是否也在布局之中？
直到天上一道驚雷，秦逍才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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