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這也是無奈之舉�！庇钗某谐瘒@道：“沈度出手狠毒，要一刀砍殺你，你若是不反抗，躺在地上的就是你了。”
費辛也是苦笑道：“沈度太沖動了。他沒有圣旨，擅自抄家，雖然有劫掠民財之罪，但此事還要詳細(xì)徹查，即使真的定罪，也未必會是死罪。可是他心下畏罪，竟然對少卿大人下此狠手，幸虧大人反應(yīng)及時，否則真要被他所害�！�
神策軍官兵眼見得沈度竟然被一刀砍殺，既驚又怒，但一時間卻也不敢輕舉妄動。
此刻宇文承朝和費辛二人一說一搭，沈度之死，卻似乎是沈度先向秦逍出手，欲置秦逍于死地，而秦逍武功略勝一籌，絕地反殺，這才死里逃生。
官兵覺得事情不對，可是方才沈度出刀一瞬間，差點砍斷秦逍的脖子，如果秦逍不是閃躲得快，現(xiàn)在人頭落地的只怕是這位秦少卿，所以若說沈度對秦逍下狠手，卻似乎又是事實。
“我不想殺他。”秦逍苦笑道：“我沒有想到他竟然真的會下死手，情急之下，這才反擊，手上力道沒控制住，竟然殺了他……！”一臉懊悔之色。
力道沒控制？
不少官兵心下直罵，你這一刀不但出手的位置準(zhǔn)確無比，而且力道控制得恰到好處。
費辛立刻道：“大人，此事也怪不得您。再精銳的軍隊，也會有害群之馬。沈度趁叛軍禍亂，帶人趁機劫掠民財，咱們身為大理寺官員，自然是要過問�？墒巧蚨染谷粺o視大唐律法，拔刀便砍，如此囂張跋扈，目無法紀(jì)，朝廷知道，那也是容不下他�！�
宇文承朝卻已經(jīng)掃視神策軍官兵，沉聲道：“爾等是否也要效仿沈度，無視大唐律法？”
官兵們面面相覷，一時卻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聽仔細(xì)了，將兵器放下，束手就擒。”費辛高聲道：“此案大理寺必然要徹查，你們是受人指使還是利欲熏心，都會有結(jié)果。如果只是受了沈度的唆使，奉命行事，我們也會斟酌行事，不會強加罪名在你們身上。但是如果你們還要反抗，那就是無視大唐律法，意圖兵變，忠勇軍平定江南之亂，不但要將叛軍剿滅干凈，即使官兵作亂，也絕不留情。”
沈度即死，面對十倍不止的忠勇軍，神策軍官兵無可奈何，只能放下兵器。
宇文承朝也不客氣，令人將這近兩百號人全都綁了。
神策軍官兵心中惱怒不已。
從來只有神策軍騎在別人頭上的份，誰能想到今日竟然被一群連正規(guī)軍都不是的鄉(xiāng)勇綁起來，好漢不吃眼前虧，暫時委曲求全，這事兒等安興候知道，這幫家伙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秦逍令人將囚車打開，放了衛(wèi)家老幼出來。
衛(wèi)老爺本以為此番衛(wèi)家必然是難逃大劫，卻想不到半道竟然殺出來救兵，一時如在夢中，倒是兩個兒子扶著衛(wèi)老爺來到秦逍面前，二話不說，已經(jīng)跪倒在地，連連叩首。
秦逍倒也不客氣，淡淡道：“你們是否參與叛亂，尚未可知。蘇州錢家作亂，江南七姓自然是有人牽涉其中，衛(wèi)家雖然不是江南七姓之一，但聽說你們與他們走的也很近，如果查到你們參與了叛亂，你們依然難逃一死。”
衛(wèi)老爺這才抬頭道：“大人，衛(wèi)家確實與七姓有來往，但都是生意上的往來。大人知道，江南的貿(mào)易，幾乎都是被江南七姓把持，要想做點生意糊口，自然要與他們有來往，否則在江南地面上寸步難行。我們這些年與江南七姓的生意往來確實頻繁，這并不諱言，可是恕小老直言，江南任何一個商賈，如果與江南七姓沒有關(guān)系，那是絕無可能�！�
“正是如此�！鄙磉呏心耆说溃骸靶∪诵l(wèi)仲，家父年事已高，這些年衛(wèi)家的生意都是由小人一手打理。小人也經(jīng)常前往杭州，蘇州也沒有少去，大人有所不知，江南商會每年都會在杭州舉行集會，包括江南七姓在內(nèi)的江南商賈，俱都會云集杭州，所以整個江南的商賈與七姓都有接觸�？墒俏覀兂松馍系氖虑椋谄渌虑樯蠘O少往來。小人雖然駑鈍，卻也知道商賈最忌諱的就是參與政事，所以出門在外，也從不與任何人談?wù)搰�。”頓了頓，肅然道：“蘇州錢家叛亂，我們事先毫不知情，直到蘇州叛軍四起，才得到了消息，知道此事過后，我們還準(zhǔn)備向官府捐獻銀兩，有錢出錢，要將蘇州叛亂平定。”
秦逍想了一下，才道：“起來說話吧�！�
衛(wèi)仲二人急忙扶起衛(wèi)老爺，秦逍這才問道：“沈度抄沒你們的宅子，是否沒有拿出任何手令？”
“沒有�！毙l(wèi)仲面帶怒色：“昨天黃昏，他們突然登門。杭州這幾天許多士紳商賈都被抓起來，聽說杭州城內(nèi)宛若地獄，每天都有人被拉到市集砍腦袋，我們也是心驚膽戰(zhàn)�？墒窍氲轿覀儗Τ⒁黄倚模瑢に脊佘娍偛荒転E殺無辜�？墒撬麄兊情T之后，我們便知道大事不妙。我們拿了一萬兩銀子送給沈度，只希望他能高抬貴手，饒過我們衛(wèi)家……！”搖搖頭，苦笑道：“他收了銀子，卻還是讓人將我們一家老小全都抓了起來，宅子鋪子也全都抄沒的干干凈凈……！”
“只抓了你們衛(wèi)家的人？”秦逍皺眉道：“嘉興的士紳可不止你們一家，為何沒有動彈其他家族？”
衛(wèi)仲道：“我們衛(wèi)家算是嘉興第一世家，鋪子最多，生意最大，拿我們第一個開刀也是理所當(dāng)然�！鳖D了頓，才輕聲道：“小人覺得，杭州那邊神策軍還沒有處理好，一時騰不出手在嘉興動作。不過他們擔(dān)心嘉興世家會逃走，所以先派了一隊人馬將我們衛(wèi)家抓過來，他們在嘉興城內(nèi)還留了近百人，我們出城的時候，嘉興府衙的衙差已經(jīng)封鎖了城門，用意已經(jīng)很明顯了……！”
第753章 兵權(quán)
嘉興地處杭州東北方向，距離蘇州極近。
秦逍自然已經(jīng)明白過來，神策軍心急火燎派人從嘉興將衛(wèi)家老小抓過來，自然是有心險惡。
衛(wèi)家是嘉興第一大世家，嘉興世族唯衛(wèi)家馬首是瞻，神策軍在杭州大開殺戒，嘉興那邊自然不可能不知道消息，一旦得知神策軍對杭州世家痛下殺手，嘉興世家當(dāng)然會膽戰(zhàn)心驚，攜全家老小和資財退往蘇州，自然是大有可能。
如今蘇州在公主的控制下，嘉興世家一旦退到蘇州，神策軍的手也就不好直接伸過去。
在嘉興世家逃離之前，跑人先抄了衛(wèi)家，讓嘉興世家群龍無首，而后封鎖嘉興城，如此一來，嘉興世族就像是案板上的肉，直待神策軍處理完杭州城，再騰出手來慢慢收拾嘉興世家。
“大人，衛(wèi)家對朝廷絕無二心，還請您明察�！毙l(wèi)仲道：“這些財物，可以送給大人，只求大人能夠救衛(wèi)家老小……！”
“自然是要徹查的�！鼻劐械溃骸安贿^你們?nèi)羰菬o罪，誰也沒有資格抄沒你們的家財，該是你們的誰也拿不走。如果你們暗中確實參與了謀反，家財固然保不住，一家老小的命也是保不住的�！毕蛏磉呝M辛道：“費大人，安排衛(wèi)家老小隨隊，徹查衛(wèi)家謀反一案之前，由忠勇軍暫時保護他們的安全。”
費辛拱手稱是。
衛(wèi)家雖然不知道落在秦逍手中是福是禍，但如今也沒有其他選擇。
忠勇軍并沒有耽擱，秦逍讓人將沈度的尸首丟進了囚車，順便將那顆首級也一并放了進去，繼續(xù)向杭州城方向進發(fā)。
杭州城東不到三十里地，便是杭州大營的駐地，忠勇軍要前往杭州城，杭州大營駐地是必經(jīng)之地。
趕到杭州大營的時候，天已經(jīng)完全黑下來。
忠勇軍最前面的兵士舉著火把引路，卻在距離杭州營不到五里地的地方便即停了下來，而杭州營那邊的哨樓之上，火把揮動，還有號角聲傳過來，分明是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忠勇軍的蹤跡，向營中示警。
營地里的兵士反應(yīng)迅速，只片刻間，就已經(jīng)做好了迎敵準(zhǔn)備。
杭州營統(tǒng)領(lǐng)長孫元鑫率領(lǐng)杭州營精銳騎兵前往蘇州增援，至今尚未返回，營中只有兩千步卒，長孫元鑫離開之前，將杭州營交給了副統(tǒng)領(lǐng)薛正欽負(fù)責(zé)。
神策軍抵達杭州之后，自然不會忽略這樣一支精兵。
杭州長史沙德宇是杭州軍務(wù)的最高長官，安興候夏侯寧心里很清楚，如果直接由神策軍接管杭州營，杭州營官兵當(dāng)然不服，不過由沙德宇出面，卻是名正言順。
夏侯寧派了幾名將官在沙德宇身邊，直接隨同沙德宇來到杭州營，從薛正欽手中接過了兵權(quán)。
沙德宇不但是薛正欽的上司，連長孫元鑫也是沙德宇的下級，所以沙德宇接掌兵權(quán)，薛正欽無可奈何，若是抗拒，被冠上謀反之罪，那是死無葬身之地。
接掌杭州營之后，沙德宇這幾日一直是心緒不寧。
外人都知道他這位杭州長史是杭州最高的軍務(wù)官員，連杭州營統(tǒng)領(lǐng)長孫元鑫都要聽從他的調(diào)令，可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自己的官職雖然高過長孫元鑫，但地位卻遠(yuǎn)遠(yuǎn)不如。
當(dāng)初麝月公主將他調(diào)到杭州為官，那時候長孫元鑫就已經(jīng)是杭州營的統(tǒng)領(lǐng)。
被調(diào)來杭州替換前任杭州長史，原因也很簡單，只因為前任長史與長孫元鑫性情不合，兩人時有沖突，公主知道后，直接將前任長史調(diào)離，將沙德宇調(diào)過來擔(dān)任新的長史。
換句話說，前任長史離職，就是因為與長孫元鑫不合。
沙德宇自然已經(jīng)明白，公主對長孫元鑫實在很器重，作為杭州長史，最好不要過多插手杭州大營的軍務(wù)，踏踏實實負(fù)責(zé)好杭州城的防務(wù)便好，所以這些年沙德宇對杭州營的軍務(wù)從來不敢多問，也正因如此，他在杭州長史的位置上穩(wěn)若磐石。
神策軍入杭州城，杭州刺史當(dāng)日就突發(fā)疾病，臥榻不起，杭州別駕也在當(dāng)日騎馬的時候落馬受傷，起不來身，沙德宇聞聽之后，呆若木雞，正想給自己安排個意外，安興候的人卻趕在他出事之前將他請了過去。
刺史患病，別駕摔傷，杭州的事務(wù)也就只能由沙德宇配合。
沙長史是個實在人，二話不說，直接將長史府的兵權(quán)交給了安興候，本想著沒有兵權(quán)在手，就算發(fā)生天大的事情也與自己無關(guān)，誰知道安興候竟然直接派了他過來接掌杭州大營的兵權(quán)。
沙德宇心中很不情愿，卻又無可奈何，自己的一家老小全都在杭州城內(nèi)，生死都掌握在安興候的手中，他非常清楚，如果自己不聽話，安興候給自己扣上一個與江南七姓勾結(jié)謀反的帽子，自己連冤枉都喊不出來就要被拉到市集砍了腦袋。
安興候的手段，沙德宇是真的領(lǐng)教了。
神策軍進城當(dāng)日，第一時間便將杭州三大世家一網(wǎng)打盡，三大世家是江南七姓之中的三姓，還沒等這三姓反應(yīng)過來，神策軍就以雷霆之勢將三族老幼盡皆逮捕，還沒等城中百姓明白過來，次日安興候就下令將三姓中的青壯以及家主直接拉到市集，開刀問斬，速度之快，簡直是匪夷所思。
殺人過后，安興候這才令人張貼告示，告知江南七姓勾結(jié)王母會，在江南謀反。
接下來幾日，神策軍在城中大肆逮捕世家豪族，即使殺了一大批，剩下的關(guān)押起來，可是因為人數(shù)太多，監(jiān)牢都滿了，神策軍又專門將三大世家的豪宅騰出，用來作為臨時關(guān)押囚犯的地方。
沙德宇完全沒有想到神策軍入城之后，竟活生生地錦繡杭州變成了人間地獄。
安興候就像是與江南士紳有著刻骨仇恨一般，下手毫不留情。
非但是杭州士紳，便是一些杭州官員，也被查出有勾結(jié)叛軍反叛朝廷的罪行，同樣被殺了一披，杭州城的上方，彌漫著一股血腥氣息，所有人都是噤若寒蟬，那些平民百姓倒也罷了，但凡有些身家的商賈和官員，都是惶惶不可終日，誰也不知道安興候手中的大刀下一個會砍向誰。
沙德宇心中只覺得安興候簡直就是一個瘋子，可是卻又不得不聽他吩咐。
他如今坐鎮(zhèn)杭州營，明面上是杭州營的最高長官，但實權(quán)卻并不在自己手中，安興候派了神策軍朗將齊申隨同前來，營中軍務(wù)，其實都要聽從齊申分派。
齊申也是一名宦官出身的將官，無論何時都是一臉笑容，但沙德宇知道這位宦官也是心狠手辣。
前來杭州大營之前，安興候第一次在城中殺人的時候，讓那些囚犯跪成數(shù)排，一排有十幾個人，安興候讓人請了沙德宇一同觀刑，砍的就是杭州三大世家族人的腦袋。
這不是法司衙門執(zhí)刑，所以砍人直接由神策軍官兵出手，帶隊的就是齊申，而且他第一個拿起鬼頭刀，親自砍了十幾個人的腦袋，沙德宇記得清楚，齊申砍落囚犯腦袋的時候，臉上自始至終保持著笑容，想到那一幕，沙德宇全身上下都覺得毛骨悚然。
在這杭州大營之內(nèi)，雖然名義上沙德宇是最高長官，但每天一大早，沙德宇卻會主動去齊申營帳，顯得異常謙恭。
只是他心里也清楚，杭州大營是長孫元鑫一手打造出來，營中上下對長孫元鑫都是忠心耿耿，長孫元鑫去了蘇州，目前自己還能以杭州長史的身份發(fā)號施令，可是如果長孫元鑫回來了，又將是怎樣的結(jié)果？
自己幫著安興候奪了杭州營的兵權(quán)，長孫元鑫回來之后，會不會放過自己？
他寢食難安，今夜聽得號角聲響，沖出營帳，看到哨塔上火把揮動，那分明是說有兵馬正在靠近大營，沙德宇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長孫元鑫，心下駭然，只以為是長孫元鑫帶著騎兵從蘇州返回。
他一顆心直往下沉。
“沙長史，出了何事？”聽到身后傳來聲音，沙德宇回頭看過去，正是朗將齊申快步過來，身邊還跟著幾名親隨。
這幾名親隨也都是神策軍的人，平日一直跟在齊申身邊。
“有兵馬靠近�！鄙车掠蠲Φ溃骸褒R將軍，說不定是長孫統(tǒng)領(lǐng)率兵返回了�！�
齊申一怔，眉頭一緊，神情也變得凝重起來，卻還是鎮(zhèn)定道：“長孫元鑫沒有得到兵部調(diào)令，擅自帶兵前往蘇州，已經(jīng)觸犯軍法。他回來的正好，安興候有令，長孫元鑫回來之后，立刻拿下，送到杭州城，交給安興候處置�！�
“齊將軍，長孫元鑫勇猛過人，絕不會束手就擒。”沙德宇輕聲道：“咱們還是不要和他直接發(fā)生沖突，告訴他說這一切都是安興候的安排，讓他前去杭州城拜見安興候就好�！�
他只擔(dān)心回來的真是長孫元鑫，齊申不知長孫元鑫的厲害，如果真的下令就地捉拿長孫元鑫，長孫元西一怒之下，只怕齊申的人頭便要落地，說不定還要連累自己跟著一起掉腦袋。
對長孫元鑫絕不能硬來，好好說話，將杭州營眼下的情況都推到安興候頭上，長孫元鑫要找麻煩，也只會沖著安興候，不至于為難自己。
第754章 將令
十幾騎到得營門外，勒馬停住，哨衛(wèi)已經(jīng)大聲叫道：“什么人？”
“大理寺少卿秦逍！”當(dāng)先一騎高聲道：“奉公主之命，前來傳令！”
沙德宇聽得清楚，竟是松了口氣，這個時候只要不是長孫元鑫回來，什么事情都好說，加快步子到得營門處，抬頭望過去，火光之下，便瞧見了騎著黑霸王的秦逍。
“原來是秦大人！”沙德宇拱手笑道：“不知公主有何吩咐？”想到自己還沒自我介紹，道：“本官杭州長史沙德宇！”
秦逍翻身下馬，拱手還禮道：“長史大人！”
“這位是神策軍的齊申齊朗將！”沙德宇見到齊申已經(jīng)走過來，立刻介紹，特別咬重了“神策軍”三個字，和氣道：“齊朗將奉安興候之命，前來協(xié)理杭州營的軍務(wù)�！�
齊申一臉笑容，也是拱手道：“秦大人原來還活著，真是可喜可賀。聽聞秦大人前來江南巡案，卻剛好遇上了世家叛亂，安興候一路上還在擔(dān)心秦大人遭遇不測，若是知道秦大人安然無恙，自然歡喜�！�
“那還真要謝謝安興候的掛念了。”秦逍道：“不過齊朗將出現(xiàn)在這里，還真是讓我有些詫異。神策軍什么時候可以插手地方州營的軍務(wù)？”
齊申依然是一臉笑容，道：“朝廷有令，神策軍南下平亂，地方兵馬受神策軍節(jié)制，統(tǒng)一剿滅叛軍。本將受安興候軍令，協(xié)助沙長史官吏杭州營軍務(wù)�！�
“原來如此�！鼻劐蓄h首笑道：“這樣一說我就明白了。”
“秦大人，不知公主殿下有何吩咐？”沙德宇恭敬問道。
秦逍笑道：“不急。長史大人，公主吩咐過，宣布命令的時候，要營中的副統(tǒng)領(lǐng)、偏將和校尉都在場。不知道長史大人能否召集營中將領(lǐng)，否則我也不好傳令�！�
“那是自然。”沙德宇點點頭，卻還是看向齊申道：“齊朗將，公主有令傳下來，不知……？”
“既然秦大人都這樣說了，末將現(xiàn)在就去傳令各級將官到大帳聽令�！饼R申倒是鎮(zhèn)定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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