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王朝皇太女秦扶辰為爭帝位,將國之根本?“御詭術(shù)”交于?南朝皇太女紀箐竹,以求助南王朝勢力,謀害皇二女秦晨曦。]
[英雄上奏揭發(fā)皇太女之行,被構(gòu)陷入獄,擇日問斬。其表妹王相為其奔走,日日不眠,以至于?不日而亡!芭鳌鼻爻筷厥┮栽,但英雄獄中?萌生死志。]
[劃重點:謀害,構(gòu)陷入獄,擇日問斬。]
王槿之靜默不語,眉頭緊鎖看著“萌生死志”,眸光微微一顫,纖細雪白?的脖頸在屋內(nèi)暈黃的光線下愈顯溫暖。
她看著那個墨點半響,終究沒有再換紙重新書寫。而是緊接著奏章的下半頁,轉(zhuǎn)動手腕,在紙上又?寫出了一行如狗爬般的文字。
[臣知雷霆雨露,皆于?天?恩。又?知程知州嚴詞激烈,實屬難聽。然?,只愿陛下拋兒女私情,思之甚之,便能洞察真理,破滅虛妄。]
[臣請以吾職為程知州直言沖撞贖罪,卸官回國,求陛下親之允之。]
第140章 詩定江山
其實寫到這里, 已經(jīng)和原主平時上書所言相差無幾。但王槿之停下了筆,看著暗含著天?地玄機的文?書,卻依然眉頭皺緊。
她垂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旋而提筆, 再寫道。
[如今皇女為己私利,將富強之本?贈她國之人,致使萬年基業(yè)毀于一旦。然,程知州仗義上書, 非謗訕憾天?之言, 而冤入詔獄。]
[愿陛下明察!]
寫著寫著,王槿之還?會微微仰頭,看向臥室一側(cè)掛著的畫像——那是一副姐姐拉著妹妹放風(fēng)箏的畫,畫中的兩人便是王書言和王書謹。
“娘, 皇太?女她……”
王雅站在一側(cè),看著母親用那只受傷的手寫出的歪歪扭扭的內(nèi)容,臉色微變。她黑沉的眼眸微睜,寫滿了震撼錯愕。
“通敵賣國?”
這些?都?是王雅所不清楚的事?。她只知姨母得罪皇太?女,被其構(gòu)陷。卻不知這事?牽扯極大?,竟然涉及到了王朝根本?。
想到秦扶辰平日里那般心口不一的表現(xiàn),王雅不禁心中微寒道!澳赣H,此事?牽扯重大?,你可?確定?”
“若非確定,我怎可?上書?”王槿之微微抬眸,淡然說道。
其實說到這個,原主還?真不知道。甚至連王槿之這位任務(wù)者, 都?是剛剛從系統(tǒng)那里得知真相。書謹又是如何知道?
那位皇太?女殿下掃尾做得干凈——只用底層聾啞百姓謀事?,以其親人壓迫, 用完殺之滅口,故未牽連上層大?官。致使人脈頗廣的原主也未曾聽到風(fēng)聲。
王書謹只聞帝女聰明才智沒有用到正途上,善籠絡(luò)朝官,卻不知其所犯事?之大?。
如若原主早知程晚吟所告之事?,倘若程晚吟信她半分,她也不會無從著手,四處奔波碰壁,使得自?己落到累死的這般田地。
“君子犯法,以庶民同罪!蓖蹰戎湫σ宦暎瑢⑽?書擲案道。
她雖沒有這個世界的王書謹那般有個七竅玲瓏心思,但?有一身勇往直前的蠻氣。所以此時最后?寫出的這兩行字,其實已經(jīng)等于走到了皇太?女的對立面。
王雅聞言,思索片刻,微微頷首道!澳赣H愿放手一搏,我當(dāng)鼎力相助!”
“好!”王槿之點頭滿意笑道,將書折遞到王雅手里。“那你幫我親自?遞折,就言我執(zhí)意辭官謝罪,非轉(zhuǎn)交她人之手!
“我去獄牢看望書言,就不面圣!
“可?!”
王雅雙手合攏收起文?書,然后?恍然看到母親遞完文?書后?,那望向空處時而呆澀、時而堅定的神情?,一時之間,竟有些?后?悔先前說出的‘娘只為姨母’的幼稚言語,默然垂眸捂臉,起身離屋。
眾人皆道,家母巨貪。
又誰人得知這位巨貪的相爺悶聲不吭,替陛下承受這么多年的罵名?連她這親生女兒也不曾理解過,只以為她貪,所以拼命賺錢。
直到她那一次撞破,才知這位被人戳著脊梁骨罵的母親,只是女帝手下一把斬向貪官的鋒利的刀刃。
“此次……”
“不必念我!
[惡意值增加,好人濾鏡升級+2,當(dāng)前值:4]
王雅回首看向窗戶中那個隱約印出的消瘦高?挑的剪影,看著那道倩影執(zhí)筆的右手連帶著整個背脊都?似乎在輕輕顫抖著,好半響才輕嘆了口氣。
而如今,母親這把鋒利的刀卻因為姨母,指向了它的主人,也不知是福是禍。
“萍兒,駕車去帝宮!
————
一輪彎月當(dāng)空,如同森森白骨的冰冷獄房里寂靜無聲,一片死寂。走廊墻壁上斜插的木耙上燃著熊熊烈焰,噼里啪啦冒著火星子。
“吾妹當(dāng)真安康?”
一位面容無比憔悴的女子聽聞獄卒所帶來?的消息,顫顫巍巍地放下意欲劃破手腕的碎瓷,仰首望向天?空那輪皎月,努力不讓眼中那兩行清淚流下。
在看到那位獄卒點頭后?,程晚吟悲喜交集,再也沒有忍住淌下淚來?。“……哈哈!她沒有事?,表妹她還?活著!書謹沒事?。。。≈x謝!啊謝謝你!”
獄卒微微動了動眼珠,沒有去理會這位曾經(jīng)名動天?下的少年天?才瘋瘋癲癲的話語。她繼續(xù)在賬本?記著這些?人的死刑日期,掰著指頭計算著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