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分裂者的總部在哪,就連其成員都不知道。
他們都有自己的居所。
比如那個穿著暴露的女人,她住在莫桑比克邊緣的一座小城里。
又比如醉漢,他住在北愛爾蘭地區(qū)的一個名字很難念的小鎮(zhèn)附近。其實如果基金會想抓他,只要在那附近的酒廠蹲上兩個小時,就能逮到他。
比如林凡,他住在黃海岸一處私人搭建的住房。
比如護(hù)士,她住在西雅圖的一處鬧市區(qū)。
再比如那個棒球帽從不離身的家伙,他住在.......他滿世界的亂竄,愛住哪就住哪。
反正,除了阿明和鎖匠之外,所有的人都住在不同的地方,而阿明和鎖匠兩個人也只是因為他們的異常反應(yīng)太過于明顯,無法隱藏在人群中,不然,他們也不想呆在這個聚集地里。
因為這里真的很無聊,只有幾間不明作用的房間,幾扇寫著數(shù)字編號的門,一臺巨大的如鋼塔一般的電腦,和廣闊的金屬空地。
而所有的人們只是拿了一把鑰匙,每次進(jìn)入或者離開時,用這把鑰匙隨便打開一扇門就可以了。
......
此刻,林凡呆呆的站在一間被裝飾成中世紀(jì)歐洲風(fēng)格的房間里。
看著眼前剛剛摘下兜帽的神秘少女。
“這個人……真的還算是活著么?”
這是林凡看到對方后的第一個想法。
她的皮膚應(yīng)該早就失去了營養(yǎng)的供應(yīng),只不過因為什么手段,使其依然貼附在肌肉之上,沒有壞死脫落。就像是那些侵泡在防腐液里的尸體。
而當(dāng)她從背后背著的旅行包里,將裝著臟器和大腦的瓶瓶罐罐掏出來后,林凡一個沒控制住,險些嘔出一些早上的飯餐。
再接著,當(dāng)少女的長袍滑落,那由密布血管組成的羽翼伸展開來后,林凡被震驚的張開嘴巴,那些翻涌著想沖出喉嚨的食物殘渣竟也被嚇得不敢再鬧騰。
怪不得,她被叫做天使!
可看起來,她似乎與想象中天使的樣子有些差距。
......
這個房間里,只有三個人,而邱木槿則對眼前少女的樣子沒有任何的不適。
隨便啦,不論她什么反應(yīng),林凡都不會驚訝,因為他根本看不透她。
她總是匆匆忙忙的出現(xiàn),又匆匆忙忙的離開,她心里有很多事情,但從來不說出來。
嗯……,其實這里所有的人他都看不透。
一群怪胎。
也許,別人也是這樣看自己的。
.......
“基金會,終于還是找到你了!鼻衲鹃日f著。
眼前少女正慢慢的將地上的罐子搬到桌子上來,林凡親眼看到她將一條很長的電極插入到了一罐大腦里,就像是往豆腐里插一根筷子。
“空間還不完善,總會被發(fā)現(xiàn)的,一個月前,它在為我尋找下一具身體時被追蹤到了缺口,那個愛吃糖的家伙親自帶人來了。還好我跑了出來!
“所以說,那個大眼珠子被抓走了?”
“是的,它為我爭取了時間,不然我根本逃脫不了。”
“嗯,不管怎么說,他們沒有抓到你,這還算是個好消息,所以我猜還有壞消息”
那個被稱為天使的少女點了點頭
“我……被困在這里了。”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說道
……
……
林凡安靜的站著,聽著這兩個女人之間的對話,然而他根本聽不懂。
突然,天使冷不丁的抬起了頭。
“你還有多久……”
她莫名其妙的盯著邱木槿,問了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林凡愣了一下,他下意識的想到了什么。驚訝的望著二人。
“三個月!鼻衲鹃鹊幕卮鸬,就像是在訴說一件事很平常的事情。然后,轉(zhuǎn)過頭,微笑著……這是她從進(jìn)這個屋子后,第一次將視線投向林凡。
“凡事總是要有代價的,擁有,就會失去,在這個世界里,等價交換的原則很難改變……所以,不要和別人說哦!
她瞇著眼說著,很漂亮。
可林凡的心中,從剛剛那個問題開始就劇烈的顫抖著,直至現(xiàn)在,仍未停息。
……
……
k市貝殼街
陳笑手中擺弄著那兩張畫著烏鴉圖案的卡片。
兩天前,小宇老板將這個卡片遞給他之后,陳笑就好像是消停了許多。
他沒有再閑著沒事翻任務(wù),也沒有追問白熊關(guān)于那個會吃記憶的老頭的事情。
他只是在家里坐著,擺弄著卡片,偶爾去咖啡店里吃塊蛋糕,甚至連看到小宇老板時也懶著和對方吐槽了。
他在等待著什么。
表妹看到陳笑這個樣子后,曾一度懷疑……他是不是戀愛了。
不過,當(dāng)她問起類似于“你怎么了”這種問題時,陳笑卻總是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極為興奮的事情,一遍含著勺子,一遍嘿嘿嘿的樂個不停。
嗯……好吧,在加上看到對方那張實在很難產(chǎn)生好感的臉之后,表妹便很快打消了這個疑問。
如果這樣的人都能戀愛,那自己的表哥估計也能嫁出去了呢。
總之,這兩天風(fēng)平浪靜,甚至有些不真實。
而往往在這種時候,就會有一些小插曲來填補(bǔ)乏味的生活。
......
這天,一位年輕的男子在貝殼街附近晃悠。
此人一看就是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樣,凹陷的雙眼,昏暗的臉色,皮膚像是在短時間內(nèi)迅速消瘦后就再也沒有恢復(fù)過來一樣松弛,就像是那些土埋半截的老年人。不過從他手臂與肩膀處的紋身和還殘留的肌肉紋路能看出來,不久前,他還是生龍活虎,起碼身體素質(zhì)足夠在街頭巷尾當(dāng)當(dāng)小混混了。
的確如此,他半年前的確是個很健康的人,不過因為腎衰竭在醫(yī)院住了大半年后,再好的身體也已經(jīng)變成了這幅德行,這還是他本身年輕,才僥幸撿回了一條命。
那么話不多說,在貝殼街溜達(dá),就肯定會看到這家咖啡館,畢竟這里已經(jīng)很有名氣。(特別是在表妹下廚做蛋糕之后。)
這個青年自然是不會對這種宅系文化有什么嗜好,只是透過窗子下意識的往里望了望,便很不屑的啐了一口。
突然的,他好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隨即拖著病態(tài)的身體,用最快的速度來到窗前,瞪著眼睛看著吧臺上坐著的陳笑,和剛剛將蛋糕送出后廚的表妹......呼吸因極度的憤怒,變得快了許多,并引來了幾聲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