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不大的會議室
圓形的木質(zhì)桌子,五把椅子,再加上頭頂一盞還算明亮的燈。
這個空間里,一切都是變化的,這里可能是一節(jié)火車車廂,可能是一座崖邊的古堡,也可能是一間溫馨的木屋,也可能像現(xiàn)在這樣,只擺一套桌椅,便再無他物。
當(dāng)然,至高會議的成員們并不在意,只要它的規(guī)則還有效。
表決~通過~無法更改。
也正因為有這個空間的存在,基金會的高層決定才不會翻來覆去,層出不窮。
此刻,一個身材普通,留著黑色略長頭發(fā)的男子正坐在圓桌前,手指不斷的敲擊這桌面,顯得無比煩躁。
就像是上次一樣,空間再次抖動。
一個身高兩米,無比壯碩的男人便出現(xiàn)在椅子上。
“多斯......失蹤了?”他看到黑發(fā)男子已經(jīng)來了,就沒有一點開場白的問道。
平時沉默的像塊石頭一樣的他竟然率先開口說話,這也反映出,這件事是多么的重要。
黑發(fā)男子點了一下頭。
緊接著,一個老人與一個胖乎乎的孩子也出現(xiàn)在了椅子上。
“多斯......失蹤了?”
二人也像壯漢一樣,異口同聲的問道。
“是的!是的!你們不是都知道了么?為什么還要問我!”黑發(fā)男子暴躁的吼道,用手大力的錘著桌子。
若不是這個空間里的所有事物都無法破壞,那這一拳足以將桌子錘的四分五裂。
......
場面陷入了沉默,所有人都沉思不語。
這時,一個女人也出現(xiàn)了,她將手中的書放到桌子上,同時剛想開口問些什么。
“多斯......失蹤了!。 蹦凶訐屜群鸬。
女子也沉默了。
......
“你們看看!你們看看!該來的總是要來的。!他失蹤了!失蹤了。!不是受傷,不是死了,連尸體都沒有找到!布拉尼......多斯......媽的,這么多年我也沒記住他的名字,總之,他失蹤了!我的一個隊員!!”
男子憤怒的吼著,歇斯底里的甩著頭發(fā),像是多年前的某些帝國暴君。
桌上沒有人回話。
只是沉默。
過了許久......男子好像終于平靜了下來。
“憤怒是沒用的!迸艘姞,淡淡的說道。
男子捋順了氣息,惱火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fā):“他被感染的幾率有多少?”
“書上沒寫!”女人回答。
“你知道我想知道什么,直接點!”
女人聽完,深深的吸了口氣:“布拉尼斯拉夫多斯諾維奇,99%以上幾率,已經(jīng)成為載體了!”
“咚。!”的一聲,桌子被巨大的力量震得從地上反跳起來。
男子蹭的站了起來,在房間內(nèi)來回踱步,仰著頭惱火的嘆息著。
“它終于還是來到我們的世界了,是吧!”
......
“好了,你不是已經(jīng)早有準(zhǔn)備了么。它總會來的,在‘次元具現(xiàn)化’提案終止前,它已經(jīng)窺探到了我們的世界,所以它不論如何都會到來的,往好處想一想,也許這樣,黑境就不會再出現(xiàn)了呢!
“可是它的載體是我的隊員!”
“我們理解你的情緒,但這是無法避免的,這次黑境很不同尋常,除了你手下的人,沒人能處理的了。”老頭子也加入了安撫的隊伍:“如果黑境擴散開,后果將會更加嚴重!!”
“呼!”男子重重的喘息著,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黑境的另一頭是什么?”
“不知道,當(dāng)時提案進行時,它并沒有出現(xiàn),不過按照往次的任務(wù)報告來看,應(yīng)該是‘恐懼’一類的負面具現(xiàn)?傊^非善類,它不可能會安穩(wěn),而只要他弄出什么動靜了,我們就能找到他?倳修k法!”小男孩叨咕道。
“媽的......”男子罵道,一種極不甘心又無計可施的感覺,隨后,又望向了男孩:“你呢,從那個大眼珠子身上得出什么了嘛?”
男孩習(xí)慣性了從兜里掏出一塊糖:“通過逆向定位,已經(jīng)找到了她的藏身處,但是那里什么都沒有,似乎提前就離開了!”
“肯定會離開,我們將她的那個寵物拽出來的時候?qū)嵲谑翘珱_動,應(yīng)該再等等。”
“不礙事的,她現(xiàn)在被困在那具身體里了,除非她就想那么爛掉,否則,不管怎樣,她最終都會回來,因為本體在我們手里!”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是啊,具現(xiàn)化后的身體是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依存,
所以,不論如何,他們總會回來的。
一切都還在掌握中
這個世界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許多次危機了,但是最終都挺過來了。
這次……也一樣……
……
……
這是一座城市邊緣的爛尾樓。
外圍的建筑隔板上還能依稀辨別出它幻想中應(yīng)該呈現(xiàn)出的宏偉樣子。
可實際上,它只是一片占地頗大的廢墟。建筑的框架剛剛完工,整體都在鏤空的狀態(tài),沒有墻體,最多每層之間有個粗制的承重地面,四周散落著未挖完全的地基,在雨后堆積著雨水,就像是一塊在城市之中的沼澤。
手續(xù)不全,開發(fā)商跑路,工人的錢堵不上,這樓也就一直這么擱置著。
所以,這里也成為了流浪漢們最平常的聚集地。
最近,這里出現(xiàn)了一張陌生的面孔。
事實上,這里大多數(shù)面孔都是陌生的,他們只是在不同的夜晚來到此處,在漆黑中聽著彼此的呼嚕聲,第二天便各自去維持生計……
冷漠,荒涼,沒有誰會注意到誰。
所以,她才會來到此處。
……
這個人身材很瘦小,始終帶著兜帽,背后一個不知在哪里撿的巨大旅行包從不離開身子,她一直躲在一處極不起眼的角落里,不與人交流,也不怎么動彈,甚至這幾天,很少有人看到她出去乞討。
當(dāng)然了,沒有人會在意她。
除非她死在了這里,并發(fā)出惡臭。才會有第一個受不了的人將他抬出去,扔到一旁最深的地基坑里。
不過,大家都覺得這一天馬上就要到來了,不單單是因為她已經(jīng)很多天沒吃飯了,更多的是,從她旁邊走過時,都已經(jīng)能聞到一股腐爛的氣息。
一個將死之人。
……
又是一個雨天,雨量不大,不過足以將人攔在屋里無法外出。
流浪漢們也是如此,這種天氣出去,除了感冒,什么都得不到。
所以,許多人都懶洋洋的東倒西歪躺著,睡覺,或翻找著能讓他們感到滿足的那些回憶。
沒人注意到,在不知哪個角落,一聲清脆的聲響。
……
一個帶著棒球帽的人和一個中學(xué)生模樣的男孩就這樣憑空出現(xiàn)了。
男孩好像是知道自己在尋找什么,他徑直的走向蜷縮在角落里的那個人……
“你好,我叫林凡……”
他淡淡的說道,沒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角落里的兜帽緩緩抬起,漏出了一張泛著青黑色的女孩面孔。
“你們……終于來了……”
她笑著說到,眼睛彎彎的瞇起來,顯得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