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人之間的事情常常就是這樣,十分神奇,當每個人在同一件事情上都有各自的認知,也就是通俗意義上所說的自知之明的時候,其實人與人之間的相處就是會變得十分簡單,并且不會產(chǎn)生一些多余的心里上的隔閡。
就比如陳宣的這件事情。
在陳宣走后,鄭三三并沒有問關昊陳宣具體是跟他說了什么事情。
也許鄭三三在知道來人是陳宣之后,就已經(jīng)知道陳宣來找關昊是為了什么,也許他不知道,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個人能收得住自己的好奇心,這點難能可貴。
“陳氏的事情很復雜,如果能不卷進去盡量還是不要卷進去的好,那幾位對陳氏的事情的態(tài)度都是看看就好,他們從來都沒有插手過!
鄭三三思前想后一番,還是對關昊做出了提醒,但他也就是點到為止,并沒有多說。
“他們是他們,我是我,每個人都有自己處理事情的方式跟辦法,不是么?”
“那看你是什么打算了!
鄭三三聳了聳肩膀,打算回自己的房間休息。
可就在這個時候,小糯睡的房間卻突然傳出了很激烈的一通聲響,噼里啪啦的,好像是有不少的東西倒在地上,還有些什么東西碎了一樣。
這樣的響動讓關昊的臉色猛地一變,他飛身過去一把推開了小糯的房門,這時候正好看到窗戶幫當一聲被撞開了,一紅一白兩個影子先后從窗戶飛速竄了出去。
小糯還安安穩(wěn)穩(wěn)地躺在床上休息,但房間的柜子衣架之類的東西全都東倒西歪的,旁邊的桌子被掀翻了,對面的電視屏幕也已經(jīng)破碎,玻璃的碎片掉了一地。
這情況全都是在關昊聽到響動的一剎那到他推開房門沖進來這短短的時間內(nèi)發(fā)生的,而這樣的情景讓關昊跟鄭三三兩人的臉色全都迅速陰沉了下來。
“啾啾跟大白追出去了!
“怎么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
鄭三三瞇著眼睛很仔細的把周圍看了一遍,然后有些驚疑不定地看著關昊。
“這事情會不會跟陳家那個人有關系?”
“可能性不大,如果跟他有關系,在他沒離開的時候做這些事情豈不是時間正合適?而且這時間上的痕跡太明顯了。”
關昊搖頭,他不認為這件事情跟陳宣有關。
“我比較在意的是,進來的到底是什么東西?他們又是沖著誰來的?”
“你的意思是說進來的可能不是人?”
關昊這話倒是讓鄭三三想不通了,“如果進來的不是人,那些鬼物應該弄不出這么大的動靜吧?”
“這些事情說不好!
搖著頭,關昊并沒有把自己的猜想說出來。有些事情不一定非得是那些鬼東西或者人才能做的,鄭三三可能沒見過那些極度神秘并且強大的動物,但關昊卻見過很多。
不管是大白還是啾啾,它們都屬于這一類型的,完全超越了人在常理上的認知。但如果說起給關昊留下最深印象的,還是那次他跟小道士在大悲寺后面的山林碰到的那個東西,它是佛門的護教神獸之一,極度不可思議。
因為啾啾跟大白的反應,讓關昊覺得剛剛進來小糯房間的絕對是類似的東西,因為如果是個人的話,絕對不至于在那短短的時間中讓他們沖進來卻看不到半點的痕跡。
真相到底是怎樣,關昊僅僅也只能在心中猜測一番,因為沒有親眼見到任何東西,甚至那個進入房間的東西,在里面一瞬間弄出了這么大的動靜,竟然都沒有留下一星半點的痕跡,這著實讓人心驚。
不過現(xiàn)在讓關昊最關心的并不是這個,他在意的是這種事情的發(fā)生,到底是沖著誰來的,到底是他,還是沖著小糯?如果是沖著他來的話,那一切還好說,但如果是沖著小糯來的,這事情未免就太讓人不可思議了。
說到底只是一個小女孩而已,而且小糯身上的種種能力,自從出來之后從來都沒有在人前顯露過,他這樣一個小女孩怎么會惹得人對她出手?
難道是大山中,成仙坪的那些人,在外界還有什么不為人知的勢力?關昊皺著眉頭,心中掠過種種可能的猜想,卻又被他一一否定。
成仙坪的事情就完全說不通了,如果他們真的有那么大的本事,現(xiàn)在那個大山中的格局也不應該是這個樣子。況且,那列火車爆炸了,這也就意味著大山世界跟外界唯一的聯(lián)系通道中斷。
連長安城那幾位面對這樣的情況,處理起來尚且有些束手無策的味道,甚至到最后要借用道門的大勢去逼迫佛門做出一些行動,理論上來說成仙坪不應該有這樣的能力。
至于一直在沉眠的啾啾為什么忽然醒了,并且還跟大白一前一后的追了出去,這點關昊想不通也不愿意去多想。啾啾身上的事情本身就十分奇詭,更別說一直守護在小糯身邊幾乎寸步不離的大白了,那可很有可能是一頭傳說中的跳澗白虎。
它們兩個在這時候一起追出去,雖然不敢說這天下之大大可去得,但只要不掉進有人刻意設下的圈套里,要全身而退應該都不成問題。
“等啾啾跟大白回來吧,它們也許能帶回來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消息!
把小糯的狀態(tài)查看了一番,發(fā)現(xiàn)小糯并沒有什么異常之后,關昊扭頭對鄭三三說了句。
鄭三三一臉驚奇的看著關昊,“你不擔心它們嗎?我知道一直跟著你的那只小狐貍很神奇,但它們就這樣追出去……”
關昊搖了搖頭,告訴鄭三三不必擔心啾啾。
這也就是鄭三三沒有見過啾啾動起手來的那股很勁,如果現(xiàn)在在這里的是無樂和尚或者老三胖子東亮他們,一定不會表示出對啾啾的半點擔心的。
天快亮的時候啾啾跟大白回來了,啾啾的神情看上去有些興奮,它不斷擺著毛茸茸的尾巴在關昊臉上刷來刷去,嘴里不斷的叫著,但關昊卻領悟不了它想要表達的意思。
倒是大白,它并沒有顯露出任何興奮勁,反而一直都是眼睛半闔半睜,好像是看到了什么讓它十分困惑的事情,而它正在思索那些事情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受傷了?”
關昊有些無奈的想把啾啾從他的頭上摘下來的時候,手抱在啾啾身上卻摸到了一些粘乎乎的東西,拿下來一看,竟然是一片血液的殷紅,這讓他的神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
啾啾的身側有三道傷口往外滲著血,這些傷口看起來并不平整,像是某種動物的利爪所致,看到這三道傷口的一剎那,關昊把沖進房間的那個東西活剝的心思都有了。
啾啾對于關昊的意義非同一般,哪怕知道爭斗中受傷是在所難免,但看到啾啾身上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他還是忍不住的想要發(fā)怒。
“啾啾!”
啾啾朝關昊搖頭,扭著身體從他手里掙扎出來示意自己沒事,它反而神獸指了指大白,意思是大白傷的比它還重。
這到是讓關昊詫異了,因為打敗身上看上去并沒有任何傷口。
他在啾啾跟大白回來的時候,沒有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啾啾身上的傷口,是因為啾啾渾身上下本身就是一片仿佛烈火一樣的鮮紅,血液的痕跡如果不特別注意根本就察覺不到。
但是大白不一樣,跳澗白虎渾身上下潔白一片,它身上的絨毛看上去甚至要比雪花還要更白幾分,如果它身上有什么傷口,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大白?”
關昊扭頭,試探著喊了大白一聲。在大山中的那段時間,因為有小糯這個開心果在,他跟大白相處的還算愉快,要知道大白平時可跟啾啾幾乎是一個德行,根本就不屑于跟別人去交流。
大白的眼睛本來已經(jīng)瞇上了,聽到關昊喊他,它才睜開眼睛很疲憊的看了關昊一眼,然后張嘴輕輕吼了一聲,便把頭往小糯的臉旁拱了拱重新閉眼。
看到原本總是精力無限的大白表現(xiàn)出這個樣子,關昊確定它的確是受傷了,不然它根本不會表現(xiàn)得如此萎靡不振,虎中之王,哪怕現(xiàn)在把自己縮小了無數(shù)倍,平日里眼睛開闔之間也自有一番自己的威勢。
關昊知道了大白現(xiàn)在需要的是休息,點點頭之后就退出了房間,找到酒店提供的小藥箱想要給小糯包扎一下的時候,小糯卻表現(xiàn)出了前所未有的抵觸,它好像很討厭繃帶跟紅藥水這些東西,關昊無奈,只能作罷。
“你就是鄭莫?”
第二天,酒店里來了兩個很奇怪的人,看上去兩人約莫都是三十五歲左右,他們在敲開了房門之后就一副審視之態(tài)的打量著站在門口的鄭三三。
鄭三三正想開口說話,關昊聽到聲音從房間出來,拍了拍鄭三三的肩膀,對這兩人說道:“對,他就是鄭莫,我叫鄭三三,你們有什么事情嗎?”
“嗤!”
說話的那人突然嗤笑了一聲,聲音中就多了些不屑。
“我還當是什么大人物,原來是個乳臭未干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