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鄭三三確定那個的哥有問題,當然不光是他給關昊說的那一點。
誠然如他所說,人在那種情況下根本就來不及去分辨他所說的話的真假,但這也并不排除那種萬分之一的可能。
所以到后面鄭三三摸了一下的哥的額頭,摸完之后他才完全確定這個的哥的確是有問題。
有些受過特殊訓練的人,的確是在一定情況下連自己的心跳頻率跟脈搏的跳動頻率都能控制,最起碼鄭三三自問就有這種本事,但是有一點,是不管經受過什么都完全裝不出來的,那就是人在緊張時候皮膚上會滲出的冷汗。
鄭三三在摸了那個的哥的額頭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完全是干燥的,這就證明那個的哥的確是有問題了,因為面對這種情況心中完全沒有表現(xiàn)出一點點的緊張,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表現(xiàn)。
就算是那個的哥可能之前從事的一些行業(yè)讓他有這樣的鎮(zhèn)定,但是有過那種經歷的人,會開著出租車去宰客的可能性,那就是微乎其微了。
在這些事情的處理上,鄭三三是專業(yè)的,相比來說關昊在這方面的表現(xiàn)基本上就要比小白還小白。
他們最終選擇在山城城中的一家酒店下榻,鄭三三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臨時改變自己原本既定好的下榻位置。
“不管是誰想要見咱們,他既然用這種方式,就證明來路肯定不太對,雖然事無不可對人言是一句扯淡的話,但是這種時候最好還是小心一些的好吧!
鄭三三給關昊說了一大通自己的擔心,關昊聽著不斷點頭,跟著鄭三三出行,他在無意間又學到了不少的東西。
“如果按照你的分析來看,那人在山城真的有通天的手段的話,我想他們可能很快就會找到這里了!
“這是肯定的,但是相比來說最起碼咱們臨時做出改變,就不用擔心這個地方會被他們提前布下什么后手。外面坐吧,雖然是這樣說,不過我估計他們還有可能很快就找來了。”
他們要的是一個套間,把小糯跟啾啾和大白留在房間睡覺之后,兩人坐在外面的沙發(fā)上點了支煙閑聊,順便靜靜的等著那個人找上門來。
一個小時的時間,房門一直都沒有被敲響,這不光讓關昊迷惑,連帶著鄭三三都對自己的判斷變得有些拿不定了。
“這么長時間,不太正常!
“是有些不太對勁!
鄭三三前前后后想了半天,拿出手機擺弄了幾秒鐘,緊跟著過了半分鐘左右,房門被敲響。
這讓關昊精神一振,以為是那個想要見他們的人來了,但鄭三三卻微微搖頭,并沒有起身去開門,而敲門聲也沒有再繼續(xù)想起。
“怎么不開門?”
關昊探尋的看著鄭三三,不知道他這樣的舉動是什么意思。
“這是我的人,我擔心那些人趁著這個時候在周圍做什么布置,他剛剛的敲門頻率是在告訴我這里并沒有問題。”
“你的人?”
鄭三三這樣的回答到是讓關昊驚奇了,不過想到鄭三三他們十八房負責的事情,又釋然,做情報方面的工作,不管到哪里都有人似乎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兩人就這樣枯坐著又過了半個小時,就在他們以為自己判斷錯誤,打算回房休息的時候,房間的門卻被敲響。
咚咚咚!
敲門的節(jié)奏很緩慢,聲音也很輕,似乎是正在敲門的人害怕吵醒了別人睡覺一樣。
“還是你的人?”
“不,我想是正主來了。”
鄭三三精神一振,摁滅了自己手中的煙頭然后起身走過去開門。
關昊也站了起來,他跟在鄭三三的后面,然而房門打開之后卻讓關昊一陣錯愕。
不是房門口沒人,有人。不但站著一個人,站在那里的還是一個關昊認識的人。
“陳宣?”
“是我。”
關昊問的簡單,陳宣回答的也簡單,朝管好點了點頭之后,他就擠進了房間撲通一聲坐在了沙發(fā)上,神情看上去十分疲憊的樣子。
關昊注意到,陳宣不光是精神看上去有些疲憊,他這時候賣相看上去也不怎么好,頭發(fā)在前額上粘著,衣服不但臟兮兮的也有多出破裂的地方。
“你們認識?”
鄭三三好奇的看著關昊跟陳宣兩個人,這到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本身他心中已經設想了很多種可能,甚至在心中回憶著山城方面的很多資料進行逐一排除,卻沒有想到來人竟然跟關昊熟識。
“認識,這是陳宣,山城陳氏子弟!
關昊給鄭三三簡單介紹了陳宣的身份,卻并沒有對陳宣說出鄭三三的身份,這個細節(jié)的處理上很有意思,他是在用這種方式告訴陳宣,現(xiàn)在的自己暫時不能信任他。
也不怪關昊對陳宣抱著警惕心,實在是他出現(xiàn)的時機有點不對,況且他之前從夜雨寺的地下溶洞中出來的時候,就聽說陳氏出現(xiàn)了很大的變故,陳笑云被家族的人算計了,跟著他就跟陳宣一起失蹤,就在他們出來的時候,陳氏還在明里暗里的探查他們兩人的下落。
可是這個時候,原本應該失蹤的陳宣竟然就這樣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這讓他不能不多想一些,這種時候警惕一些總沒有壞處。
“之前是你想見我?”
把一杯水放在陳宣面前,關昊遞給了他一支煙,卻被陳宣拒絕了,他說自己受不了這個味道。
“是我在找你,有些事情需要你幫忙!
“你有事情需要找我?guī)兔Γ肯葎e說,咱們的交情好像還沒到這個程度吧?”
關昊直接打斷了陳宣的話,他一點都沒在意陳宣的面子,拒絕的讓人有些尷尬。
但是陳宣好像早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他苦笑了一聲,對關昊說道:“我大伯說的果然沒錯,他說你是一個很難打交道的人!
“你大伯說錯了,其實我還是很好打交道的,只是我這人一向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咱們先把話說清楚,所以有些事情就不用浪費太多口舌了!
陳宣聞言再次苦笑,“不吃虧,我大伯真是把你說的很透,當時你在老宅幫我,也不過是因為后面要用到我們家吧?”
“不要總是把你大伯掛在嘴上,那是肯定的,不然好好的我跟你們家非親非故,費那么大勁圖個什么?”關昊此刻化身一個毒舌婦,只要開口就把話說的很絕,讓人找不到一點點空隙。
鄭三三饒有興趣的看著關昊,他跟關昊打交道的次數(shù)其實說起來也不多,不過根據(jù)他收集的一些關于關昊的情報來看,關昊這人還是很有人情味的,并不像是他現(xiàn)在所表現(xiàn)出來的這么刻薄,他很好奇關昊為什么在面對這個陳宣的時候,為什么會忽然這樣。
“好,既然你這么說了,那咱們說話就好說多了!标愋裆幻C,“不過我還是得把我大伯掛在嘴上,不說他你肯定是不會幫忙了!
關昊聞弦歌而知雅意,朝陳宣做了個手勢請他喝水,然后鄭重說道:“那就要看你要我?guī)兔Φ氖虑椋遣皇且饶愦蟛谖疫@里的人情重了,你應該懂我的意思!
陳宣臉色沉重的點頭,這段時間的經歷讓他的性格也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在考慮問題的時候現(xiàn)實了很多,關昊這樣說話,擺明了是要還人情,這樣反而讓他輕松了很多。
關昊這樣自然也有自己的考慮。
人情這種東西在他看來,不管是什么時候自然還是算清楚的好,否則人情債這種東西實在是太難還,一個人情要背一輩子。不可否認,當時陳笑云送他的雙子司命盤,在他跟公輸術出來的時候的確是幫他解決了一個很大的難題,這個人情他一直記在心里。
不光是因為這個,也因為在地下溶洞中碰到的陳守禮的事情讓他心存疑慮,陳守禮疑似跟應該早就已經失傳的遁甲門,有著千絲萬縷的說不清的關系。
“這次不是我想找你幫什么忙,是我大伯,其實在出來之前他就已經跟我說過了,讓我見到你之后直接把話說清楚,我……”
“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也別嫌我現(xiàn)實,這些事情還是說清楚的好,你把這話告訴你大伯,他會明白我的意思!
“他一直都明白!标愋c頭。
“那行,話算是已經說開了,說事情吧,你大伯想讓我?guī)褪裁疵Γ俊?br />
關昊點頭,心中也松了口氣。他跟陳笑云之間是有些類似友情的一些東西的,剛剛他話說的絕,陳笑云肯定是能理解他的意思,但是相對來書涉世未深的陳宣卻未必能明白過來。
“我大伯說讓你四天之后去一趟陳家老宅,他說你在風水之道上造詣很深當世已經少有人能比肩,到時候有一個……”
陳宣壓低了聲音,然后在關昊耳邊說了四天后具體的事情。這又是在防著鄭三三,因為他對鄭三三的底細并不清楚,更不知道這個人值得不值得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