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陵分身法。
只是一個照面,就被對方叫出我手段的名字,這讓我詫異萬分,腦子也是一下子就亂了起來——這家伙是龍虎山的人,還是怎么樣的?
我的分身給人死死壓住,對方似乎并不在意我的看法,將帽子掀開了的時候,我瞧見對方男生女相,粗嗓門銳利眼,卻長得跟一個娘們兒一樣,唇紅齒白,挺胸豐臀的模樣,又剃了一個短寸頭,總感覺無比的怪異,哪兒都不和諧。
這人到底是誰呢?
我還想要仔細打量呢,卻給對方伸出腳來,一下子踩在了我的側(cè)臉上,將我死死踩在地下,然后說道:“既然來了,那就正好幫我?guī)話!
我說什么話?
這個不男不女的家伙用粗嗓門兒緩緩說道:“你們想要找的陸小夭,正好在我的手上,如果陸左那個戀童癖想要找到這小妞兒,讓他兩天之后,一個人在出云峰下等我,若是到時候他沒有來,又或者帶了一大堆的幫手,那么抱歉,我會送他一堆鳥毛,再加上一只香噴噴的叫花雞給他,讓他永遠都記住這一次的教訓(xùn),哈哈……”
我聽到他的話語,頓時就心頭冒火,不過卻不敢發(fā)作,只有硬著頭皮說道:“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那家伙一聽,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隨后他居然用娘們兒的細嗓子說道:“我是誰很重要么?小子,你這分身不錯啊,給我玩一玩吧……”
說完話,我突然間感覺到腦袋就好像是給重錘狠狠地砸了一下,整個眼前就是一陣黑乎乎的,而過了幾秒鐘,我從地上爬起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跟分身失去了聯(lián)系。
那家伙居然切斷了我與分身之間的聯(lián)系,至于后面發(fā)生的事情,我也不再知曉。
分身是死了么,又或者是別的什么?
我從藏身之地爬了起來,瞧著外面黑乎乎的天空,汗水不知不覺間,從我的額頭上面滑落而下。
這個娘娘腔,實在是太可怕了。
我再一次有了毛骨悚然的感覺,總覺得那人對我實在是太了解了,讓我感覺他,或者她,幾乎是一眼就將我看得透徹。
這樣的感覺讓我冷汗直流,下意識地望著那黑黝黝的洞口,琢磨著自己要不要再上前去。
如果幸運的話,這個山洞只有一個出口,我堵在這里,或許……
這般想著,我很快又否決了自己的想法。
這兒既然能夠被那家伙當(dāng)做是老巢,那么必然就會是狡兔三窟,我若是堵住了這里,只怕也是沒有什么效果的。
最讓我恐懼的,是我對于那人的實力,實在是沒辦法把握。
如果我有著足夠的信心,我自然是在這兒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然而如果我去與對方交手,卻給反手擒住,那問題可能就更加嚴重了。
我不是怕死,而是害怕陸左和王明那邊什么都不知曉,對于這個潛在的可怕對手一點兒提防都沒有。
那才是最大的麻煩。
怎么辦?
在這個時候,我處于兩難的抉擇之中,每一個決定都極有可能讓事情變得更加惡劣。
在猶豫了十幾秒鐘之后,我突然間想起了不遠處望風(fēng)的那頭哈士奇來。
讓他去通知敵人的話,可能腳程不夠,但如果讓他盯著這邊,我用地遁術(shù)去追回陸左他們來,在陸左、王明兩人的坐鎮(zhèn)之下,再加上三目巫族的那幫追兵,或許能夠應(yīng)對這幫人。
想到這里,我足尖一點,絲毫不作停留,朝著遠處奔去。
很快,我就抵達了那狗頭藏身的巨石后面,找到了人,然后把我的計劃跟他說起。
那人到底還是個軟蛋兒,聽到我讓他一個人在這兒待著,盯住洞口,連忙擺手,說不、不、不,這太危險了,那幫人都不是什么簡單角色,我一個人身單影只,要出了危險怎么辦?
我哭笑不得,說你不要上前去,怎么會有危險?
他還是直搖頭。
我最后都怒了,伸手過去,掐住了他的脖子,說你想怎么樣?
瞧見我殺氣騰騰,這狗頭最后還是軟了,說道:“你別這樣嗎,我留在這里看著還不成么?別動手,自己人!”
我說你在這兒稍等,我去去就來——我們剛才過來的速度有多快,你也是知道的,放心,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狗頭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那一會兒他們?nèi)羰前l(fā)現(xiàn)了我,那該怎么辦?”
我說你難道不會跑么?
狗頭這才不再說話,對我說好,那你快去快回。
我對這哈士奇的可靠性多少有一些擔(dān)憂,不過時間緊急,我顧不得太多,只有咬著牙,使出了地遁術(shù)來,朝著回路跑去。
我現(xiàn)在只希望陸左他們沒有走多遠,能夠趕回來,和我一起把這幫人給合圍了去。
盡管對方宣稱小妖姑娘現(xiàn)在在他的手里,但我是不太相信的。
而即便是在,也未必就在這山洞里面。
所以只要是抓到了這里面的主要人物,特別是那個不男不女的家伙,我們就有很大的希望找到小妖,而即便是找不到,也會有一些線索。
我馬不停蹄,健步如飛,盡可能地使用地遁術(shù),而即便是條件不允許,也不會停留下來。
然而當(dāng)我一直趕到了我們分手的地方,我方才想起來一件事情。
我可沒有哮天一族那靈敏的嗅覺,現(xiàn)如今陸左他們到底在了哪里,一時半會兒之間,我還真的是沒有辦法找到。
不過即便如此,我也只是停留了一小會兒,然后按照著大概的印象,朝著山上奔去。
我上了山,又下了山,翻過這道坡,又沖上那道梁。
這一路上,我也顧不得會不會招惹到什么麻煩玩意兒,一邊走,一邊大聲呼喊著王明和陸左的名字。
終于,在一陣跌跌撞撞之后,我終于聽到遠處的山梁那邊,傳來了陸左的喊聲。
而這個時候,已經(jīng)過了大半個小時的時間。
聽到陸左的回應(yīng),我趕忙使用地遁術(shù),沖到了那邊,瞧見對方一行人的時候,我?guī)缀跏桥苛讼聛恚杏X渾身大汗淋漓,騰騰熱氣從我的頭上冒出,就好像是從水池子里撈出來的一樣。
累慘了。
陸左瞧見我這副模樣,趕忙跑上前來,將我給扶起來,關(guān)心地問道:“你怎么了?”
我一連吸了好幾口的冷空氣,方才讓急劇跳動的心臟平復(fù)一些,然后對他講起了我剛才碰到的事情。
什么?
聽到我的話語,陸左一臉驚訝地說道:“你的意思,是那個黑衣人并沒有跟隨兔六一起,而是跑到那邊的山洞里待著了?”
我說對,不但如此,那家伙對我們還特別熟悉,而且還一下子就點出了我所使用的道陵分身法。
這太古怪了。
陸左臉色肅然,而這個時候王明也趕了過來,問我怎么回事。
陸左瞧見我疲憊不堪,便跟他簡單解釋了一下,然后說道:“讓他們先別再追了,搞錯方向了。”
王明聽完,一臉嚴肅,對我說道:“現(xiàn)在的情況是怎么樣的?”
我說我讓陪同我的那位哮天一族在洞口附近守著,然后過來喚你們,如果趕得及時的話,說不定能夠堵住那幫人。
王明說那人真的很強?
我點頭,說對,雖然是分身,但對于強者的感應(yīng),還是很準(zhǔn)的,而且不只是他一個人,我覺得他身邊的那些人,都不是簡單角色。
陸左深吸了一口氣,說他讓你帶話,說小妖在他手上,讓我兩天之后去那個什么出云峰,不然就撕票?
我說對,不過我覺得這其中有詐……
陸左皺著眉頭,對王明說道:“事不宜遲,我們得趕緊回去,如果能夠?qū)⑷私刈。鞘虑榫秃棉k一些,不然我們就會變得很被動的!
王明擔(dān)憂地看著我,說阿言你還行么?
我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說沒事,我剛才是找不到你們的方向,跑了好多的冤枉路,現(xiàn)在回去的話,應(yīng)該會快一些。
我這邊給出了肯定答案,陸左立刻就對三目巫族這邊的領(lǐng)隊簡單講解了一下此刻的情況,又給出了一個大概的地址,讓他們隨后趕來,而我們這邊就提前走一步,到時候再匯合。
那頭領(lǐng)有些納悶,看了一眼旁邊的哮天葉,說上面的那一撥不追了?
陸左搖頭,說那是小魚小蝦,以后有空了再處理。
他沒有再說多,走過來,握住了我的手,說走吧。
我伸手過去,牽著王明伸來的手,抓著這兩人,然后開始往回趕去。
一路匆匆,我依舊不作停留,盡管此刻已經(jīng)是精疲力竭,但也是咬著牙齒頂住。
回程比之前要順利許多,畢竟沒有太多的彎路要走,大概二十多分鐘之后,我?guī)е趺、陸左回到了先前的那個山洞之前來,而幾人一落地,我直接趴到了地上去。
陸左讓我先歇一會兒,然后他和王明去找那個放風(fēng)的狗頭了解情況。
我坐在地上,背靠著一塊山石,胸膛像拉風(fēng)機一般起伏,一滴汗水流下來鼻翼之間,我突然間想到了一件事情。
道陵分身法并非龍虎山一門知曉。
在夢里面,轉(zhuǎn)輪王可是把這法門傳給了另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