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轅兒,你先仔細跟我們說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鼻卣饕驳。這事情實在是太突然太莫名其妙,讓人一時間實難接受。
“這……”秦轅語塞,不知要從何說起。
這種事情本就難以啟齒,更何況是對著自己至親之人了。
“若是不知從何開口,撿重點的說也行!鼻仂脱a上一句,將茶盅遞到他手里。
“坐起來說,坐起來說!膘o姝看著秦轅還跪在地上,示意秦焱去扶,又被秦轅拒絕。
頓了頓,秦轅將自己僅存為數不多的記憶說給幾人聽,從自己在玉春樓醉酒到他回府路上遇見個女人再到自己與那女人交媾…因為記憶都是斷續(xù)的碎片,秦轅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記得那女人看模樣該是凌家的小姐,秦征秦焱都見過的那位。秦轅記得他將那女人抱至秦府側亭子,然后兩人似乎還說了什么話,然后……似乎就只剩下那一點點兩人行茍且之事的記憶了。
至于那小姐到底拒絕他沒有,秦轅竟一點印象也沒有。
可哪怕拒絕了又怎么樣,他人高馬大的,哪怕姑娘用盡渾身力氣也沒法將他推開分毫,還不是任著他欺負。
秦轅稍微撩開了自己的衣服,背后全是細長的抓痕,泛紅,有的已經結痂。他覺得這怎么看也是姑娘在拒絕自己……
看見這抓痕,秦炎倒是先定心了些許——秦炎抬頭跟靜姝交換了個眼神,這傻弟弟就不知道有些女人情志高昂情到濃時也偶有這樣的過激之舉嗎?
“轅兒你莫慌,我們先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搞清楚,然后再想別的事情。”靜姝認真道,“哪怕最后是你真的做了不該做的事情,我們也有辦法解決!
她好歹是堂堂的熙月公主,父皇可是極疼她的,擺平這樣一件小事還不簡單?再不濟,她讓父皇直接指婚,把那凌家小姐許給轅兒不就好了,何至于要送去官府受刑的程度。
“我覺得,是這樣。”一直在一旁沒開口的秦征突然道,“哪怕真要將轅兒送去官府,這首先是不是也該…給那姑娘道個歉?”
秦征自然不信秦轅會奸污給姑娘,可國有國法,他也不是小孩子了,錯了確實就該受罰。
只是到目前為止,他們聽見的都是秦轅的一面之詞,還喝得大醉,實在讓人難以相信他說的就是事件的全貌了。
我同意!鼻匮滓驳,最起碼也要去凌府一趟,道歉也好,弄清真相也罷。就現在全憑轅兒自己的“坦白”,哪怕真到了衙門都未必能立下案。這種事情,萬一連受害人都沒有,那豈不是……
“我去吧!膘o姝自告奮勇,這種事情男人不好插手。她去,一來她是女兒身,跟凌家小姐許還能說上話;二來,靜姝是所有人里身份最尊貴的,凌家哪怕是單出于禮數都不能將公主拒之門外,無論如何她都能見上凌家小姐才是。
也就只能見到了那小姐,才能將昨夜的事情弄個清楚了。
“那就……麻煩嫂嫂了……”秦轅說得極慢,字字句句都帶著歉意。都怪他都怪他,怪他禽獸不如,怪他喝酒誤事!因為他自己犯的錯讓全家都跟著受累。
“好了,安心,我現在就去,盡快解決掉,石頭落了地,我們也能圖個心安!膘o姝道,讓叁人趕去秦轅屋里呆著,自己喊了丫鬟進來幫她收拾梳妝。
回到自己屋內,秦轅如坐針氈,每分每秒都飽受煎熬。
自己怎么會借著酒勁兒做出那樣禽獸不如的事情??
叁年來對他投懷送抱的女人不在少數,自己獨守那畫像守了叁年不說,怎么昨夜竟——
秦轅自覺他算得上是克制隱忍,可這一夜破戒,除了悔恨他現在只覺得挫敗。
他還以為自己不會再對阿梓以外的任何女人有興趣了,可到頭來他也不過是個俗人。
秦征秦焱也沒法再說什么,秦轅知錯,又是酒后神志不清,連句責備的話都不用說,他便已經是夠難受的了,F在他們兩當哥哥的,除了陪著小弟,也沒其它可做的事情了。
秦征讓廚房給燉了點清淡爽口的湯品,可秦轅卻也一點吃不下?v使他知道本朝曾有過采花之人娶了被欺負的姑娘為妻的先例,或許可免牢獄之災,但此等手段終究下作。對不起那姑娘、對不起家人,更對不起自己。
這些年來的癡等與堅守都成了笑話,這種感覺可真比刀劈火炙更讓他難受。
時間過得極慢,這種事情除了自己誰也沒法感同身受,只能自己受著。
他聽見了二嫂駕馬的聲音——二哥肯定也聽見了。
秦焱一般是不讓靜姝自己在城里騎馬的,一是不安全,二是怕沖撞。可現在事出緊急,秦焱怕是也攔不住。
二嫂性子急,怕是想要早去早回,也能讓秦轅有個痛快。
一切都等靜姝回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