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我就沒有再理阿男了,他那么大的塊頭,睡地板跟睡沙發(fā)也沒有什么不一樣的,主要是我一個人搬不動,沉得很......
我說完就朝著隔壁的臥房跑了過去,剛出客廳,就聽見外面一陣一陣凄厲的哭聲,普布他媽嚎得那叫一個費(fèi)勁,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聽得我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心說胖子這是把普布給怎么樣了?
應(yīng)該不至于下了死手吧?
聽著這哭聲感覺怪嚇人的。
趕緊向臥房跑了過去,里面黑不溜秋的。
在門口,就聽得更大聲了,哭得不知道像是被人給欺負(fù)了似的,而普布就被胖子按在床上,臉朝下,雙手往后給胖子鎖住了,手上原本拿的刀已經(jīng)掉落在了地上。
普布他媽看見自己的兒子給胖子這樣折騰了,心疼得要死了,就一直在邊上不知所措地哭啊。
一看見我們來了,就立馬過來,臉上滿都是鼻涕跟眼淚,混在了一起,顯得特別的狼狽,帶著哭腔向我們求饒:“老板,小老板,這里面肯定有什么誤會,你們,你們讓胖老板放過他吧,他不是故意的,肯定是有什么誤會!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就不回應(yīng)她,直接走了進(jìn)去,她轉(zhuǎn)而又去求小安,胖子在里面喊:“到底要不要拿繩子來?這個人是拿生命在掙扎!
我這才知道,原來胖子是想拿繩子給他綁起來,他媽不肯,所以還在僵持著。
我說:“別麻煩了,照后腦勺來一下不就行了!”
胖子一聽,特別干脆地用手刀劈在了普布的后面,普布也一下子就趴在了床上。
普布他媽看見這一副,人都快瘋了,沖過來,特別激動地說著什么,小安沒有攔住,她就沖過來,撲在胖子的身上,又打又哭。
胖子被解嫂的小拳拳錘得受不了,就兩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我在邊上解釋說:“別急,就是讓他睡一會,接下來的事,咱們再說。”
我先穩(wěn)住她的情緒,讓她明白一下,她的好兒子還沒死,只是暈過去了。
小安又給她安慰了好久,她才不哭了。
女人嘛,心疼自己的小孩都是正常的,所以她剛剛完全是快要失去了理智了,一邊哭一邊說著藏語,都不知道是不是罵人的。
反正我們也聽不懂,這種情況下已經(jīng)也不是什么好話吧。
解嫂穩(wěn)定了下情緒后,我撿起了地上掉的藏刀,短短的,光可鑒人,刀柄跟刀刃都十分地精細(xì),而且是很好的刀刃。
拿在手上特別地有分量。
我小心地?fù)炱饋,將刀面向了解嫂,一邊跟她解釋說:“他用這個刺傷了阿男,太瘋狂了,先讓他睡一下,我們好好地商量一下。”
看到這刀,她才更加地冷靜了一下,估計(jì)也確實(shí)看見了自己的兒子手上是拿著刀的吧,這已經(jīng)是屬于無力反駁了。
抽泣了一會,將臉上的鼻涕眼淚一抹,哽咽地問:“阿男還好嗎?”
我說:“去客廳看看吧!
隨后一行人,就去了客廳。
土窯子里面燒著火,還很旺的,阿男在火光邊睡得很舒服,大晚上他還光著上半身,邊上有個火爐,睡得肯定很香。
一在外面就能聽到那個打呼聲,比我們剛剛在的時候大了很多,說明他確實(shí)睡得很香,我心里也是佩服得很,這種情況,居然還能睡得這么好。
我們幾個人走了進(jìn)去,外面的月亮光提供了一點(diǎn)點(diǎn)的視野,加上里面的火爐子,客廳里的視線也足夠人坐著商量事情了。
解嫂快步上前去查看阿男,看見了他胸口上的傷口,確實(shí)有些驚了,帶著哭腔的聲音問我們:“阿男沒事吧”
小安說:“差不多了,傷口已經(jīng)處理過了!
解嫂這才有些松口氣說:“還好,不然......他會一輩子內(nèi)疚死的!
人死了,卻擔(dān)心自己的兒子會內(nèi)疚......
算了,不說了。
今晚發(fā)生的事情都太詭異了,不得不商量一下對策。
我說道:“首先,是普布!蔽铱聪蛄诵“玻|(zhì)疑道:“你不是說他只是菌類中毒了嗎?應(yīng)該嘔吐完休息了一會就沒事了吧?我說那怎么會發(fā)生了這樣的事?”
她被我這一通的追問有點(diǎn)懵了一下,不過最后她也說道:“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菌類,沒見過,我只是根據(jù)他的表現(xiàn),猜測出他可能是中毒了,很多案例中毒后,也會發(fā)生出現(xiàn)幻覺的事情,然后做出一些奇怪的事!
腦袋里出現(xiàn)了一些真實(shí)的幻覺,比如說在普布的眼里,阿男可能只是一只令他覺得厭惡的枕頭?一只令他討厭的鴨子?
所以在他出現(xiàn)幻覺的認(rèn)知里,普布只是刺了枕頭一下,捅了鴨子一刀,這些枕頭鴨子,對他來說也是很真實(shí)的。
應(yīng)該是他中了毒,就失去了分辨事物的能力了。
單看中毒來說,這些都是有可能的,食物中毒出現(xiàn)幻覺確實(shí)很恐怖,但是恐怖之處不在這里。
我說道:“就算你說得對,他吃菌類中毒的。”
我拿起了手上的藏刀,問她們說:“這什么?”
在我亮起刀的時候,兩個女人下意識地都往后縮了一下,解嫂因?yàn)檫@是這是自己兒子的作案工具,所以有些不敢面對現(xiàn)實(shí),就沒有回答。
剩下個小安,顫巍巍地說道:“血......”
她說過她怕刀子上的血,我心說你不是也隨身帶著刀嗎!
暫且不說這個。
我道:“這是刀!而且是一把藏刀!蔽遗e著刀給她們看,一邊說:“而且是一把很好的藏刀,各方面都很好,就算是在整個藏區(qū)里找,這么好的都不超過二十把!
她們被我唬得一愣一愣的。
我只是實(shí)話實(shí)說,這把藏刀,跟我們前面拿的,須石配給我們的,都不一樣,須石給的那是買的,這種,是以前的刀匠純手工打造的。
刀刃雖然嶄新,但是刀柄上有些不可避免的磨損。
這都能說服,它不是一把新刀,但是它的刀刃又那么锃亮。
手感很足,而且拿在手上,總有些不適應(yīng)的感覺,刀柄的形狀也跟須石配的藏刀頗有些不同。
不管怎么拿,總有些不能得心應(yīng)手的感覺。
握了小半會,我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把定制的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