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跑去看熱鬧了,但阿龍這回卻沒跑,他一直在旁邊瞪著眼睛看著我們倆,或許在他眼里,我們倆才是最有看點的吧。
于是我再次詢問了一遍關(guān)于那男生的情況,阿龍這家伙性格好動,平時就到處混臉熟,那男生是我們同一樓層的,他自然比較熟悉,于是就對我們又講述了一遍那男生的情況。
這一次他講的比較仔細(xì),但還是和上次差不多的內(nèi)容,除了讓我們知道了那男生叫葉祥飛,我皺了皺眉,這也沒什么新線索啊,阿龍不好意思地說,這些天因為何田田的事,沒咋關(guān)注別人。
正這時,不遠(yuǎn)處一個男生快步走了過來,急匆匆的樣子,正是剛才幫忙按住葉祥飛的人之一,阿龍眼睛一亮,說這就是那男生一個寢室的,叫楊晨,有什么情況,可以問他。
我們迎了上去,阿龍帶頭,跟他打招呼,楊晨一見是我們,腳步慢了下來,卻急促地說,他要趕緊去寢室拿東西,待會再跟我們聊。
阿龍顯然跟他也比較熟,趕緊跟在旁邊,一個勁的問東問西,我和邵培一對視一眼,自然也是快步跟上,既然他要回去寢室,剛好趁機(jī)察看一番。
路上的時候,楊晨告訴我們,葉祥飛還昏迷著呢,老校醫(yī)說了,他好像有點丟魂的癥狀,讓人去取一件他的黑色衣服,用來給他定魂。
我一聽就很好奇,這是校醫(yī)還是陰陽先生啊,丟魂了他也能治?這個熱鬧倒是得看看。
我對楊晨說,這件事很是蹊蹺,我和邵培一對這些邪門東西稍懂一些,而且葉祥飛的情況,我們也聽說過,所以想去親眼看一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楊晨一聽就滿口答應(yīng),連連說好,剛才我們制服葉祥飛的時候,他可是全程在場,自然知道我們倆多少也有點本事。
就這樣,我們一起去了315寢室,打開門之后,邵培一就先使勁聞了聞氣味,往四周墻角看了看,自語道:“空氣里沒有霉味,墻角也沒發(fā)霉……”
他就跟個老練的陰陽先生似的,東瞅瞅西看看,我忍不住好笑,也提起鼻子聞了聞,的確是沒什么味道。
要知道,一間屋子里如果鬧鬼,那首先表現(xiàn)出來的就是陰氣重,濕氣大,空氣潮濕,相應(yīng)帶來的后果,就是墻角發(fā)霉,長出霉斑,但這寢室里,顯然沒有那些情況,相反,他這間屋子朝向正南,此時正是中午時分,陽光充足,屋子里暖洋洋的,一點陰森詭異的感覺都沒有。
我問楊晨,葉祥飛的床是哪個?他指了指靠門左側(cè)的一個下鋪說,就是這個,那家伙這幾天一直就疑神疑鬼的,總叨咕說有人半夜在墻壁里看著他,被我們罵了幾次之后,就不吭聲了,誰知道今天就這樣了……
我沒做聲,走到葉祥飛的床鋪前,低頭看了看,那墻壁上倒是沒什么異常,只是有點墻皮剝落,還有點臟,基本上和所有寢室的墻壁都一個樣子。
不過這墻上卻印著好幾個的鞋印,我問楊晨這又是怎么回事,他說昨天晚上葉祥飛睡到后半夜,突然一聲叫喊,把所有人都嚇醒了,然后就見他迅速跳下床,對著那墻就掄了一頓鞋底子,還罵罵咧咧的說,讓你嚇唬我,讓你嚇唬我……
我頓時就明白了,這事情就是這么出的!
邵培一也湊了過來,看了看那墻壁,疑惑的說,難道這家伙是自己嚇唬自己?你看看這片剝落的墻皮,倒確實有點像個人臉。
我搖了搖頭,這事恐怕沒那么簡單,就算這墻皮剝落的形狀像人臉,也不至于把葉祥飛搞成那個樣子,雖然說自己嚇唬自己也能嚇?biāo)廊,但是,他找個小刀把這墻皮劃亂了,不就沒人臉了?
楊晨說,他的確曾經(jīng)試過,但刀子劃上去,他就嚇的把刀子扔了,說是墻壁里有人在痛苦的呻吟,把寢室里的幾個人都嚇完了,這么多天,一直就跟葉祥飛一起煎熬過來的,寢室老大有一次發(fā)狠,親自動刀,但不知怎么突然就腳下一滑摔倒了,頭磕在床頭,暈了半天才醒,從那之后誰也不敢亂動了。
楊晨最后郁悶地說,這不,已經(jīng)有兩個人申請換寢室了,但學(xué)校一直沒批,他們也不敢說出真正原因。
我有點驚訝,這個事原來已經(jīng)這么邪乎了,看來是真有問題。
楊晨眼巴巴的看了我們一會,見我們好像沒什么辦法,就說,他得趕緊找個葉祥飛的黑色衣服去醫(yī)務(wù)室了,讓我們快點。
我試著把手放在了墻壁上,緩緩的移動著,墻壁很平坦,稍顯粗糙的手感,似乎并沒有什么異常。
不過,應(yīng)該不會這么容易被發(fā)現(xiàn)吧,我心中一動,閉上了眼睛,集中所有精神力在手掌上,再次在墻壁上移動起來。
手掌輕輕拂過,手感和剛才差不多,所不同的是,墻壁上的每一點細(xì)微的顆粒,我?guī)缀醵寄芨杏X得到,同時,腦海中居然隨著手掌的移動,漸漸浮現(xiàn)出了手掌覆蓋下墻壁的樣子。
我不知道怎么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但隨即手掌下就傳來異樣的感覺,就好像,那平坦的墻壁,突然凹凸不平起來。
我立刻就停下了,手掌在那一塊地方摩挲了幾下,忽然就心頭一驚,猛的縮回了手,睜開眼睛,頭上已經(jīng)不自覺的冒了汗。
邵培一見狀忙問我怎么了,我搖搖頭,沒有說話,他面露疑惑,上前也摸了摸,卻什么也沒摸出來,張了張嘴想要開口問我,但看了看旁邊的兩個人,又閉上了嘴巴。
我對旁邊一臉疑惑的楊晨說,抓緊去看葉祥飛吧,這里的事情不急,先把人救了再說。
他顯然有點失望,我也明白,就算是救了葉祥飛,可這寢室里的問題不解決,那所有人都會一直提心吊膽,今天是葉祥飛,誰知明天那個發(fā)現(xiàn)人臉的會不會是他楊晨呢?
不過他還是找了件葉祥飛的黑衣服,和我們走出了寢室,往醫(yī)務(wù)室跑去。
路上的時候,邵培一給我擠眉弄眼,問我到底發(fā)現(xiàn)了什么,我低聲對他說,剛才在那個墻壁上面,我摸到了一張凸起的人臉。
邵培一愣了下,疑惑的看著我,我知道他的意思,剛才他也去摸了,但卻什么都沒摸出來,我笑著拍了拍他,小聲說:“兄弟,這就跟我不會跳大神一個道理……”
他抬眼看了看我,也笑了。
醫(yī)務(wù)室。
剛才那些圍著看熱鬧的人已經(jīng)散了,楊晨把找到的葉祥飛的黑衣服,交給了老校醫(yī),老校醫(yī)看看我們,示意我們也得出去,我笑著指了指邵培一說,他家祖?zhèn)骶透蛇@個的,如果葉祥飛真是丟魂了,沒準(zhǔn)能幫上忙。
老校醫(yī)狐疑的看了看我們,終于沒說什么,只是讓我們保持安靜,誰也別說話,然后把門窗都關(guān)了個嚴(yán)實,窗簾也拉好,抓著那件黑衣服,走到了昏迷的葉祥飛身前。
我心里十分好奇,這種招魂方式,我還從來沒聽說過,禁忌筆記里也沒有記載,不過倒是有一種舊衣服招魂的方法,但那得有被招魂人的生辰八字,還得去丟魂的地方,拿著舊衣服呼喚名字。
這個老校醫(yī)用的方法,又是什么野路子呢?
我們都屏息靜氣的看著,就見老校醫(yī)深呼吸一口氣,然后拿著黑衣服,猛的用力罩在了葉祥飛的頭上!
接下來,就見葉祥飛手腳微微抽動幾下,就像在掙扎似的,片刻之后,頭一歪,不動了。
我目瞪口呆,這老校醫(yī),不是把人給悶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