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彌勒盯著畫紙,努力的干笑了兩聲:“呵呵……我都還沒發(fā)現(xiàn)我居然這么年輕有型……這……這人太有眼光了……”
也就笑彌勒這家伙在這個時候才笑得出來,成云光等人可是直接就噤如寒蟬,哪里還敢出聲,就連呼吸都是屏得悠悠的,生怕一出聲就被什么勾走了魂魄似的。
“去把所有的人都叫下來……”過了半晌,徐易揚這才沉沉的說道。
幾個人當中,徐文永反而鎮(zhèn)定了不少,不曉得是不是因為他現(xiàn)在的“身份”的原因,徐易揚讓人去把還留在樓上的王長勝、劉世愉等人叫下來,成云光他們一個個的都挪不開腳,徐文永倒是主動去接他們。
徐文永出去之后,徐易揚把幾張畫都收回來,又仔細看了一遍,最后將目光停留在葉青青的的那張畫上。
然而,徐易揚還沒看出個所以然來,笑彌勒卻指著葉青青的畫像啊啊的叫了起來。
徐易揚很有些責怪笑彌勒這家伙一驚一乍的,但很快,徐易揚也愕然了。
——葉青青這一張畫紙,是唯一一張有著畫框的,而這畫框是一些詭異的條紋和花紋構成,但讓徐易揚跟笑彌勒都驚恐的是,這畫框上的花紋,竟然是梳妝臺上的鏡子邊框上的花紋!
絕對跟鏡子邊框上的花紋一模一樣,簡直就是從鏡子邊框上拓印下來的,甚至還有好幾個地方幾乎就能看出拓印的痕跡。
比如說鏡子的邊框左下角有幾個筷子頭大小的掉漆,表現(xiàn)在畫紙上就是相對應的地方都有一個同樣大小和形狀的空白。
——這是拓印下來才會有的情況。
而這個發(fā)現(xiàn),直接讓徐易揚等人開始有點兒頭皮發(fā)麻——拓!
既然這畫框都是拓印下來的,那這些畫紙上的人也會不會是直接“拓印”下來的?
這個想法看似荒唐怪誕,但這些畫紙上的東西不更加荒誕詭異嗎?
“這他么到底怎么回事?”不曉得是不是成云光實在忍不住自己被畫在畫紙上,以至于終于爆發(fā)出來,所以低低的咆哮起來。
“別慌……這事兒說不定是有人在裝神弄鬼……”徐易揚低低的喝道:“這個時候我們要是自亂陣腳,不正好遂了他的意?”
“慢著慢著……”笑彌勒好像也回過一些神來:“慢著,我好像想起來一件事……”
“快說……”徐易揚哪里等得笑彌勒在這個時候吊人胃口,不管笑彌勒能夠想起來什么事,只要是跟這些話有關,說不定就是找到葉青青的關鍵。
笑彌勒深深的呼了口氣,隨即輕輕咳嗽了一聲:“我記得我的師傅跟我說過一件已經(jīng)失傳的法術——魂畫……”
“魂畫?”
“是魂畫,這是一種極其邪惡的法術,據(jù)說,其作畫者想要害人,只需作法將其人的魂魄拘來直接拓印在畫紙上,因為是用人的魂魄拓印,所以除了沒有色彩之外,其它的都跟真正的人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差異……”
頓了頓之后,笑彌勒又將有他自己的那張畫紙拿了過去,然后還特地拿手電照著一邊打量徐易揚一邊對照畫紙:“你這邊有一綹頭發(fā)微微有些翹起,你看,是不是絲毫不差,還有你這衣服上的皺褶,是不是就像剛剛依葫蘆畫瓢……”
畫紙上的徐易揚跟徐易揚本人,果然真的分毫不差,就連這兩天粘在衣服上的幾處沒摘干凈的草籽兒,畫紙上都表現(xiàn)得別無二致。
如果按照笑彌勒所說,這不是所謂的魂畫,就真的再也找不出合理的解釋了。
徐易揚還想著反問笑彌勒一句,他這家伙到底是葫蘆還是瓢,以緩解一下眼下因為恐懼而顯得壓抑的氣氛,但這個時候徐文永已經(jīng)跟王長勝和劉世愉等人抬著劉世愉進來,這句笑話,徐易揚也就再沒說出口了。
王長勝顯然是不曉得在這屋子里面剛剛發(fā)生的一些事情,見到徐易揚,王長勝立刻急切的問道:“聽說那位葉老板也失蹤了,接下來我們怎么辦?劉老哥他……他快不行了……”
劉世愉的確已經(jīng)快不行了——呼吸已經(jīng)微若游絲之外,他手上那種漆黑暴露的經(jīng)脈,已經(jīng)延伸到了脖子,使得他的脖子上像是纏上了無數(shù)怪異的樹木根須,嘴唇也是黑的發(fā)亮。
眼看著一路跟著走到這里的劉世愉成了這個樣子,徐易揚心里也是悲憤、焦急不已,可接下來要怎么辦,一時之間徐易揚又哪里曉得。
沉吟了片刻,徐易揚突然轉頭看著笑彌勒,低低的喝道:“我給你護法!”
笑彌勒楞了一下:“你要我干什么?”
徐易揚冷冷的答道:“我要你用觀花之術為劉老伯續(xù)命!
“這個……這個地方……我,我怎么……”笑彌勒一聽要用觀花術為劉世愉續(xù)命,頓時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邊驚叫一邊往旁邊躲閃,看樣子是實在不干。
“這個地方怎么了?這個地方就不能觀花?”徐易揚盯著笑彌勒冷冷問道。
“不是啊……”在徐易揚的逼視下,笑彌勒竟然慌亂了起來。
“你做不做?”徐易揚逼問。
“不是……”
“回答我,做還是不做?”
“我做……”笑彌勒終于頂不住徐易揚的威脅,只得苦著臉說道:“你曉得觀花續(xù)命,只能是治標不治本,老劉頭這身上的蠱毒不除,就算是續(xù)命也撐不住多久的,到時候,就算他能得個不死,肉身腐爛了,那又能算什么?”
“別跟我托詞,你答應做就趕緊的去做,只要能保住劉老伯的命,其他的我來想辦法……”
徐易揚斬釘截鐵不容置疑,笑彌勒只得一邊往外掏諸般法器物事一邊不滿的嘀咕:“你能想辦法,狗屁,你小子要能想得出來辦法,還用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徐易揚自然是難得去理睬笑彌勒的不滿,只大聲吩咐:“成哥、許大哥,靠窗邊站好,王老板你守住門口……”
吩咐了這幾個人,徐易揚這才轉頭過來看著徐文永:“大哥……”
徐文永沒答話,甚至是連點頭的動作都很是細微,但眼神里面卻沒有絲毫猶豫的愿意跟徐易揚幫這個忙。
之前徐文永其實是個挺隨和也較為健談的人,跟徐易揚又是本家,也跟徐易揚最有話說,只是資源做了臥底之后,就變得極為沉默了,不曉得是不是林靈玲在他身上也下“心有靈犀”一類的蠱毒,讓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在林靈玲的監(jiān)視之中,所以徐文永跟徐易揚交流,現(xiàn)在多半都只能以眼神和極為輕微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