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嘆了一口氣:“開始幾天,是我老婆每天晚上都做惡夢,只要一閉上眼睛,就開始大叫大吵,我們?nèi)タ催^醫(yī)生,也吃了一些鎮(zhèn)靜藥,可是那根本沒什么效果,而且,越是吃藥,我老婆的情況反而越嚴重……”
“醫(yī)院治不好,我們私下里找了幾個高人,他們都說是撞了邪,折騰了好幾天,不過他們……哼哼……”張老鼻子里哼了哼:“我不會心痛錢,但你也得有真本事來拿,對吧?”
徐易揚點了點頭,不管哪一行哪一業(yè),有那份本事就拿那份報酬,這當然是不錯了,看起來,老張還是挺講道理的那種人。
“老張,我能不能看看那個碗兒?”徐易揚問道。
老張點了點頭,當即讓傭人去到陳列間拿碗兒出來,不過,在打開里間門之后,徐易揚的臉上突然微微變了臉色。
“怎么……你看到了什么……”秦旭看著徐易揚臉上變色,禁不住又喜又憂,一激動之下,說話也有些結(jié)巴起來:“那到底是個什么東西……老徐……是不是那個碗兒的問題……”
徐易揚忍不住笑了笑,有什么東西,徐易揚是沒看到,只是聞到一股味兒,很淡的一股味兒,這股味道,不但徐易揚聞到了,笑彌勒也聞到了。
這味兒淡淡的,有些香,但絕對不是家用的香水、熏香之類的東西,那是一種略略帶著一股腥味兒的香氣,說不出來是什么東西發(fā)出來的這么一個味道。
聽徐易揚這么一說,秦旭煽動鼻翼,猛地吸了幾下,卻又忍不住搖著腦袋說道:“我這鼻子怎么就聞不到呢?”
聽說有這么一股奇怪的香味,賢明道長也仔細的嗅了一會兒,不過,賢明道長也是搖了搖頭,沒嗅出來!
笑彌勒望著徐易揚,沉吟了片刻,這才說道:“徐易揚,你還記不記得我們?nèi)ト~家的時候,葉家那里味道?”
在葉家的時候,徐易揚的確聞到過一股味道,但那是從葉憶歡的房間里面透出來的,當是徐易揚心想那是葉憶歡身上的味道混合了香水,很好聞。
只是事情的確有這么件事,但徐易揚哪里還記得那味道到底跟眼前這屋子里面的味道一樣。
這時,老張將那個碗兒也拿了出來,放到茶幾上,還說道:“本來,這東西我也想扔掉,但是你們知道,這要真是有什么臟東西附在上面,我就算扔掉那也是無濟于事……”
老張拿出來的這個碗兒也不大,普通小飯碗兒大小,不過就質(zhì)地來說,卻只不過是較為普通的白玉,上面鑲錯了一朵金絲牡丹,僅僅只是看外面,無論是從工藝又或者年份沉淀上,都應該值不少的錢。
只是看碗里時,徐易揚這才發(fā)現(xiàn)里面竟然有幾縷血絲——血色鮮艷至極,當真讓人觸目驚心。
只不過徐易揚覺得這只碗里的血絲很是恐怖,但對老張這樣的收藏愛好者來說,這碗的稀罕之處恰恰就在于這幾縷血絲。
一般來說,普通白玉以不含雜色雜質(zhì)為佳,但若是出現(xiàn)這種紅色,就不外乎兩種成因,一是成礦之時受鐵元素影響,所以會有紅色,但這種紅色多是成團狀片狀,而且眼色多成暗紅,又因為鐵元素侵入多是從裂隙裂紋之處滲入,所以對玉質(zhì)品級影響極大。
其次一種就是這玉本是一塊無暇白玉,但雕琢成器之后,被人拿來陪葬,做了陪葬品,受到了尸體血液的侵染,年久月深,就成了血玉。
毫無疑問的是,老張的這只玉碗兒,肯定就是來自于地下。
這種東西有個恐怖的名稱——冥器,意即死人在陰間用的東西。
只是死人的東西在地下埋藏了多年,又受死人陰氣浸蝕,自然就是不祥之物。
但是對老張來說,也就只有這樣的東西才有來頭,才值錢,老張?zhí)曰貋磉@個碗兒之后,曾一度愛不釋手,奉為至寶。
不過,讓徐易揚感到有些奇怪的是,估計,老張老婆的問題,還真有可能是出在這玉碗兒上面的,因為,這碗兒一出來,那股帶著腥味香氣,便濃烈了許多,以至讓徐易揚在突然之間就有了一些興奮。
像老鼠見了大米,狗見了骨頭,狼見了肉那種興奮,但奇怪的是,徐易揚卻明明知道,這不是出自于自己的本能、本意,這種興奮,仿佛是被一種奇異的力量強行牽制著激發(fā)出來的。
“蠱毒……”一瞬之間,徐易揚明白過來,應該是那種香味,將司慧琪下在自己體內(nèi)的“心有靈犀”給激發(fā)了出來,一時之間,徐易揚不由自主的有些癡了。
不知不覺的將那個玉碗兒拿了起來,湊到鼻子下面,去吸取那股香味。
笑彌勒能聞到那股香味,卻是因為他的嗅覺也頗為靈敏,但笑彌勒卻不會有徐易揚的那種興奮,反而是覺得這種香氣既然是這個碗兒里發(fā)出來的,而老張老婆,又是因為這個碗兒而出了事,那這香味、這碗兒,應該就是很危險的東西。
所以,看見徐易揚不由自主的拿起玉碗兒吸取香氣,笑彌勒立刻從徐易揚手里將玉碗兒搶了過去,還大叫了一聲:“徐易揚……”
香氣突然變?nèi)酰矣钟行浝找宦曔澈,徐易揚當即被震醒轉(zhuǎn)過來,不過,徐易揚的潛意識里,似乎對笑彌勒這么做很是有些不滿,竟然對這笑彌勒滿面猙獰的一呲牙。
老張不由得一聲尖叫:“對……就是這樣的……”
剛才,這個碗兒一拿出來,老張就發(fā)現(xiàn)徐易揚的神色有變,本來還以為徐易揚是認得這個東西的,沒想到徐易揚隨即就做出一副猙獰的樣子,去嚇唬笑彌勒,而這種神情,偏偏又跟老張老婆開始發(fā)病的時候一個樣,這就不得不讓老張大驚之下發(fā)出尖叫。
還好,徐易揚這個時候也回復了一些神智,更明白了其中的原委,其實,這個看似碗兒的玉碗兒,以前應該是用來養(yǎng)蠱,而且是很長時間的養(yǎng)蠱,以致這個碗兒里面都沉淀了大量的毒素。
老張老婆自然不是被什么冤魂厲鬼纏身,而是被這碗兒里的那種毒素氣息所傷,再加上老張可能得罪過什么擅長下蠱之人,所以老張老婆就更加容易吃虧!
看過了這個碗兒一般的玉碗兒,徐易揚笑了笑,對老張說道:“我大約已經(jīng)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知道張老能不能告訴我,你究竟得罪過什么人,以至于被人下蠱!”
“果然是蠱毒……”笑彌勒低低地叫了一聲。
一想到早前被烏思思下蠱,秦旭頓時一臉驚恐,要不是由徐易揚在這兒,恐怕這家伙就會扭頭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