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決賽在一天后打響,對手是挪威隊。
尤墨與周曉峰坐在看臺上,談笑風生中度過了一個愉快的晚上。
5:0!
夸張的比分是雙方狀態(tài)的真實體現(xiàn),當然也包括原本就不對等的實力,以及過往戰(zhàn)績帶來的心理優(yōu)勢。
夸張的比分讓全國觀眾集體高*潮,其中包含了大量的非球迷,非體育迷。
夸張的比分讓所有觀戰(zhàn)的足協(xié)大佬不能再滿意,據(jù)說決賽開始前總局領導將會親自過來捧場。
夸張的比分震驚了決賽對手,美國女足上上下下頓時緊張起來。
夸張的比分帶來的東西還有很多,可對于尤墨來說,那些都不重要,眼前這個半夜溜來自己房間的家伙,那張紅潤欲滴的俏臉,超越了所有的一切!
俏臉的主人應該是喝了酒的緣故,一進來啥也不干直奔主題,high了半小時之后,軟綿綿地躺在熟悉的港灣中,訴說著數(shù)不盡的思念。
尤墨原本以為她會在思念中沉淪,日漸消瘦,結果卻小瞧了她。
她比他想象中要堅強的多。
一如六年前,得知他要去巴西的時候。
“.....你知道嗎,兩年前,你從海埂離開的時候,埋下了一粒神奇的種子。我們中的所有人,包括那些來了又走,沒能留下來的,都在悉心照料著它,看著它一天天長大!
“馬指曾經不止一次的感慨過,說當了一輩子的教練,從來沒見過哪個家伙,只用十幾天的時間,就把一支球隊變成了一個大家庭,把里面的成員變得責任感十足。”
“其實在你去之前,她們剛與奧運會金牌擦肩而過,士氣低落的讓人話都懶的說!”
“結果你走之后,她們一個個的仿佛找到了目標一般,干什么事都來勁,誰有困難都當成自己的事情,即使回了地方依然聯(lián)系不斷......”
“真的,這兩年雖然沒有你在身邊,但我無時無刻都能感受到你的存在,神奇嗎?”
尤墨點了點頭,依然笑而不語。
李娟伸手把燈光調暗,聲音壓低,“一開始,她們都說我傻,說我放著闊太太不當,每天累的兩腿發(fā)軟。到底圖什么!
“結果你走之后沒有人這么說了,我一開始還奇怪,這些家伙平時最喜歡拿我開玩笑,現(xiàn)在是怎么了?”
“后來我才明白,她們害怕,害怕我不在了之后,你也不會再回來了。”
“我以為她們是喜歡你,或者像蒲葦一樣,暗戀你......”
聽到這,尤墨忍不住打斷了一下,“干嘛拿她舉個例子,癥狀很嚴重嗎?”
李娟斜他一眼,發(fā)現(xiàn)不是在開玩笑之后,搖搖頭道:“瓜小容和我說的,她眼尖,耳朵又靈,什么消息都會第一時間告訴我!
尤墨“哦”了一聲,腦補些畫面之后,心下有了定奪。
小醉鬼沒當回事,繼續(xù)在那綿綿絮語。
“結果發(fā)現(xiàn)她們何止是喜歡你,簡直把你們成了偶像,精神寄托的那種!”
“而你呢,雖然人不在,但從來不會默默無聞,從來不會讓人失望!于是那一年我們都成了凱澤斯勞滕的球迷,里面的每一個家伙都能叫上名字來!”
“一整個賽季,我們天天盼著周末,每天都在討論你們的比賽,甚至平時訓練時也有樣學樣,絲毫不覺得難為情!”
“后來你們離冠軍,離創(chuàng)造奇跡越來越近,我們也越來越緊張,生怕到最后竹籃打水一場空!”
“當最終結果出來,你們4比3擊敗拜仁幕尼黑,提前一輪創(chuàng)造凱澤神話的時候,所有人瘋了一樣,整整鬧騰了一個多星期,才漸漸消停下來。馬指算是看清楚我們了,丟了一句‘既然喜歡,就向他看齊,學他的精神,而不是動作’給我們,就再也不管了!”
“只可惜后來你去了英超,我們看不到直播,只能從報紙上了解你的消息!
“后來出了很多負面消息,可我們都堅信,你能再次用事實狠狠地打那些人的臉,讓他們后悔莫及!”
一氣說了這么多,李娟只覺得口干舌燥,起身抓起床頭的杯子一陣猛灌后,一轉頭,那副夢中經常出現(xiàn)的笑臉讓她又激動起來。把側躺著的家伙推倒,爬上去,雙手一陣熟練的搓弄。伴隨著一聲嗓子深處發(fā)處的嘆息,她又愉快地運動起來。
嘴里也不閑著。
“其實國內對你一直抱有成見,就連幾家還算專業(yè)的體育報紙也沒能堅持立場,在那捕風捉影,說些怪話。一開始我們還氣不過,覺得這些人都是睜眼瞎,被豬油蒙了心。”
“瓜小容當時還特意找來熟悉的記者,想給你翻案,結果聊了之后才明白,他們哪是看不見嘛,是上頭的意思!”
“其實說真的,我們雖然痛恨那些愛給人戴帽子的家伙,但也能理解他們的所作所為......”
尤墨聽的大為驚訝,雙手探出,把軟綿綿的家伙放下來,感慨道:“居然能理解他們的所作所為了,這些年沒白混!”
李娟一聲嬌嗔又爬起來,pp撅起,“想想看嘛,因為你不受他們控制,沒辦法用大帽子壓你,沒辦法用條條框框限制你......你的身價越高,成績越夸張,他們的壓力就越大!”
“嗯嗯,有道理,接著說!
“我們曾以為,你既然愿意回來,也有能力幫國家隊拿個亞洲杯冠軍,應該一切都往好的方向走了。后來聽馬指一分析才明白,你們取得好成績也不是人人都高興的......那些和你們處處做對的就不說了,因為你們落選的家伙也肯定不爽,甚至還包括一些官架子十足的家伙,就像張建強那種類型的,肯定不會甘心情愿,肯定會在背后搞些小動作!”
再次聽到這個名字,尤墨心中微微一動,沒出聲,動作稍稍加快了一些。
李娟本來還想再說些什么,可驟然而來的刺激讓她本就不清醒的腦袋迷糊起來,于是作罷,全身心投入到未競的事業(yè)中去。
新澤西,夜色在深秋中輕搖慢晃,遲遲不肯褪去。
第二天。
醒來時天已大亮,李娟迷迷瞪瞪地看了眼時間,頓時一個激靈爬起身來,到處翻找失落的衣物。
尤墨醒了有一會了,見狀也不吭聲,依然在笑著看她。
“干嘛不早點叫我起來......即使今天休息,吃早飯時不見人還是會有麻煩的!”
李娟好容易找到小內內,手忙腳亂地往上套,結果穿好了卻覺得不對勁,“呀,怎么濕了?”
尤墨笑的合不攏嘴,伸手幫她拽了下來,“你一進來就把我推倒,讓你脫了還不干,現(xiàn)在沒換的了吧?”
李娟白他一眼,繼續(xù)忙活,“也不知道瓜小容幫我打沒打好掩護,別一回去又成了典型!”
尤墨好容易止住笑,搖搖頭道:“打掩護也得看什么樣的對手,瞄準你們半天了,好容易逮著機會......”
李娟乍聽之下又驚又氣,動作更顯慌亂,“早該想到的,該死,這下麻煩了!”
“麻煩?”尤墨站起身來,伸了個長懶腰,“早晚的事。走吧,我和你一起。”
李娟心里依然有些七上八下的,仔細打量了他一眼,忍不住問道:“既然猜到了,昨晚還留我干嘛?”
尤墨走過來抱住衣服穿了一半的家伙,順手在兩粒櫻桃上摘了些彈性十足的觸感。
“總得給人留點把柄,游戲才好玩嘛!
半小時后。
回到自己的房間,瞧著溫利容那副垂頭喪氣的模樣,李娟心下了然,也沒問,直接安慰道:“算啦,早晚的事!”
“昨晚半夜查房的,就在你走之后不久.......這下麻煩大了,總局領導明天就到,他們邀功請賞算是有目標了!睖乩菪÷暷钸锻辏X得不對勁了,“咦,你怎么這副表情,居然一點不驚訝?”
“墨墨也來了,現(xiàn)在應該在馬指房間里!崩罹觌S口回答完畢,開始在一堆衣物中翻找,“放心吧,他早都猜到了,說是故意的,不然游戲不好玩。”
溫利容長出了一口氣,瞧著瞧著好奇心頓起,“怎么回事,妖精打架打了一夜?”
李娟嘿嘿一笑,洋洋得意道:“可不是,褲衩都濕透了!”
“靠,信不信我出去幫你宣傳?”溫利容頓時跳腳,快走兩步就要奪門而出。
“好小容,好姐姐......”李娟緊追慢趕總算拽住了,剛要開口說些什么,門被敲響了。
兩人頓時一驚,對視了一眼,趕緊手忙腳亂地收拾起來。
敲門聲卻沒有著急,等待了約莫五六秒鐘,繼續(xù)有節(jié)奏地響起,持續(xù)了三下即止。
兩人心里踏實了些,瞧著房間還算整潔,就由溫利容去開了門。
門口站著的是服務生,略一詢問,道出了此行目的。
“酒店大堂里有一位先生在等待李娟小姐......”
這么個答案讓人有些意外,兩女又交換了個眼神,點頭應承下來。
服務生一走,溫利容有些心虛,提醒道:“說不準有提前過來的領導,還是小心點兒,我陪你一起吧!
李娟心里也不是很踏實,聞言點頭,略一收拾,出了房間。
一路上兩人猜測不斷,各種答案都有,等見了正主兒,兩人齊齊傻眼。
這人誰呀?
年齡約莫20出頭,一身休閑西裝,打扮清爽,瞧著兩人走近,變戲法一般從身后拿出一簇鮮花,起身迎了過來。
兩女仍在楞神當中,干脆停了腳步,仔細打量。
五官端正,眉目清秀,笑容雖然稍顯夸張,但在光線很足的大廳里效果很好,妥妥的陽光男孩。
個頭與李娟相比不顯,與溫利容差距就大了,一直走到兩人跟前,來人才施施然開口道:“很榮幸認識兩位,在下孫誠遠,奉家父之命,過來看望李娟小姐!
孫誠遠?
家父之命?
答案已經昭然若揭了,不過在開口之前,溫利容卻忽然想起一事來,于是頗有些激動地問道:“你是那個在意大利留學的?是不是今年初阿森納客場挑戰(zhàn)國際米蘭時,你組織的歡迎隊伍?”
孫誠遠稍稍有些意外,不過略一回想也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了,于是開口答道:“是的,當時我們受到了不公正待遇,多虧了一位民族英雄,才讓我們最終揚眉吐氣了一把。您是通過我那篇公開發(fā)表的日記,記住了我的名字?”
說罷轉頭,仔細瞧了李娟一眼。
傻姑娘仍在魂游天外,對遞到面前的鮮花毫無知覺。
溫利容差點笑出聲來,努力控制著面部肌肉才能勉強說道:“那你這趟可算來對了,除了心上人,還有偶像!”
孫誠遠吃驚不小,迅速轉頭問道:“mo,不,尤先生也來了?”
溫利容猛點頭,伸手拽了拽傻姑娘的胳膊,“給你獻花呢,收是不收給個話!”
李娟總算回過神來,“哦”了一聲后,面部表情變得平靜,點頭謝過,伸手接下了那簇寂寞的鮮花。
孫誠遠顯然家教很好,見狀沒有喜不自勝,反而一臉關心地問道:“對我的到來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嗎?那真是抱歉,我該提前打個電話的!
溫利容羨慕的咬牙切齒,聲音酸掉牙,“恭喜,恭喜,伯父伯母好眼力......”
李娟白了她一眼,面部表情波瀾不驚,“不,你的到來確實讓我驚訝,但真正讓我失禮的,是之前那件事情!
孫誠遠一頭霧水,試探著問道:“是之前溫小姐說的那件事嗎?”
李娟還沒開口,溫利容有些小激動,插嘴道:“好奇怪,你居然知道我的名字?”
孫誠遠笑著轉頭,微一點頭道:“我是你們的球迷呀,當然知道你們每個人的名字!”
“喲,都知道?”溫利容自來熟地接過話,開始往溝里帶,“不信,一點也不信!”
孫誠遠卻沒有像她想象中那樣沉不住氣,言辭懇切道,“真不好意思,可以等會再討論這個問題嗎,我得先聽聽李小姐想問什么。”
這話說的兩女同時不好意思起來,溫利容忙不迭地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這電燈泡度數(shù)太高,打擾你們了!”
說著就往一邊閃,不過還沒閃脫,就聽李娟開口說道,“你的誠意讓我感動,你的條件也足以打動大多數(shù)的姑娘,只可惜一直以來我的心里都滿滿當當?shù),裝不下其它人了!
說罷看了眼懷中鮮嫩欲滴的黃玫瑰,笑道:“花我收下了,感謝你的祝福!
話音一落,悄然轉身,迅速離開。
孫誠遠顯然沒想到會被拒絕的如此徹底,一時楞住了,手抬起,嘴張開,卻沒說出話來。
溫利容見狀同情心頓起,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沒事吧,她這人說話就這樣,一根直腸子到底。”
孫誠遠依然沒有失態(tài),只是聲音有些郁悶,“嗯,沒事,沒事......可能是我太冒昧了吧!
溫利容酸勁又泛了上來,咬牙切齒道:“冒昧個p,是她心里有人了!”
孫誠遠其實也想爆粗口來著,奈何話到嘴邊又成了彬彬有禮,“那我請問一下,她的心上人是哪位?”
溫利容嘆了口氣,緩緩搖頭,好一會,才幽幽開口道:“要是換成其它對手,我絕對看好你,可惜呀可惜......”
孫誠遠顯然意識到了什么,眼睛瞪大,一臉的難以置信,“難道?”
溫利容沒了吊人胃口的興趣,手一攤,“你的偶像,你口中的民族英雄,怎么樣,還有信心嗎?”
孫誠遠徹底楞住,好一會,才苦笑著搖搖頭。
粗口實在忍不住了。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