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線之后,張揚發(fā)現(xiàn)發(fā)糕已經(jīng)在有些破舊上沙發(fā)上睡著,桌子上放著幾片面包和幾個攤雞蛋,顯然是留給張揚的。
住在張揚這里,發(fā)糕也不好什么也不做,簡單的幾個攤雞蛋算是意思一下,就當交房租了。
電視機開著,只是聲音小了很多,而里面自然放著關于“世界”的新聞和消息。
“世界”的出現(xiàn),對于被新興媒體壓的喘不過氣的傳統(tǒng)媒體來說,是一個機會,不少小電視臺,或者小地方的上星電視臺抓住了這個機會,專門成立自己的“世界”專題節(jié)目,從訪談,到線下聚會,從攻略,到組織人員帶練級,甚至有的電視臺辦起了“世界非誠勿擾”這樣的相親節(jié)目,使得電視臺大火起來,廣告收入直接翻著跟頭上漲。
張揚洗了一把臉,然后坐在桌子前面吃了起來,他準備一會也睡一覺,下次再上線的時候,就是12個小時之后了,也就是又到了半夜。
其實游戲時玩家會處于潛睡狀態(tài),雖然也是睡眠,但不會有深度睡眠那樣好的睡眠效果,所以閑暇時補充一下睡眠也是應該的,所以張揚決定一會也睡一覺,然后晚上出門走走,活動一下,接下來的兩天,事情還很多,2天之后,“鏡界”就會開啟,自己的第一桶金就看這兩天了。
“我們的記者在中開村,我們一起連線一下。”電視臺里的主持人說完,畫面便是一轉,一副人山人海的樣子,一個有些弱不禁風,明顯剛畢業(yè)不久的女孩站在攝像機前面,她手里拿著話筒,五官精致但臉上青澀,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沒有雜質,明顯還沒有經(jīng)過社會的洗禮。
“大家好,我是華夏新聞臺的實習記者小鹿,我是在早上7點出門,7點半的時候到達這里排隊,這個時間已經(jīng)算是早的了,但是很不幸,我前面有著1000多位的玩家在,最前面幾個人表示半夜他們就來了,而大屏幕上卻是顯示,今天只有1500個游戲倉出售,看樣子這個數(shù)量是無法滿足玩家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售了1000多,很快就到我了。”叫小鹿的女記者說著話,隊伍在緩緩前行,不遠處便是出售窗口,上面的屏幕上顯示著還有400多個游戲倉現(xiàn)貨。
“小鹿,我想知道這樣的出售點,在炎京到底有多少個?”直播間的主持人繼續(xù)問道。
“據(jù)我所知,這樣的出售點應該有20幾個,但是存貨最多的還是這里,所以這里人也是最多,不過有消息說明天開始,就會大量供應游戲倉!
說完這話的時候,隊伍已經(jīng)排到小鹿這里,小鹿拿出電子卡交給窗口,窗口服務人員在儀器上劃過,然后將電子卡和一張紙條交給小鹿,過程中這服務人員連頭都沒有抬,顯然已經(jīng)極為的熟練。
“大家看,這是我的取貨單,序號1098!睌z像機跟著小鹿,不一會便到了倉庫,小鹿將取貨單交給服務人員,然后填寫地址。
“所有我的工作做完了,剩下的就是等待,據(jù)說貨車有些緊張,但是中開村保證今天可以將游戲倉送到玩家手中。”
小鹿的直播結束后,攝像師放下機器,有些莫名其妙的問:“小鹿,你不會真的打算花9000塊買一個游戲倉吧?你現(xiàn)在轉手,說不定還能賺一些。”
“為什么轉手?我很想玩這個游戲啊……”
直播間里,主持人開始討論網(wǎng)上的一些熱點問題。
“許多人表示這游戲很難上手,不知道怎么玩,但是網(wǎng)上有一條信息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華夏大區(qū)昨晚第一個部落,也是世界的第一個部落建立,但是據(jù)說只有這么一個部落,可從外國的網(wǎng)站上我們了解到,外國的部落已經(jīng)很多了,而且他們總結的資料比我們的全,我們下面來好好梳理一下……”
直播在繼續(xù),不過張揚卻是直接關閉電視躺在了床上,今夜再上線,估計建立部落的就應該多了起來,這算是好事,因為部落越多,時代才越進步,但也是壞事,搶怪的也會多。
張揚只希望自己部落周圍沒有那么多競爭對手。
漸漸睡去,直到晚上5點多,張揚被手機鈴聲吵醒,不過不是他的手機,是發(fā)糕的。
發(fā)糕聽完電話,臉色有些不好,張揚沒有起身,也沒有問,他知道是什么事。
“張揚?”躊躇了一會,發(fā)糕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句。
“干嘛?有事說!睆垞P依然沒有起身,只是看著天棚,眼神有些渙散。
“沈詩月……沈詩月來電話說明天晚上同學聚會,讓我?guī)闳ァ卑l(fā)糕小心翼翼的說著,時刻準備著張揚發(fā)飆,他就逃跑的準備。
“知道了。”張揚回答一句,然后便是起身開始穿衣服。
見到張揚起身,發(fā)糕撒腿就要跑,可是下一刻,張揚的聲音傳來:“我們出去走走,然后去張勇家擼個串,來兩瓶大綠棒子,好長時間沒有去他哪了!
“啊?哦,好。”發(fā)糕有些搞不懂張揚在想什么,不過這個時候,發(fā)糕一定得跟著張揚。
穿好衣服帶上口罩,兩人來到外面,但并沒有進入地下城入口,而是向著公園走去,穿過公園,再拐上幾條街,就是張勇家。
張揚看了看霧蒙蒙的天,又看了看周圍空落落的公園,他想起上學的時候,看過的一本回憶錄,說是回憶錄,其實作者是2017年寫的日記,恰巧也是濱城人,所以張揚才無意間在圖書館看到這本書。
按照那日記說的,2017的濱城,因為是東北城市,所以四季分明,2月份還處于冬季,出門要毛衣羽絨服全副武裝,不然會被凍死,那個時候竟然還有一種天氣叫“下雪”,雖然現(xiàn)在在電視里還可以見到南極北極有雪,但是少有人真的見到。
張揚有些感慨,現(xiàn)在的濱城也是2月份,但是將近20度,雖然不熱,但遠說不上冷,要不是因為在游戲中可以體驗到冰雪交加的場景,張揚一輩子都不知道下雪竟然可以讓人那么開心,而且快要過年了,可是大街上卻沒有張燈結彩,反倒地下城喜慶的氣氛越來越濃,這和日記中的記載也是不一樣的。
那個時候,據(jù)說大街上全是放鞭炮的,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硝和磷組成的刺激性味道。
“張揚,明晚你去不去啊!卑l(fā)糕見到張揚左右瞭望,于是問道。
“去啊,為什么不去,總在家里也沒有意思!睆垞P笑著回答。
“你不恨她?”發(fā)糕又小心翼翼的問。
張揚一樂,要說恨,以前確實恨,但是重來一回的張揚,卻早就釋然了。
“哪有時間恨她,要不是你提起來,我都忘了這個人!睆垞P緊了緊因為說話有些松動的口罩,然后出了公園,向著旁邊的街道走去,遠處的迷霧中出現(xiàn)了點點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