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維持這個姿勢到什么時候?”突然冒出來的條野,一腳將鐵腸的腦袋踩在地上。
接著,整了整軍裝表情復雜的‘看’著飛羽:“小朋友,你還是快點解釋一下吧,不然鐵腸先生要哭死過去了。”
椎名飛羽慢了半拍的回過神,看到的就是沉著臉喉結鼓動好像即刻要吐槽怒吼出來的條野采菊,他腳邊趴在地上抬頭盯著他還無聲落淚的末廣鐵腸,更有以年幼的身姿抱著一個大吉他箱跌跌撞撞小跑過來的大倉燁子。
大倉燁子倒不是抱不動,她只是心靈受到了重創(chuàng)。
諸如:哪里來的野男人!敢搶我(部下)家的飛羽!
織田作也是心里迷惑,動作輕緩的將椎名飛羽放下,腳剛落地眼前的少年就被方才黑發(fā)的軍警牢牢的抱緊了往后退了幾米,像是護主的家犬一樣朝他齜牙咧嘴。
“你……眼淚擦擦吧!笨椞镒鳒赝痰奶嵝阎贿叺芍蹨I還咻咻咻往下掉的鐵腸,只覺得這場景有些……說不出道不明的詭異。
椎名飛羽拍了拍身后的胸膛,讓他把自己放下,轉了幾手的少年才注意到末廣鐵腸那委屈得快要枯萎的模樣。他心疼的摸摸鐵腸的美人臉,哄著道:“乖啦乖啦,別氣啦哦~”
鐵腸哭起來是沒有聲音的,面無表情的瞪著一雙濕漉漉的眼睛,卷濃細長的上下眼睫毛都墜著淚滴,無聲的朝著你掉淚珠子,讓人無端產(chǎn)生強烈的負罪感,就如飛羽此時一樣。
“不如……找個合適的地方坐下來談?”織田作建議著,其他人也沒意見,就近找一家賓館要了個房間。
也就是大白天目送著三個大男人和一名少年一名幼女進入同一個房間的賓館負責人,在糾結著是否要報警……
但里面似乎有兩個是軍警……挺會玩的啊。
到了賓館后,就是三方會談。抱著自家小老公站在靠窗的墻邊,一副隨時要帶人跳窗跑的黑發(fā)軍警,找了張椅子坐在他們對面的紅發(fā)男人,還有分別占了兩張床坐在上面一臉迷惑的條野跟燁子。
條野:所以為什么在賓館聊?欺負我是瞎子?
燁子:不知道,我是跟著你們的。
鐵腸:有什么問題?
飛羽:無所謂啦。
織田作:這里是最近的,如果去餐館的話在包廂里隔音也不行吧。
然后,織田作先開口:“不好意思,因為見到你想對我家的孩子不軌,下意識就出手了!
他解釋了自己方才動手的理由,而在場的三名軍警,驚訝不已。
“你家的……孩子?”鐵腸歪著頭,眼淚止住的他,微微抬頭看著單手抱在懷里的飛羽那張?zhí)煺鏌o辜的小臉蛋,順便一說,抱著的姿勢也是像織田作剛才那種抱孩子的方式。
飛羽點了點頭,拍了拍自家先生的腦袋!澳隳X袋瓜子在想什么呢,我是那種會背叛婚姻的人嗎?”
“哦……”心情被織田作話里暴露的信息安撫住的鐵腸,動了動嘴唇歉意滿滿的朝著織田作鞠躬,“對不起,我不知道您是飛羽的父親,剛才真是失禮了。”
差點就把岳父大人給砍了,對末廣鐵腸的沖擊不可謂不大。
心里疑惑更深的織田作,沒有避開對方的行禮,而是手指刮著下巴溫吞的說:“那個……我不是小羽的父親。還有……原來小羽的名字是飛羽嗎?”
他看向了一臉無語的飛羽,在其他人滿臉問號下,這兩個造成這一切事故變化的人開始旁若無人的聊天。
“是的呀,全名是椎名飛羽哦,織田作之前不知道的吧。”
“嗯,因為你跟我說是叫小羽。難怪一直找不到你。椎名飛羽,是個很好聽的名字呢!
“那當然,這可是我查了字典花了半個月,才取的名字哦!”不管是這個世界的原身還是他,名字都是這么來的,“我非常喜歡這個名字呢!”
織田作笑得一臉慈愛,看著飛羽的目光就像老父親看待自己的小兒子,帶著縱容和寵溺的意味!澳蔷秃茫∮。我的全名是織田作之助,不過身邊人都叫我織田作。”
“織田作叫起來確實更順口一些,很適合你哦~”飛羽眼睛閃閃發(fā)亮,充滿孺慕的看著織田作。
這對偽父子相視一笑。
“等一下!”條野采菊這個軍警方的智商擔當,接過了兩名同僚傳遞過來的求救信息,抽動著細眉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wěn)一些,才好壓制住內心的吐槽之魂。
“也就是說,你們之前互相連名字都不知道嗎?嘖……”他單手按著額頭,“還有織田作之助,該不會就是武裝偵探社的那個吧,副業(yè)是作家,收養(yǎng)了好幾名孤兒,異能力是天衣無縫,之前是港口黑手黨的底層人員!
織田作對條野的方向點了點頭,看到他緊閉的雙眼,察覺到對方是盲人,轉而開口承認:“您說的都沒錯。你們是軍警吧?請問與我家的小羽是什么關系?”
“你現(xiàn)在才問這個問題嗎?太遲鈍了吧!”好像被激怒一般,條野爆發(fā)的吼叫出來。
“連名字都不清楚為什么能那么自然的說他是你家的孩子!而且資料上說你年紀不大吧,跟我和鐵腸先生差不多吧!擺出一副老父親的姿態(tài),渾身都是槽點為什么還能維持著那樣平穩(wěn)的心跳呼吸,你的腦神經(jīng)簡直跟鐵腸先生一個程度……啊,等等……”
閃過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頗受動搖的條野,咔噠咔噠的扭動著脖子,‘看’向雙手捧著鐵腸遞過來的牛奶,咻咻咻吸著喝的飛羽。
“小朋友,你跟這位26歲的織田先生是什么關系?”
飛羽痛快的道:“是云父子哦!
“云……父子?”三名軍警,包括織田作都冒出了一臉的問號。
飛羽伸出一根食指在空中搖了搖,笑嘻嘻的說:“網(wǎng)上不也有云養(yǎng)貓云養(yǎng)狗嘛~我和織田作就是云父子啦~雖然只見過兩面,對彼此情況都不清楚,屬于有緣再會那種,可在我的心中織田作就是我的云養(yǎng)媽媽呢!”
四人:……
織田作神色如常的道:“應該是爸爸才對吧,小羽你喊錯了!
“問題是這個嗎?!”不只是條野,就連燁子和鐵腸都頗為動搖的喊出聲來。
織田作的神經(jīng)之粗已經(jīng)到了連鐵腸都自愧不如的程度了。
到了這個時候,他也是一副不在狀況的樣子,絲毫沒意識自己是個多么嚴重的吐槽原體。
條野敢肯定小朋友剛才表現(xiàn)那么吐槽感十足,一定是被織田作給傳染的。
這么想著,他走過去將飛羽從受沖擊太多腦子身體都不靈活的鐵腸懷里奪過來,將之舉起放在離織田作最遠的一處床頭柜上放下,還拍了拍飛羽的腦袋:“乖,你就坐在這里,不要動!
飛羽雙手捧著牛奶,心里已經(jīng)笑得肚子都要疼了;静鲁鰜磉@些人到底在想些什么,準備做什么的他,略有些促狹的等著看好戲。
——幸虧織田作來了,回去之后鐵腸就不會想起來追究我唱的那首歌的事情吧。干得漂亮呢,愛你哦織田作媽媽!
“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小朋友啊……”條野雖然覺得眼下不太適合這個問題,但如果不給個答案估計今晚要睡不好覺了。
他認真嚴肅的雙手放在飛羽肩膀上,抖著嘴唇問,“你……當初是怎么看上鐵腸先生的?該不會是因為……他跟這位織田先生一樣粗神經(jīng),年齡也差不多……”
不會吧不會吧不是這樣的對吧?
聽懂他言下之意的其余三人,都紛紛看向了椎名飛羽。
鐵腸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目測是答案不滿意,就要流眼淚了。
椎名飛羽眼神無光,看著面前思維混亂的條野采菊,語氣平靜的說:“怎么可能,織田作雖然和小鐵差不多大,但不是我的審美范圍啊!
他嘿嘿笑著說:“小鐵是這個世界最好看的!又溫順聽話,飯煮得好吃,打架也好強!我最喜歡小鐵了!”
“呼……”前面的鐵腸松了一大口氣,立正軍步雙目灼灼的朝著飛羽高聲喊道,“我也是,最喜歡飛羽了!”
條野淡定的將不合時宜發(fā)狗糧的二人制止,他不能對飛羽動手,對鐵腸就不需要顧忌,直接拔刀抵著他的脖子陰惻惻的說:“安靜,滾一邊坐下!
逼著搭檔坐到椅子上,他才利落的收刀歸鞘。
總算讓自己脫離小夫夫的粉色結界的條野,像個調解員一般的朝著織田作說:“行吧,那現(xiàn)在能解釋一下你們到底是什么交情嗎?如你所見,我這邊的黑頭發(fā)的臭狗,就是小朋友的合法伴侶,已經(jīng)領證的那種,如果不想以破壞軍婚罪被抓起來的話請如實告知!
燁子疑惑的問:“條野,日本沒有破壞軍婚這個罪名吧?”
條野冷哼一聲:“我說有就有!”
織田作算是搞明白什么情況,看向了飛羽想要開口發(fā)問,被條野強硬的扯著衣領制止了,湊到他面前的盲人軍警,臉色發(fā)黑唯有一張微微開啟的嘴唇是白色的,仿若戴著能面具的妖怪那般陰森可怖。
就連身上都冒著濃濃的煞氣。
“織田先生,請不要再和小朋友跳頻聊天了,你交流的對象是我和燁子小姐,另外兩個都是廢的,懂?”條野呵呵的冷笑著,“因為不想在小朋友面前暴露一些本性所以才忍耐著不惡言相向,請不要再逼我了!
鐵腸面露不贊同之色:“不可以,條野先生請不要對織田作先生發(fā)揮您的壞習慣!
“閉嘴!你給我老實坐著!你以為是因為誰事情才搞得這么混亂的。 睏l野氣沖沖的吼了一通搭檔,放開織田作的衣領,還順手給人家整了整,將襯衫的紐扣扣到最上面。
無聲的威脅著:再不老實把你掐死。
織田作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脖子,道:“也就是說,小羽結婚了嗎?”
“他都18歲了,法律上已經(jīng)可以領證!
織田作愣了愣,表情微微僵硬著,又如一位拗不過兒女的失敗父親那樣,頹喪的嘆了口氣:“行吧,既然是小羽的決定,不過那位,是末廣先生……吧?”
鐵腸眨了眨眼,此時他看著織田作那疲憊又閃著堅毅之色的嚴肅面孔,終于有了對方是岳父的實感,端正的跪坐在地上,行了個非常標準的土下座。
就如電視上演的與岳父初次見面的情節(jié)那般,鄭重的祈求著:“在下是末廣鐵腸,隸屬于軍警的獵犬部隊,請求您將飛羽的余生交給我吧,我以性命起誓一定會照顧他守護他的幸福!”
有他這個保證,或許是因為鐵腸看起來也是很讓人放心的類型,加上職業(yè)的光環(huán)作祟,織田作心里那些許的不滿終究壓了下去,表情更加嚴肅的說:“那我就暫時相信你吧,如果被我發(fā)現(xiàn)你欺負他的話,不管你是誰我也不會放過你!”
“是!父親大人!”
織田作滿意的點了點頭,看著鐵腸的目光也帶上些許慈愛!案∮鹨粯咏形铱椞镒骶托校莻好孩子,請一定不要辜負他。”
得到對方再一次保證,織田作疲累的揉了揉眉間,看著飛羽的目光有些許復雜:“你是真的嚇到我了,小羽。能夠再次見面是意外之喜,但那種情形之下……我很擔心你,若不是你后面加了一段即興的演唱,就算是破壞那次表演,我也會將你帶走!
椎名飛羽被說得無地自容,穿著襪子的雙腳互踩著,失落的垂著眼簾,嗯哼著好一會才輕聲道:“對……”
“你不需要對我道歉!笨椞镒鞔驍嗔怂,“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我也看過幾本心理學的書,你這種情況并非出于自愿,也不代表有那個念頭的你就是軟弱之人,即使是那些表面看起來堅韌不拔、無堅不摧的強者,也會有過迷茫的時候!
他扯了扯嘴角,目光溫柔包容的看著飛羽,嘴角泛著暖心的淺笑:“向死而生嗎?做到了呢,很棒哦,真不愧是小羽。是很溫暖治愈的歌曲哦,就跟小羽的內心一樣,善良又美好呢!
在場沒有誰能夠讀懂飛羽此刻心里真正的想法,他吸了吸鼻子,不敢抬頭,只是悄悄的用手揉掉眼角的淚水,點著頭,帶著哭腔的聲音含糊的說:“嗯!我會更努力的,媽媽!”
“我也會一直陪著飛羽努力的,母親大人!”鐵腸也信誓旦旦的的看著渾身散發(fā)著母性光輝的織田作,紅著眼眶高聲的保證著。
織田作:……算了,就這樣吧。
條野/燁子:還真的是媽媽啊……
隔壁房間用杯子貼著墻壁側耳傾聽的賓館負責人,松了口氣的揉著肩膀對兩名保安說:“行了,不用報警,只是一對小情侶見家長而已,不是我們擔心的那種情況!
只是賓館負責人心里有些疑惑:“媽媽……里面哪個是媽媽?難道那三個大男人里,有個女扮男裝?是白頭發(fā)的那個,還是黑頭發(fā)的那個?長得都那么好看,可能兩個都是吧!
因為耳力好而全程聽到隔壁動靜的條野,動了動耳朵,身上那層黑氣更為濃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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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野:難、難不成是戀……父?
鐵腸:(一把推開)是母親大人!
飛羽:是母親大人哦~
織田作:小羽愛怎么叫都行
燁子:男媽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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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大家都說我在迫害條野
胡說!這明明是愛!
條野:這愛誰要誰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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