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被撲倒的士兵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 他忍痛拔.出腰間的軍刺狠狠捅向怪物。頓時鮮血四濺，那墮落種吃痛嘶叫一聲, 以極快的速度彈到一邊，眾人只能看清一道黑影在面前閃過，然后嗖嗖幾下就飛上了房頂。
賀南始終被加西亞保護在身后，他看著那突然出現(xiàn)的墮落種，面色嚴肅。
“光線！”士兵們將探照燈齊齊打過去，在強光照射下，他們這才看清那攀在房頂屋檐下的，是一只倒吊著的蝙蝠人。
這是個男人，他身上還穿著普通人的衣服, 只是自手肘處長出和蝙蝠一樣的黑色肉翼, 撐破了袖子, 他的指爪又長又鋒利, 這讓蝙蝠人可以僅靠雙腳抓著墻壁，呈現(xiàn)倒吊的模樣。
這個墮落種似乎畏光, 他不斷用手遮擋視線, 一邊還陰森森的嘟囔著：“可惡……好刺眼……把光滅掉……”
加西亞一臉嚴肅，似乎他們已經(jīng)習(xí)慣面對能說話的墮落種, 他大手一揮：“所有人包圍住敵人！封斷退路！”
“集中火力！”
“開槍！”
在十幾名士兵的包圍下，子彈如火花一樣自槍口噴涌而出，齊齊射向敵人，震耳欲聾的槍響下, 叮鈴咣啷不斷有空彈殼掉在地上。
待一排子彈全部打空，眾人這才松開被震麻的手指, 煙霧彌漫下, 那一處墻體已經(jīng)滿是篩子, 那頭蝙蝠人掉在地上，身側(cè)一灘血跡，一動不動。
有幾名士兵走過去謹慎地探查了一番：“隊長，已經(jīng)確定死亡。”
加西亞松了口氣：“很好，把尸體弄到焚燒廠燒掉，不然還有可能造成傳播。剛才受傷的托馬斯，馬上去醫(yī)療所處理傷口！”
他松了松過于緊張的手指，回頭對站在身后的少年道：“你的運氣很好，如果沒有我們及時趕到，你可能就要遭殃了。”
“你要知道這種變異墮落種，它們注射了禁藥，比普通墮落種更強，而且還有意識。如果不徹底搗毀腦組織，簡直就是殺不死的怪物�！�
加西亞想起第一次對上這玩意的慘狀，簡直心有余悸，那時他們甚至犧牲了兩名士兵才將那頭變異獅子墮落種放倒——誰會想到這玩意半個腦袋都沒了，卻還死不了啊。
“你這一路很危險，我看還是派個人保護你吧，我們大概還能分出五名士兵�！奔游鱽喢嗣掳停半m然這樣目標可能會比較大……但為了你手里這批貨物的安全，它們可能是拯救聯(lián)邦和凈主的關(guān)鍵了�！�
賀南一頓：“你說什么？”
加西亞：“拯救凈主啊……凈主失蹤了，你不知道？”
賀南瞪大了眼，這兩天他一直獨自行進在茫茫山道，這還是第一回進城，別說遇到人了，甚至都沒有耳聞。
“是誰干的？！”賀南急切道。
加西亞撓了撓頭有些莫名：“就是散播天使之吻的黑暗組織。這是前天的事情了，在凈主從南卡文洲回來的半路上，乘坐的飛機被炸成兩半，隨行士兵有許多傷亡，元帥身中數(shù)槍失血過多，凈主本人也下落不明。”
大家雖然嘴上不說，但其實心里都有些不好的猜測：注射這種禁藥能讓人失去理智且上癮，如果凈主被那邊的頭目抓住，又沾染上這種東西的話……
細思恐極，他們甚至不敢去想。
加西亞隨口一說，見面前少年仿佛一副丟了魂魄的模樣，他正想再問幾句，忽然空氣里傳來一股腥臭的氣味。
正在收拾尸體的士兵停下動作，所有人警惕起來，漸漸抱團聚攏在一塊。
“什么聲音？”
“好像是有東西在叫？”
“數(shù)量很多，大家小心�！�
他們背靠背站在一起圍成一個圈，忽然，一個士兵想到了什么。
“你們……知道蝙蝠是群居動物嗎？”話說完他就白了臉。
因為自不遠處的夜空，飛來了烏壓壓一片云，離的近了才發(fā)現(xiàn)那竟然是眾多人形怪物，全都是蝙蝠，他們長長的肉翅伸展開足有三米長，有老有少，全都是異化墮落種。
因為現(xiàn)代人的基因特性，草食系的喜歡和草食系交朋友，獅子老虎經(jīng)�；燠E于同家肉食動物會所，蟲族的有自己的蟲友圈，像蝙蝠更是喜歡密集居住的典型。
眾人都看見了那少說幾十只的墮落種群，他們后背發(fā)涼、毛骨悚然，甚至有的手腕都開始發(fā)抖。
“都別害怕，我們有槍！”
加西亞大聲吼道，話雖如此，他自己胸口也是心臟狂跳。
能贏嗎？十五名駐軍戰(zhàn)士，人均天賦a+，目前子彈還剩兩排，真的要用冷兵器頂上？
加西亞快速換算著，在那群蝙蝠越飛越近的時候，他猛地回頭看了眼賀南，大喊：“所有人火力掩護，保護他先走！”
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士兵幾乎來不及思考。
“砰砰砰——”的槍響，子彈自槍膛不斷射出，噼里啪啦打在那堆墮落種群里，火花和血水四濺。
那團烏云被火力打散，但局勢卻不容樂觀，眾多蝙蝠人散開之后，竟學(xué)會了分別制敵，他們?nèi)宄扇簩⑹勘鴱年犖槔锊痖_，用利爪抓著他們升到空中，重重丟下來，再一擁而上一起攻擊。
“不要分散！大家聚在一起！”眼看局勢不妙，加西亞大吼，他一把將賀南往面包車的方向一推，“你快走啊�。�！”
與此同時，中年隊長的臉上開始迅速覆上一層鱗片，他看著被眾墮落種攻擊的隊員們，怒極攻心，大吼一聲直直沖了上去，用自己的身體撞向墮落種，將他們從被圍攻的士兵身邊推開。
一時間，慘叫、槍響、嘶鳴。
加西亞體表的鱗片被狠狠抓掉，留下一個個血洞，他忽的一個趔趄，被一只體型龐大的蝙蝠人猛地壓在地上。
骨骼發(fā)出被撞斷的悲鳴，加西亞忍住漫到喉頭的鐵銹味，勉力用槍架住湊到他跟前的血盆大口，那墮落種的尖牙離他的臉只剩下幾厘米，腥臭味襲來令人作嘔。
加西亞側(cè)過頭，卻見那道面包車旁的身影竟然朝這邊一步步走了過來。
“淦！他怎么還在這……”他咬牙切齒，想要將身上的墮落種推開，奈何雙臂卻越來越無力，加西亞勉力從牙關(guān)擠出幾個字。
“你快走�。〕粜∽印�
而賀南仿佛什么也沒聽到，他凌亂的短發(fā)無風(fēng)自舞，面帶怒意，一雙紫色的眼眸在夜晚發(fā)著光。
他的目的很明確，就是這片混戰(zhàn)區(qū)。
加西亞直接呆了，他是瘋了吧！手無寸鐵，這是過來送命的嗎？！
下一刻，賀南的出現(xiàn)似乎吸引了部分墮落種的注意力，有幾只蝙蝠人徘徊在他身邊，飛舞著似乎是在觀察獵物。
“太干……瘦……沒有肉�！�
“年輕人，我喜歡年輕人……”
加西亞驚恐地牙齒都在打顫，而就在下一刻，他看見賀南從身后拔出了一把刀，那刀又小又細，他甚至懷疑這刀刃能不能割破墮落種的喉管，而賀南接下來的動作實讓他震驚。
他竟然揮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掌。
鮮紅的血液順著賀南的手指流下，被鮮血刺激，原先圍著加西亞等士兵打轉(zhuǎn)的一群墮落種們，直接朝著他飛撲過去。
“不要�。 奔游鱽喢偷嘏榔饋�，他的聲音扼斷在喉嚨里，因為在幾秒內(nèi)，賀南的周身就被圍成了一個密密麻麻的圈，幾十頭蝙蝠墮落種圍著他轉(zhuǎn)，狀似瘋狂。
“開槍啊，開槍！”加西亞大吼著。
“隊長，我們已經(jīng)沒子彈了�！�
所有還能動的士兵都看向那個恐怖、驚人的怪圈。
“我們已經(jīng)發(fā)出求援消息，最近的第七分隊趕過來需要十分鐘。”一名隊員說道。
十分鐘，十分鐘啊……
加西亞面露驚懼，下一刻，他再次強行催動身體里的力量，讓鱗片又一次覆蓋外表皮膚：“戰(zhàn)士絕不輕言放棄！沒子彈的用刀，還能走的都跟我過來，老子和它們拼了！”
寂靜的夜晚，無人的空城，誰也不知道此刻這段普通的街道正在上演怎樣的戰(zhàn)爭。
也許在附近有居民躲藏在窗簾后頭，于不開燈的房間靜悄悄看著這一場艱苦的廝殺；也許有人在祈求上天，求求你，讓希望再一次降臨吧，不要奪走她。
于是輕風(fēng)吹開了烏云，皎月的光輝再次播散人間。
加西亞率領(lǐng)著剩下的駐軍和墮落種搏斗，他的鱗片并非無堅不摧，起碼在一波又一波不間斷的攻勢下，他臉上、身上已經(jīng)滿是血口，看起來十分可怖。
而那些墮落種的身上也不知道是灑上了誰的血，它們的數(shù)量太多了，且戰(zhàn)斗力又都驚人，加西亞已經(jīng)有了一戰(zhàn)到底，甚至就此犧牲的決絕。
就在此刻，奇跡發(fā)生了。
包圍的像個烏云團一樣的墮落種群忽然坍塌，從最里側(cè)開始，一只又一只蝙蝠人掉在了地上，它們不斷抽搐著口吐白沫，像是身中劇毒，又或者是被什么東西給控制了身體。
士兵們都驚奇地瞪著這一出奇跡，幾十只的墮落種，它們就像潮水一樣一個接一個倒下，在瞬間就失去了全部戰(zhàn)斗力，然后露出站在尸堆中央一動不動的少年。
賀南衣衫有些凌亂，身上被抓破了好幾道口子。
他隨意甩了甩手，上面被刀割開的傷口已經(jīng)瞬間長好了，除了一點血跡之外再無其他。
所有人鴉雀無聲。
賀南在一眾士兵驚呆了的目光里坐上那臺破舊的小面包車，車打著火，他點了點頭：“謝謝各位幫忙，我先走了�！�
直到眾人目送那小車慢吞吞消失在街角，這才有空回頭打量死了一地的墮落種。
短短幾息，這些生命力頑強的怪物竟然全都沒了呼吸，有些甚至身上都沒有傷口，且死狀很痛苦。
加西亞仔細觀察了一番，心中不禁涌上一股淡淡的恐懼和好奇——怪不得會讓他運送這一批重要貨物，有這樣可怕的力量，想來也不奇怪了。
“隊長，你沒事吧？”有隊員問道。
加西亞抹了把臉上的血，點頭：“嗯……沒事。我就是忽然覺得，我們運氣真好�！�
要不是遇到了他，怕是大家全都活不了。
*
任憑所有區(qū)域戰(zhàn)斗的轟轟烈烈，段沫顏在高空缺氧窒息之后，陷入了昏迷，過了一段時間才醒來。
她在昏昏沉沉中似乎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聲嘶力竭。但很快這些聲音都消失了，剩下的是一片寂靜。
好像有人給她注射了什么東西，然后又有人莫名其妙吵了起來。
“誰讓你給她用天使之吻的�。 币粋�男人怒意橫生，他啪的一聲打碎了杯盤。
一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女聲道：“當(dāng)時情況危急，飛機就要墜毀了，但是靖軼卻還死咬著我們不放，沒人打的過他，但這樣可以讓他分心！”
“而且我用量控制的很好，只有一點點而已，她絕對不會狂化的！”
這兩人吵架的時候，段沫顏就在附近的床上，她雙手平放在胸口，像個木乃伊似的直挺挺躺著。
雖說如此，但段沫顏有些驚訝：似乎他們所有人都覺得她已經(jīng)失去意識了？
可事實是，她沒有任何異樣的感覺，隨時可以跳起來打爆他們的狗頭。
段沫顏思忖了片刻，決定：敵不動，我不動。
聽到瑪莎的解釋，那個男人卻是冷哼了一聲，他語氣自信：“她當(dāng)然不會狂化，因為她是個純?nèi)祟�。�?br />
瑪莎一愣，純?nèi)祟悾?br />
她瞬間就明白了，像所羅門這樣自視甚高的人，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得到這名少女，甚至不惜大費周章，和聯(lián)邦為敵。
原來，他發(fā)現(xiàn)了世界上僅此一個的珍寶，大凈化者并不稀有，純種人類卻找不出來第二個了。
瑪莎有些嘲諷的撇撇嘴，裝什么清高，結(jié)果到頭來，你也只是個甘于血脈的普通男人罷了。
所羅門并不知道自己的女侍在腹誹些什么，他身穿華麗的荷葉邊禮服，站在古堡的窗前舉杯：“總的來說，今夜是該慶祝慶祝，聽聽，那些人類恐懼的叫聲是如此悅耳�！�
他心情愉快極了，墮落種大軍順利突破11區(qū)防線，內(nèi)陸地區(qū)的天使之吻也散布的十分廣泛，再加上他又得到了段沫顏。
什么狗屁不通的革新，帶來希望的晨曦，妄想飛出牢籠的金絲雀，全都見鬼去吧！
所羅門長舒一口氣，聲音愉悅：“低賤的血脈，就不配存在�！�
“把她帶過來�！�
段沫顏感覺有人扶起了自己，然后拿了什么刺鼻的東西在她面前一晃，她順著他們的心意緩緩睜開眼睛，視線有瞬間的模糊，又馬上清晰起來。
“我一直在找你，真正配得上我的人�！币坏缆曇粼诿媲绊懫稹�
段沫顏抬頭，見面前站著一個男人，他身材并不魁梧，也不強壯，穿著一身華麗繁復(fù)的禮服，臉上帶著張夜蝴蝶面具，眼神很是期待。
這身打扮——這個人看起來就不正常。
段沫顏裝作虛弱懵懂的模樣一動不動，她狀似無意地打量四周，然后忽然瞳孔一顫。
在這個裝飾華麗的房間四周，竟然或坐或站著許多女人，里面不乏面孔熟悉的。
前任元首的女兒溫莎、中級凈化師魏玉怡、在南卡文洲見過的女將軍凱莉·勞文、格瑞斯將軍的亡妻阿芙拉。
甚至還有——凈主朝娟。
所羅門畫冊上的人都齊了。
她們沒有一個說話，全都在自顧自做自己的事情，有的在終端上和誰聯(lián)絡(luò)，有的在書寫什么，有的在調(diào)配什么藥劑，甚至有的在繡花。
段沫顏抑制住滿心的驚懼和憤怒，忍住沖上去拔了那人面具的欲望，低下頭，裝作身體虛弱的模樣。
而面前的男人似乎被喜悅沖昏了頭，沒發(fā)現(xiàn)她的異樣，他滿意地看了他一會，吩咐道：“天使之吻還是起了作用，神志看著不太清醒，瑪莎，你帶她下去換衣服�！�
“是的�！爆斏c了點頭，走上前牽著段沫顏往回走。
這個女人的手很冷，她臉上還有在飛機上對打時留下的傷口，她們在豪華的古堡穿行，段沫顏小心地打量四周，見古堡被一圈花團錦簇包圍，到處都飛滿了蝴蝶和蜜蜂。
可怕的是，在這些花團外，徘徊著許多的墮落種。它們模樣滑稽：衣著整齊，打著領(lǐng)結(jié)，甚至梳了頭，卻還維持著半人半獸的模樣，顯得不倫不類。
“真惡心，拿墮落種做保鏢。”身旁的瑪莎低聲吐槽。
段沫顏感覺自己胳膊上的手猛地掐緊，瑪莎不無嘲諷的說，“謹慎如他，連一名中了毒的少女都不放心，他根本不會讓危險靠近自己，說起來他唯一相信的，大概就是墮落種了吧�！�
段沫顏不吭聲，瑪莎也沒指望她會回答，因為她還以為段沫顏神志不清，大概是太久沒人可以傾訴，瑪莎幾乎是在自言自語。
“你應(yīng)該早發(fā)現(xiàn)了，我是唯一一個有自己意識的。我不想變成朝娟那樣的行尸走肉，被催眠成傀儡，那和死了有什么區(qū)別！”
她神情激動起來，“我忘了，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聽不懂我在說什么，不過你別擔(dān)心，因為你很快也要變成那樣了�！�
段沫顏從她的話里找到兩個關(guān)鍵點：
1.所羅門可以控制墮落種賣命；
2.所羅門用方法催眠了眾凈化師。
她跟著瑪莎走進古堡內(nèi)的房間換衣服，期間悄悄摸了摸手指，謝利的毒蝎戒指上頭毒針被她們拔掉了。
段沫顏抿了抿嘴。
瑪莎卻不再說什么，她表情帶著快意，替段沫顏換好禮服之后就再次牽著她回到古堡的大廳。
這里已經(jīng)點起了一排排白色蠟燭，加上所有人復(fù)古華麗的衣著，好像在中世紀西方一樣。
瑪莎將段沫顏按坐在一張椅子上，所有人都圍在她身后。
所羅門似乎又沉浸在某種自我滿足的臆想中，半天，他才緩緩走下石階。
“新紀元的大潮已經(jīng)逐漸推進，再過不久，我親自加冕的墮落種之王就能君臨天下，到時候，所有墮落種都是我的奴隸，和它們的龐大數(shù)量來說，二十一軍團也不過是血肉之軀�！�
所羅門話語里無不自豪，他從口袋里掏出一支試管向段沫顏展示，里面是藍紫色的粉末：“只要加一點在天使之吻里，人類就能為我所用，而異變的墮落種可以號令普通墮落種。這大約是因為什么怪物種群里的溝通方式？我才懶得管那么多�！�
所羅門行了一個紳士禮，“但是如果對象是你，那就不一樣了，你值得擁有最好的，我的凈主殿下�！�
段沫顏渾身警惕，汗毛直豎。
下一刻，她看見所羅門在她面前張開雙手，自他身后伸展出一對巨大的蝶翼——美麗悠遠的藍色，點綴著紫色和黑色的斑點，在燭光下還會有珍珠般的閃光。
所羅門朝她撲扇翅膀，段沫顏瞇起眼睛。他蝶翼上藍紫色的磷粉落了她一身，明明好像晶瑩的星光，實則是惡魔的毒.藥。
“聯(lián)邦只知道我的基因是華而不實的帝王蝴蝶，卻根本沒人想到，我會在成年以后擁有基因變異！”
“月亮神閃光幻蝶，這個名字是我命名的，世界上只有我一只，我是獨一無二的。”
所羅門已經(jīng)迫不及待自我表現(xiàn)，或者此刻應(yīng)該稱他為元首閣下——霍普·戴維斯。
“七大洲所有的元首都是沒有攻擊力的種族，他們認為這是一種仁慈的表現(xiàn)。是他們自信過了頭，認為草食系武力值底下，所以才造就了現(xiàn)在猛獸勢力橫行的局面！迂腐！短淺！”霍普額角暴起青筋，“看不起我的人，統(tǒng)統(tǒng)都該變成墮落種下地獄！”
身后所有人都低垂著頭，無人說話。
段沫顏緊閉雙眼，霍普元首冷靜下來，愛憐地看著她。
“現(xiàn)在我有了你，我的凈主殿下，沐浴在我的磷粉下，你將不會記得任何人，你將沒有痛苦，你將只會愛我�！�
“你會為了我，砍掉那些覬覦你的男人的頭顱，對不對？裴績、喬伊斯·鄧肯、白奕星、謝利·歐文，還有靖軼�！被羝盏穆曇粲腥缧M惑。
古堡外鐘聲敲響，“當(dāng)——當(dāng)——”
成群的蝴蝶飛舞。
黑發(fā)的少女睜開眼睛，里頭清明一片。
她恭順地俯首：“是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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