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獵影跟獵平,屋子里一時又安靜下來。
薛白怎么也沒想到獵舞會突然“改主意”,這讓他有點意外。畢竟最初在他看來,獵舞此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說明不想再同行冒險這件事兒。
不過此刻薛白的虛榮心還是比較滿足的。
至少剛剛當(dāng)著獵影的面兒,獵舞還是相當(dāng)給自己臉的——就是不知道她當(dāng)時只是隨口說說還是真的又改主意要跟自己同行了……
薛白抬頭看了看獵舞,猶豫了下道:“其實我覺得獵影有些話說的還是對的,你沒必要非跟我一塊兒去冒險。實在不行的話接下來的冰原之行你就留在部落里吧,我自己一個人也不是不可以!
這話說完薛白就盯上了獵舞,他心里有點忐忑了。剛剛那句話大半都是裝逼而已,總之說完他就后悔了,現(xiàn)在生怕獵舞會點頭答應(yīng)下來……
獵舞搖了搖頭道:“讓你自己一個去烈風(fēng)冰原我不放心,我……怎……怎么說你也救過我的命,所以你不用勸我了,我肯定跟你一起去。”
‘呼~還好……幸虧沒自己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薛白頓時暗自松了口氣,他這次學(xué)乖了,沒有出聲再勸。
開玩笑,真要勸的獵舞不跟自己同行了,那樂子才大了。
倒是獵影,想起他,薛白不免皺起了眉頭。
他當(dāng)初在白色沙漠的時候還冷不丁的想過如果可行的話,回頭弄死這個家伙以刺激族長獵山舉族攻打巫師族的。只不過當(dāng)時折騰支線任務(wù)為重,這想法也就扔在腦子角落里了。
現(xiàn)在有之前獵影弄出的那一遭,這個扔在角落里的念頭不可避免的蹦了出來。
‘或許是該想個辦法弄死這個家伙了……雖然沒什么證據(jù),但總感覺這家伙對我有點不懷好意……’
‘不過真要對他動手的話還是得好好研究一下才行……說起來如果獵舞肯幫忙,倒是能省去不少麻煩……’
‘就是不知道這種事情獵舞會怎么想……如果告訴她殺了這家伙可以讓北獵族攻打巫師族的話……她會不會合作?’
薛白不由側(cè)目看了獵舞一眼,這女人安靜的坐在哪里也不說話,不知道想些什么。
‘如果她能同意合作的話,釣出獵影的難度絕對不大……到時候找個沒什么人的地方把獵影給咔嚓了,回頭栽贓給巫師就妥當(dāng)了……不過口說無憑有點不太可信啊……實在不行到時候提前引誘幾個巫師殺了,留著他們的尸體備用……’
薛白越琢磨,這個念頭在腦子里越完善。
獵舞坐在一邊兒等了會兒,見薛白也不說話只是低頭,不由問道:“你在想什么?”
“?”
薛白恍了一下神兒,立刻遮掩道:“沒什么,剛剛在想接下來的行程!
獵舞不疑有他,道:“你準備什么時候再動身?”
什么時候動身薛白倒是沒什么特別的想法,不過眼下這個局面來看,自然是越早越好。而且左右想想,留在部落里也沒其他什么事情,倒真的是不如早點出發(fā)。
薛白琢磨了一下道:“如果沒什么問題的話,咱們現(xiàn)在就可以收拾收拾動身了。”
獵舞自然沒什么問題,兩人商量了一下分頭行動。獵舞去部落里找?guī)孜恢埔碌拇髬鸾栌糜囊挛,薛白則去找了獵器大師討借了一些“戰(zhàn)備物資”順便認真的詢問了一遍有關(guān)雪河貂的具體情報。
然后兩人在住處碰了頭,收拾了一番再次上路。
兩人老樣子還是先去了南邊的森林把大黑帶上,這才兜了個圈兒往北邊進發(fā)。
這一趟的旅途就順利多了,除了偶爾遇上點野獸之外,再沒出類似巫師偷襲那樣的幺蛾子。
至于野獸,基本上還是老樣子,被大黑ko,然后被薛白“刷”成經(jīng)驗值。
當(dāng)然薛白原本還擔(dān)心獵影會不會暗中派人來追殺自己,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他有點想多了,總之這一路上根本沒有任何人尾隨的跡象。甚至他專門讓大黑往回飛著查看了一番,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追殺者”。
薛白雖然不解,不過轉(zhuǎn)念想想可能是自己電影電視小說之類的看得多了,得了“被害妄想癥”……當(dāng)然也可能是因為獵影沒打算這個時候動手——反正鬼知道……
隨著方位越來越北,天氣也越來越?jīng)觯Π走@一路收集的獸皮還有提前預(yù)備的御寒裝備都派上了用場。
等頂著低溫繼續(xù)跋涉了兩天之后,他跟獵舞終于來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薛白原本以為烈風(fēng)冰原某種意義上或者說地貌上應(yīng)該會跟白色沙漠差不多的,不過等他第一眼看到烈風(fēng)冰原后他就不這么想了。
因為此刻展現(xiàn)在他眼前的根本不是白色沙漠那種一望無際的廣闊環(huán)境,而是兩條蔓延到左右天際線的山脈!
這是兩條真正需要仰止的“龐然大物”,它們像是兩條巨龍一般橫亙在薛白跟獵舞的視線里。光禿禿的山體露出深重的寒鐵色,透著一股冷厲。
在這兩條山脈中間,是一道天然的百米寬的“豁口”。滾滾疾風(fēng)從豁口中拼命的紛涌而出,帶起一陣陣冰冷的呼嘯……
從這一端望去,視線盡頭是一片蒼白寒涼——那是一團團寒霧。
只是這一眼,薛白就確定了這里就是他跟獵舞此行的目的地——烈風(fēng)冰原。
感受著從冰原山口沖出來的凜冽寒風(fēng),獵舞不免裹緊了身上的獸皮大氅。
她看了眼薛白道:“我覺得我們應(yīng)該先在外面休整一下,順便必須多預(yù)備點食物之后再出發(fā)。”
薛白看了眼山口,點了點頭。
他也清楚的意識到了接下來行程的艱難,雖然這一次沒有遭到什么襲擊,不過顯而易見的是接下來的行程絕對要比在白色沙漠“刺激”。
雖然在烈風(fēng)冰原里飲水應(yīng)該不是什么難以解決的問題,不過食物方面恐怕要比白色沙漠里麻煩一些,而且說起來這種冰天雪地的生存環(huán)境也要比白色沙漠惡劣一些。
最重要的是,一直以來身為強力助手的大黑此刻已經(jīng)表現(xiàn)出了明顯不適應(yīng)——這個家伙顯然受不了低溫氣候。
兩人當(dāng)即掉頭折返,回到剛剛經(jīng)過的那片疏林小河邊。
別看離著山口也就兩三里的距離,這里的氣溫卻比那邊暖和多了。剛剛蔫兒不拉及的大黑看上去也好多了,不再瑟瑟發(fā)抖。
薛白讓它待著適應(yīng)了會兒,自己去疏林哪里掰了點樹枝,撿了不少枯枝敗葉回來。
把篝火生好,薛白打發(fā)了大黑向南去捕獵,自己則跟獵舞坐在旁邊烤起了火。
獵舞扭頭看了眼在天空中變成小點的大黑,嘆了一句:“看樣子接下來的行程要麻煩了!
薛白自然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剛剛大黑已經(jīng)明顯表現(xiàn)出了對低溫環(huán)境的不適應(yīng),顯然接下來真正的冰原之行是沒辦法帶上這個家伙了。
而一旦失去了大黑這個能飛能打能覓食能探路的“多功能助力”,其結(jié)果可想而知。
可惜這種情況薛白也沒有辦法,他總不能強迫大黑跟著一起進冰原。估計就是大黑跟著他一塊兒進去,恐怕到時候也成不了什么助力,反而會變成累贅。
他只有嘆了口氣,來表示自己此刻的心情。
接下來沒多久,大黑就抓了一只大個兒的長毛野豬回來,薛白動手把它收拾了,費了個把小時的功夫切割烤制,總算把午飯和食物問題給解決了。
兩人再次休息了一個多小時,然后薛白交代了大黑讓它在附近自由活動,這才跟獵舞兩人重新向著冰原出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