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邊的最后一抹夕陽落入地平線的時候,吳巖所乘坐的班機也順利到達香港啟德機場。
一行四人,出現(xiàn)在安檢口處的時候,有一個身材高挑,一身粉紅色緊身連衣裙緊裹的女子,正拿著一塊牌子站在安檢口處。
雖然她的鼻梁上面架著一副墨鏡,從正面看過去無法看清楚她全部的容顏,但是就這身打扮,以及身上所散發(fā)出來的氣質(zhì),根本就是鶴立雞群一般,讓人天生的就覺得這個女子格外的引人注目。
“嘿嘿,阿巖,沒有想到香港這彈丸之地,竟然還有這么漂亮的美女,就算是內(nèi)地那也是排的上號啊”華少輕輕的拉扯住吳巖說道。
吳巖順勢一瞟,也被這女子的不俗所打動,便笑道:“我看著也不錯,就是不知道性格怎么樣了!
“嘿嘿,這你就不懂了吧,依照我看,這女子花容月貌氣質(zhì)不俗,那肯定也是相當?shù)挠泻B(yǎng)的”華少一聽就來癮,在吳巖面前自吹自擂起來。
吳巖覺得有些好笑,枉費華少一把年紀了,難道不知道有句話叫做,這世間越是漂亮的女子就越會騙人嗎?
當然,這些東西,吳巖也就是想想,自然不會跟華少去點破。
正巧,這個時候,那女孩也舉起了手中的牌子,上面豁然寫著富萍兒三個字。
華少眼尖,一眼便瞧見了,他一下子由自吹自擂的表情變得錯愕,爾后又垂頭喪氣:“搞了半天,原來是自家人啊,嗨,美女,我們在這兒!
這樣的結果,讓吳巖也覺得有些好笑,這可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識自家人啊。
那女子在聽到華少的叫喊聲后,立刻放下牌子,非常優(yōu)雅的走了過來,舉止倒也得體。
可是從她身上所散發(fā)出來的那種冰冷之情,與她透露出來的氣質(zhì)完全不符。
實在是無法想象,這樣的情況為何會在一個人身上得到體現(xiàn),出于本能的直覺,吳巖又想起關于富家的那種階級觀念。
他給自己下了一個定論,這個女孩只怕不太友好。
果不其然,那女子走到了吳巖他們的面前后,非常高傲的頷首道:“您好,我叫富萌萌,奉父親大人之命前來接機!
“哎喲,好好好,真俊的閨女,奶奶第一次見你,就送你一個小禮物,拿著吧”富萍兒也有些錯愕富萌萌的態(tài)度。
可到底是一家人,而且又是一個晚輩,富萍兒不想跟她一般見識,便故作親熱,并且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枚玉佛遞給了富萌萌。
富萌萌也不拒絕,直接接過玉佛連看都不看,就丟進了隨手的包包里,也不說謝謝,也不做別的表示,而是非常不耐煩的說道:“沒事的話,咱們就走吧,待會兒我還有事,忙著呢。”
這個態(tài)度,簡直和陌生人見面一樣,根本就沒有一點兒熱情,更何況還是一家人?
不由得,華少有些懊惱了,他嘀咕了一句:“他媽的,都什么人啊,枉費老子還夸了她一陣,哼!”
吳巖也對這個富萌萌的態(tài)度給激怒了,你可以高傲,也可以無禮,但是不能對著富萍兒來,因為這是吳巖最想保護的一個人。
所以吳巖在富萍兒還沒有進一步反應的時候,便橫在了前面說道:“你要是有事的話就去忙你的,我們不耽誤你。”
“好啊,那可是你說的,那就不奉陪了,拜拜!”富萌萌有些意外的瞟了吳巖一眼之后,一轉(zhuǎn)身便揚長而去,留給眾人的只是一個高傲的背影。
“我靠,這他媽什么人啊,老子不去了”華少被富萌萌的態(tài)度所徹底激怒,當場就罵了起來。
富萍兒卻一口喝道:“阿少,注意你的措辭,我們不跟一個小孩子過不去,既然人家不愿意接我們,那我們自己去吧!
“奶奶,照你這么說,咱們這不是犯賤嗎,干嘛要拿熱臉去貼冷屁股?”華少極度不樂意的說道。
富萍兒卻出乎意料的沒有再指責華少,而是沉思了許久,才意興闌珊的說道:“這事不怪你們,都是我的錯,我想……,哎,算了,我們走吧,沒有我的允許,你們誰都不準離開香港!
說完之后,富萍兒便叫毛錨攙扶著她朝著機場外面走去。
只留下吳巖和華少面面相覷,看樣子富萍兒的心底還隱藏著其他的心事啊,也可能這就是導致現(xiàn)在這樣的直接原因。
只是富萍兒不說的話,誰也不知道,大家也都不敢違抗她的命令,只能服從她的命令走一步算一步了。
可是初來乍到,就碰上這樣的事情,讓一行人的心頭都蒙上了一層陰影,這一次香港之行,只怕如同吳巖在湘南省所預料的那樣,不會那么的順利了。
一行人出了啟德機場之后,華少便招了一輛出租車朝著富家趕去。
一路上,大家都緘默不語,更無暇顧及香港這座美麗城市的別樣風景,尤其是富萍兒,極度落寞的依靠在后座上,那神情不言而喻。
吳巖通過視角的余光,察覺到了富萍兒的神色,心底浮現(xiàn)起一股心疼之情,他不由得緊緊的拽住了富萍兒的手說道:“奶奶,要是為難的話,咱們就不去了吧,我們再另外想辦法。”
誰知,富萍兒心底跟個明鏡似的,她義正言辭的說道:“傻孩子,你在說什么話呢,到底是你的性命重要,還是面子重要?我們既然已經(jīng)走到了這里,那就沒有回頭路可走,所以不管前面有什么困難,咱們都得勇往直前,要不然也枉費了奶奶的一番苦心了!
“可是……”吳巖有些不甘心的說。
富萍兒卻擺了擺手說道:“沒有什么可是不可是的了,還是那句話,沒有我的允許,你們誰都不準離開香港!”
語氣之堅決,毋庸置疑。
一下子就把吳巖他們的后路給徹底的斷了,以至于大家根本就沒有任何選擇的余地。
富家的家宅坐落在香港有名的淺水灣別墅區(qū),是一幢二層樓的別墅,因為買的早的緣故,倒也讓富家有機會和那些世界級的大富豪成為了鄰居。
等出租車到了之后,富家的門口處已經(jīng)有人在門口等候了,是一個穿著西裝打著領帶,氣質(zhì)儒雅的中老年人在那。
從面相上看,和那個富萌萌很像,應該是他的父親,也就是富萍兒的侄兒富遠征了。
當富萍兒從出租車里挪出來的時候,富遠征連忙迎了上來,非常歉意的說道:“姑姑,實在是對不起,萌萌那孩子不懂事,怠慢了你們,還請原諒啊!
“不礙事的”富萍兒握著富遠征的手,有些意興闌珊的說道:“遠征啊,當年握你的手時,你還只有三歲,沒想到現(xiàn)在你都已經(jīng)有白頭發(fā)了,時間過得真快,一晃便過去了六十年!
“哎,是啊,爸爸還在的時候就經(jīng)常念叨你,可卻沒有機會再見你,我想他要是在天之靈知道你還能夠重新站起來的話,肯定也會安心的了”富遠征也有些哽咽的說道。
富萍兒一下子就沉默不語,思緒似乎在回憶著當年的往事,一幕一幕的不斷在她的腦海中還旋,最后化作兩行熱淚滾滾落下。
打在了她的心口,也打在了吳巖他們的心口里,這是時代的結果,任何人都無法背離,為此付出的代價,便是骨肉親離。
但是國難當頭,沒有大家又何來小家?
依照富萍兒的個性,就算她心底有愧疚,可對于自己做出的選擇卻終究不會后悔吧!
“好了,咱們再度重逢,不應該說這些往事,我們都應該高高興興的才行,快帶我去看看你爺爺?shù)撵`位,我得去祭拜一下父親才行”富萍兒非常堅強的擦掉了自己的眼淚,露出了一種坦然的笑容。
富遠征也擦了擦有些濕潤的眼眶后說道:“好,那就請跟我來!
說著,富遠征便帶著一行四人前往富家的祠堂。
其實富家不大,雖然說是別墅,但是在淺水灣這個地方卻說不上有多大,那么他家的祠堂也就是在別墅的后院之中。
等大家都到了之后,富萍兒和華少在富遠征的帶領之下,去到了祠堂之中進行祭拜。
吳巖因為不是富家親骨肉的關系,是沒有資格進入祠堂之中祭拜的,便跟毛錨百無聊賴的在祠堂外的小亭子里等候起來。
毛錨還是一如往常一樣,站在吳巖的身邊,吳巖則靠在石柱上,觀察著富家的環(huán)境,又點上一支煙抽了起來。
可沒有抽幾口,耳畔邊便聽到了一陣叱呵聲:“喂,誰允許你在這里抽煙的?把你的煙給我掐掉,然后從這里給我滾出去。”
吳巖的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他轉(zhuǎn)身一看,就看見一個俏麗的身影站在自己的身后不遠處,一副橫眉冷對的樣子,不是那富萌萌又是誰?
這可真是冤家路窄啊,又聯(lián)想起富萌萌在機場接機的那副態(tài)度,吳巖心底那股火氣也上來了,便叼著煙痞里痞氣的走到了富萌萌的面前,深深的吸了一口,爾后又吐了出來才,說道:“富萌萌,請問滾是怎么個滾法呢?”(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