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晚聚會之后,王照安向周廣陵要求在17號小住幾天。
唐果果一發(fā)覺懷孕就暫停了在1332的工作,每天在家里閑得發(fā)慌,有了近鄰之后叁天兩頭叫王照安一起吃飯聊天。借著這個機會,王照安旁敲側(cè)擊,探聽大齊、阿九和秦山的事情。
高勖從沒對果果說過周廣陵在T國的過往,只說阿九是周廣陵培養(yǎng)起來的,跟在他身邊時間最長,受到信任,也絕對忠心。秦山也是周廣陵手底下的人,但跟著高勖做事的時候更多,年紀(jì)又輕,沒擔(dān)過什么重任,勢力單薄。至于大齊,果果說與他沒什么交集,聽說是幫周廣陵辦的雜事多一些。
讓周廣陵歸還自由的路行不通,王照安就計劃尋找他手下的弱點,可是最有可能的人一個是銅墻鐵壁,一個資歷太淺。
雖然有些氣餒,她思來想去,姑且有樣學(xué)樣,比照著果果的態(tài)度學(xué)做溫柔體貼的“好女人”。
她會在周廣陵出門前給他遞上外套,然后她呼吸著縈繞他的香水氣息,他嘗到她嘴唇上留著的甜豆?jié){的味道。
臨到他走時,她總問他晚上回不回來吃飯。哪怕得到肯定答案,她也不流露失望,只是點點頭。
夜里的床笫之歡,兩人輕車熟路,地點、姿勢、節(jié)奏,甚至是情緒,彼此都能把握得剛好。
生活日漸平淡和諧,王照安的精神卻越來越差。
她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有時候也會忘了自己是誰。百般奉迎取悅,就是為了撐著等到自由。可她覺得很累,心力也快耗光了,依然不知道那個機會能不能來,究竟什么時候來。
在這樣的狀態(tài)里,時間拖得越久,她心里的不安就越多。她怕自己真的變成兩個人,一個是她想要成為的“王照安”,另一個是奴隸,兩方僵持、廝打,最后“王照安”銷聲匿跡。
慢慢的,王照安把她的擔(dān)憂歸咎于34層的房子。那是他的領(lǐng)地,也是她的狗籠子,不管他看起來是強悍還是柔和,只要她待在這種氛圍里,畏懼和討好就是根植的本能。
一場癔癥悄悄地開始。
周廣陵不在的時候,王照安待在盛夏的時間越來越少。
偶爾,她會到養(yǎng)老院去看望于英,陪她一個下午。
更多時候是到云光廣場附近的小公園去,戴著耳機散步,走累了就坐在長椅上看大爺大媽跳廣場舞、抖空竹,或是打太極。
下雨的時候公園人少,但她還去,穿著雨衣在老位置上看水流淌進(jìn)地磚縫里,一坐就是幾個小時。
看著時間差不多,周廣陵快要回去的時候,她就進(jìn)商場逛一圈,刷他的卡買個小首飾或是香水當(dāng)作一天的收獲帶回去給他看。周廣陵會聽她說,但是并不在意她買了什么,只要收到她那張信用卡扣款信息就覺得高興。
后來,王照安又開始喝酒。
某次酒后糾纏,她趴在周廣陵身上同他耳鬢廝磨時,嘴唇碰在他的頸邊,她突然希望自己是頭獅子,一口就能撕開他的喉嚨。
轉(zhuǎn)眼,她又一手撫摸他的額頭,另一手手心托著他的下巴,幻想兩只爪子一齊用力把脖子扭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