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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之一生,往往言不由衷,身不由己。

  孟嘉荷在等電梯的時候,不知怎么想到了這句話。已經(jīng)叁十五歲的她,除了工作跟商務(wù)應(yīng)酬,似乎沒有任何個人愛好。她一邊盯著電梯壁上自己的倒影,一邊想著年輕時的愛好,好像除了高中跟大學(xué)偶爾會跟好友出去找點樂子,自從她大學(xué)畢業(yè)接管家里的事業(yè)后,就再也任何個人消遣了。她有些挫敗地看著被光亮電梯壁反射出一身干練職場裝扮的女性,這樣無趣的她,也難怪會在情感的市場上屢遭碰壁,淪落到如今必須在父母的耳提面命下不得不去應(yīng)付那些比自己更無聊的相親場合。

  “boss,電梯到了!鄙砼缘闹硇÷暤奶嵝蚜怂痪,孟嘉荷輕嘆了一口氣,走了進(jìn)去!敖裉旖o我安排的哪位先生,又或是哪家的小姐?”數(shù)次相親失敗后,她爸媽如今已經(jīng)饑不擇食,凡是合適的,不論男女,她都要去照一下面才可以脫身。

  林筱輕掃了一眼平板上自家老板的日程,立刻利落的回道,“是LOOK集團(tuán)方董事的女兒方令心方小姐。”

  孟嘉荷聞言無奈苦笑了一聲,“看樣子,在我沒被推銷出去之前,這種聚會是結(jié)束不了了!币粋人的精力有限,將所有傾注在事業(yè)上之后,就很難分身給感情了。而世人往往在滿足了之后,又極其容易生出新的渴求。就比如她完美勝任了孟氏掌舵人的身份后,她那閑得發(fā)慌的父母便立刻想要她在感情上也開拓出一片勝利的堡壘。只是,過于忙碌的她,因常常無法赴約導(dǎo)致與她約會的對象在幾次不滿之后,就斷絕了交往的可能性。

  “林筱,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總覺得在另一個世界的我,說不定孩子跟戀人都有了呢!痹陔娞莸竭_(dá)她們要去的樓層后,孟嘉荷突然發(fā)出這樣的感慨,然后她不出意外地看到她的助理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的震驚模樣?粗约抑硗约阂荒樛榈哪,孟嘉荷不爽的哼了一聲,總有一種被人小看了的不悅感。

  “今天跟我們面談的是霍華德家的亞蓮恩小姐,就是那位年紀(jì)輕輕就舉辦過多次畫展的貴族小姐。”

  “我知道她!泵霞魏山舆^助理手里的資料翻開起來,這位畫家的簡歷堪稱華麗,不然她也不會親自出面參加今天的簽約洽談。家里有關(guān)藝術(shù)的產(chǎn)業(yè),如今的收益只能持平穩(wěn)狀態(tài),這不是孟嘉荷想要看到的結(jié)果,在商業(yè)上她從不認(rèn)輸,也認(rèn)為不論何種行業(yè),只要經(jīng)營得當(dāng),就必然會有所盈余。她跟幾個商業(yè)贊助的股東開過幾次小型會議后,一致認(rèn)為,若想要家族藝術(shù)方面的產(chǎn)業(yè)能夠盈利,就必須要有一些新鮮有名的書法家、畫家、音樂家加入他們家經(jīng)營的畫廊跟演奏團(tuán)。而在她等待片刻后,走進(jìn)來坐在她對面的那位東方人偶般的小姐,也確實稱得上新鮮,也足夠有名氣。

  “亞蓮恩,沒想到你愿意將你今后的畫廊籌辦都全權(quán)交由我們家的畫廊舉辦。說實話,我感到挺意外的!泵霞魏蓪羧A德家十分了解,經(jīng)營著幾座金礦與銅礦,同時還掌管了全國一大半的船運運輸產(chǎn)業(yè),家族不光有著豐饒富裕又寬闊無邊的封地。蒙頓公爵在投資方面的眼光獨到,使他們家族在國外新興行業(yè)撈足了油水。

  “我想,在專業(yè)性上,我不得不信任你們家的畫廊,這也是我為什么轉(zhuǎn)換簽約的緣故!

  沒錯,她家畫廊之所以盈虧持平,全靠那些虧本賺吆喝的展會。孟嘉荷干咳了兩聲,心里有些哭笑不得,但也不得不承認(rèn),有些展會,盡管知道是虧本買賣,但為了家族名聲著想,也有著不得不用心舉辦的作用性。

  兩方律師協(xié)商起草完合同,經(jīng)過核對后,她很快就簽下了如今世界畫壇的耀眼新星。

  “我送你...”在亞蓮恩接完電話下樓的時候,孟嘉荷適時提出她作為主人家的待客之道,而那位霍華德小姐也沒有推拒,含笑應(yīng)允。

  也因為如此,她才會看到那苦澀的畫面。

  她不該忘記的,那么甜蜜的一對,孟嘉荷知道自己是刻意遺忘亞蓮恩姐姐的妻子許緋,又或是她心存僥幸,她不由苦笑了一聲,人生真的一步遲,步步遲。她有時候不得不感慨命運的不公,明明是她先看到的那只鳥兒,為何它卻筆直無誤地落入他人的懷抱當(dāng)中。

  “boss,你沒事吧?”林筱看著自家上司沉默不語,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孟嘉荷一怔,“我沒事...”看著車子離開自己的視線,她調(diào)轉(zhuǎn)腳步上樓!傲煮,我表情很難看嗎?”上電梯的時候,她忍不住嘆息了一句。

  林筱點了點頭,“是的,跟吃了黃連似的。”

  孟嘉荷低頭一笑,“林筱你錯了,那要比黃連苦多了....”

  她記得第一次見到許緋,是許緋的成人禮舞會,她本來不想去的,一個不上不下的家族家的女兒,沒有值得她去的理由?晒硎股癫畹,她還是去了,也因此見到了許緋,那樣的光彩奪目,又那樣的快樂,好似一只沒有憂愁,永遠(yuǎn)歡悅的極樂鳥。使她一見傾心,再不能忘卻。心系佳人,夜夜魂夢盼相牽。第二年的春天,她幾番打聽到許緋也即將到英國讀大學(xué),牛津隔壁的劍橋,叁一學(xué)院社會學(xué)科。

  故作偶遇幾次后,她也就自然結(jié)識了許緋,才知道她剛跟人交往不久,有著一個漂亮迷人的女友。她后來醉過幾次,在好友薛繁的肩上嘲諷叫囔許緋的女友是個不講道理的撓人貓,空有皮相,實則是個徹頭徹尾的賤人,除了惹許緋哭這個本領(lǐng)之外,再無其他。有一次,她跟薛繁醉得狠了,她哭著抱住校園里的垃圾桶錯當(dāng)成許緋,喊著她為什么不選自己,而薛繁也不愧是她的好朋友,在旁邊幫腔指著垃圾桶大喊它為什么不選擇自己。此事經(jīng)好事者拍攝,一度成名,成為孟嘉荷終身黑歷史。

  “還以為忘了,結(jié)果看見她,還是心跳加速!碑(dāng)看到接亞蓮恩車上的那抹倩影時,孟嘉荷差點停止了呼吸。時隔多年再見,許緋更漂亮了,主駕駛上的那個人也更討厭了,討厭到孟嘉荷恨不得對方去死一死,可又不忍心對方真的死了,因為她知道,霍黎死了,許緋會傷心難過到想要一起死掉?墒且豢吹侥菑堁笕四樻倚Φ臉幼樱霞魏捎终娴膰I到喘不上氣,世上怎么會有霍黎這樣討人嫌的家伙存活呢,她左思右想也想不通。

  有好幾年,孟嘉荷都刻意回避許緋的消息,但也還是知道對方跟那只貓分分合合終是結(jié)婚了。不過,她有時候也挺佩服那只貓的,她聽薛繁提過一嘴,那只貓被人勾搭的時候,恰巧被許緋撞見,又解釋不清,于是腿上也就不得不多了兩個槍窟窿。

  “許緋看起來不像那樣瘋的人!”孟嘉荷記得當(dāng)時自己的驚訝,薛繁拍了拍她的肩,感慨道,“我的好朋友,看起來文靜而已,我慶幸你沒追到她,不然你就慘了。聽說那兩個人前段時間吵架又鬧分手,霍小姐連夜挖坑,躺在坑里說許小姐有本事就把她埋了,你猜怎么著,許緋二話沒說,冷著臉拿起鐵鍬就往里澆土,要不是旁邊人死拽著把兩人分開,就真出人命了!

  “ 藝術(shù)家都是瘋子,作家也是,那兩個人瘋一起去了!毖Ψ被沃^,輕笑道,“幸虧我家的那個是學(xué)法的,死板是死板,但好在沒有生命之憂!

  孟嘉荷斜眼看她,“你認(rèn)真的,采訪一下,你婚前,是誰開槍打自己愛慕者的腿來著?我沒記錯的話,那位小姐是不是姓蘇來著?”

  思緒中斷,孟嘉荷打開抽屜,從幾本記事本下抽出照片,那是她跟許緋難得的合照。一次短暫相約的旅行,她跟許緋站在圣保羅大教堂前拍攝的。 摩挲著相片上許緋的笑顏,今天見到她,她比以前更美麗優(yōu)雅,還帶著一份經(jīng)歷世事后的成熟韻味。眼角眉梢之間,還有以前不曾見過的幾分美艷,孟嘉荷知道,那是經(jīng)過怎樣的洗禮,才會綻開的美。一想到這里,孟嘉荷不禁感到有幾分口干舌燥,但心里同時也帶著一股憋悶的嫉妒。更讓她煩悶的是,那只貓經(jīng)過這幾年的光景,竟然美得讓她這個情敵都不得不為之側(cè)目。幾句干巴巴的招呼后,她看著車輛遠(yuǎn)去,留在舌尖的苦澀,只有孟嘉荷自己知道,不甘心,嫉妒,想要殺人般的苦悶。除此之外,沒給她留下任何東西。

  夢醒了。

  孟嘉荷睜眼遲疑了好一會兒,才坐起身,身旁許緋正發(fā)出淺淺的鼻息聲。夢里那種不爽的煩躁感延續(xù)到了現(xiàn)實里,孟嘉荷皺起眉頭下床給自己到了一杯水。她幾口喝完,又進(jìn)入盥洗室沖了沖臉。但不知道為什么,不但沒有停止那種難過到想要哭泣的情緒,反而有種助長那份心情的感受。都是夢太過于真實的緣故,就好像她不是在做夢,是真的有一個平行世界發(fā)生了那樣的事情。但故事情節(jié)又非常熟悉,沒錯,是八卦助理推到工作群里的許緋跟霍黎CP同人小說里的情節(jié),不過夢里自己的角色是趙溫宜的。

  她是被孟嘉荷拍醒的,許緋看了看床頭柜上的時間,凌晨叁點多。床頭燈下,她揉眼了好一會兒,才注意到孟嘉荷整張臉都是發(fā)黑的。許緋嚇了一跳,“孟嘉荷,你怎么了?身體哪里不舒服嗎?”許緋剛問出口,就覺得自己的猜測肯定無誤,她連忙起身準(zhǔn)備換衣服,“穿衣服,我們?nèi)メt(yī)院...”

  她還沒離開床,就被孟嘉荷扯住手腕。“許緋....”開口的聲音里帶著哭腔,許緋一臉困惑地抱住了她,“怎么了?”拍著孟嘉荷的背,許緋輕聲哄著她!笆悄睦镫y受?還是做惡夢了?”

  “我做了一個討人厭的惡夢....”孟嘉荷把眼里的淚意全部抹在許緋睡衣上才抬起頭氣鼓鼓的道,“我夢見你跟霍黎交往在一起,還結(jié)婚了,而我只能苦巴巴的,除了嫉妒,什么也做不了!蹦欠N連吃醋都沒有資格的感覺實在是過于難受,孟嘉荷說著,就又想哭了。

  許緋呆了....

  孟嘉荷是女強(qiáng)人這個事實,她應(yīng)該是不會認(rèn)知錯誤的。

  許緋拍了拍自己的臉,又看了看時鐘上的時間,終于意識到一切都是真實的之后,不由哭笑不得起來,但她也知道孟嘉荷有擔(dān)憂的足夠理由吃霍黎的醋!昂昧耍愣颊f是夢了,夢都是假的,我現(xiàn)在可是睡在你的床上,可沒有睡在霍黎的床上。”她說著,就抓著孟嘉荷的手撫摸自己的臉頰,柔聲輕笑道,“你摸摸看,是不是真實的我在你面前!

  孟嘉荷用指尖感受許緋真實溫暖的肌膚,她思考了一會兒,就抬指捏緊許緋的臉頰,引得許緋痛呼了兩聲,才滿意地松開手!皶疤郏_實是真的你...”

  許緋揉著發(fā)疼的臉頰,不由嗔了她兩句,“孟嘉荷,你有毛病吧,別人懷疑自己做夢都是捏自己,哪有人像你這樣做夢懷疑自己,不捏自己,反過來捏我....”

  孟嘉荷理不直氣也壯:“誰讓你夢里跟霍黎卿卿我我個沒完沒了,我不捏你,我捏誰?!”

  她算是永遠(yuǎn)拿這個人沒轍了,許緋知道自己徹底完蛋了,因為哪怕是這樣不講理的孟嘉荷,她都覺得好可愛。她抱著休息沒幾個小時的人躺下,心疼的道,“好了,你拍也拍了,捏也捏了,現(xiàn)在可以安心睡覺了吧!

  哪知懷里的腦袋僅僅是消停一會兒,許緋剛閉上眼,又被孟嘉荷捏得半睜眼!霸S緋,你有空寫一篇我跟你的同人文吧!”

  許緋睡意正濃,含糊著應(yīng)了一句,“好....”等等,不對,同人文。睡意徹底被趕走了,這下輪到許緋從床上坐起身。“什么同人文?!”她理解無能,要知道她跟孟嘉荷的關(guān)系一直是保密狀態(tài),就算有狗仔拍過她跟孟嘉荷,也從來不敢刊登。而且,許緋對于她們這段關(guān)系的私密性十分滿意,就算結(jié)婚了,除非必要,她也不想告知外界她跟孟嘉荷的關(guān)系!皳(jù)我所知,網(wǎng)上似乎一直認(rèn)為我跟你是陌生人吧!痹S緋摸著頭,她想不通孟嘉荷今晚這鬧的是哪一出,她左看右看,也看不出孟嘉荷有乩童的潛質(zhì),但她大腦的思維有限,也想不出除了請神上身之外,孟嘉荷今晚比哪吒還鬧騰的勁頭是從哪兒來的?!

  “我不管,你必須得寫一篇我跟你的同人文發(fā)網(wǎng)上去,最好寫的精彩點,18X也可以!”孟嘉荷說著說著,就拿起自己手機(jī)翻出鏈接給許緋看。

  許緋滿臉不解地接過孟嘉荷的手機(jī),她只瞄了一眼里面的內(nèi)容,就立刻羞恥地扔了手機(jī)!澳阍趺磿䶮o聊到搜這些看?而且還看這種18X....”許緋捂臉,雖說她跟霍黎曾經(jīng)調(diào)侃過她們兩個人居然還有同人文存在,也不以為然。但是從沒想過會被另一半看到,甚至還拿到她眼前,她恨不得在床上找個縫兒鉆進(jìn)去。

  一個好的助理不該八卦自家上司,更不該拿上司的私事當(dāng)茶余飯后的消遣,最不應(yīng)該的是聊完談資后,還把鏈接甩工作群里被上司看到,孟嘉荷已經(jīng)打定主意準(zhǔn)備將林筱調(diào)給蘇捷調(diào)教一段時間了。“我不管,一個星期內(nèi),我要看到我跟你的同人文出現(xiàn)!

  “......”許緋想死,她是拿筆桿子的沒錯,也是寫小說的正經(jīng)作家沒錯?墒钦l家好人被自己戀人指名要求寫兩個人的同人小說啊.....“孟嘉荷,我是作家...不是寫這個的....”

  “作家才好,寫的更精彩,更繪聲繪色!泵霞魏傻睦碛沙渥愕匠晒ψ屧S緋閉上了嘴。“請問我現(xiàn)在去把敲鍵盤的手剁掉還來得及嗎?”

  要有故事性,還要有情色,寫得要有美感,不準(zhǔn)悲劇,打底十萬字。

  許緋在趕連載小說稿子的同時,還要寫自己跟孟嘉荷的同人小說,她也不想寫,但孟嘉荷跟拿了鞭子的監(jiān)工似的一個勁在她后面催著要稿子。說實話,當(dāng)她面無表情地將自己的名字跟孟嘉荷的名字打在文檔上,還要在腦子里想著對白跟故事情節(jié)時,她就羞恥到無地自容,很想去撞墻,而她也真的拿腦袋去撞墻了,并且在心里一遍遍催眠那些都不是自己寫的。

  該說不愧是專業(yè)的作家嘛,即使匿名發(fā)表,也依然在網(wǎng)上掀起了不小的風(fēng)浪,當(dāng)有影視公司私信找過來想要影視改編權(quán)拍叁級片的時候,許緋的臉都黑透了。

  “ 最近很火的那個孟總跟你的同人你寫的不錯。”同行的作家看一眼,就大概知道出自誰的手筆了;衾枰贿吙磿贿叴蛉ぴS緋,她心里憋著笑,準(zhǔn)備聽許緋如何回答。

  “我都快忘了,你就非得提醒我不成?”許緋臉羞得通紅,最近凡是熟悉的人,都拿她打趣,她恨不得原地躺尸!俺翉闹麄冊趺锤愕眠@么慢,沙龍讀書討論到底還辦不辦了?”許緋捂臉,開始發(fā)動技能轉(zhuǎn)移話題。

  霍黎忍笑到肚子都隱隱抽痛了。“你們現(xiàn)在玩情趣都玩這么大了?”還沒聽到許緋的羞惱聲,就聽到不遠(yuǎn)處的腳步聲,看樣子今晚聚會的人都陸陸續(xù)續(xù)到場了。

  關(guān)于阿西莫夫的讀書討論沙龍圓滿結(jié)束,臨近結(jié)束,大家相互打趣了幾句,就準(zhǔn)備散場,十分湊巧,許緋跟霍黎的車都晚了。兩人站在路邊目送幾個人上車離開。

  “許緋,你的車什么時候來?要不我們載你回去吧!苯裢硎俏杭纳踢^來接她,霍黎上了車,不放心許緋一個人等車。

  許緋剛想說好,就看到接自己的車已經(jīng)到了,她指了指后面!敖游业能囈呀(jīng)來了....”走了兩步,又幾步調(diào)頭打開霍黎的車門!盎衾瑁疫@個人,其實也挺記仇的!闭f完,不等霍黎問話,她就一臉燦爛笑意地離開了。

  聚會的間隙,許緋找到趙溫宜要到了魏寄商的郵箱。其實比起自己那些屈指可數(shù)的同人CP文的數(shù)量,霍黎的讀者才是為Уцshцweи.cσm的典范。

  死道友莫死貧道。

  既然貧道已死,自然是護(hù)全道友了。

  但是道友不對自己表示同情,還一起嬉笑,就莫怪貧道死也要拉道友墊背了。

  某個深夜,許緋接到霍黎的電話,電話里的聲音有幾分虛弱!霸S緋....算你狠!”

  霍黎永遠(yuǎn)不想談那個喪權(quán)辱國的夜晚,她為了不步上許緋的后塵,不得不忍淚答應(yīng)了很多魏寄商的過分要求。

  后話,魏小孩,就是在那個晚上來到母親肚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