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萸姐姐!你講的外面的故事真有趣,再講一個給我聽!”
“好,那你還想聽誰的故事?”阿萸溫柔笑道。
“白澤大人!神獸白澤的故事!我聽長老是它可是個十分了不得的人物呢!”
“他?”阿萸不由失笑,若是給他看見自己心目中的那個威風凜凜的白澤是那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怕是整個人都要驚呆了,她心中這么想著,便不由的說了許多白澤的趣事講給他聽,
小白猿聽的入了迷,眼睛晶晶亮亮的感慨道,:“若是能出谷親眼看一看這個大人物就好了!我想一直追隨他,一直追隨……!”
阿萸看著這滿谷的仙草,卻想到了另一件事,不由問道,“小粽子,這里奇花異草這么多,你有沒有見過火靈芝?”
“火靈芝?長什么樣?”、
阿萸想了想,便拿起一個小木棍,在土地上比比劃劃,畫出了大致摸樣,小粽子撓撓頭,:“好像沒見過,不過我可以找找看!”
“真的嗎?那謝謝你了,小粽子!”
小白猿忽然看著上空的一個方向,:“阿萸姐姐,你看又是那個大鳥”
“大鳥……” 阿萸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目光不由微微凝滯住了,她面色一沉,這哪里是什么大鳥,而是一只信鴿、
“小粽子,你經(jīng)?吹竭@只大鳥么?”
小粽子搖搖頭,“不是,你們來之前并未見過這種大鳥,只是這幾日見得次數(shù)多了,一兩天就能見到一只”
阿萸鎖著眉頭緊緊盯著那來去匆匆的報信白鴿,心頭漸漸升起一抹不詳?shù)念A(yù)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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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黑壓壓的樹林之中,一個白衣男子負手而立,似乎在等待什么,
“阿萸?”
聽到動靜,空煙寐轉(zhuǎn)過身來,他晦暗若深谷的眼睛隱沒在暗黑色的陰影下,宛若毒蛇一般無聲無息而陰沉,令人不寒而栗。
“這么晚了,你還在等什么?” 阿萸目光清澈的看著他,里面似有水波閃動,
“……”空煙寐沉默著,并沒會說話,只是看著她的眼睛,神色幽若寒潭;
“你是不是在等太子的回信~?!”她忽然開口問道,眼神陡然之間如刀子般鋒銳,
“………………” 那雙諱莫如深的眸子就這么靜靜看著她,頹暗,清冷,漠然,讓人愈發(fā)摸不透他的情緒。,
他沒有否認,便是另一種承認。
她失去理智的憤怒叫道,如同一只發(fā)怒的小母獸,:“你怎么可以這么做!它們是我們的救命恩人!你知道它們與世無爭,不喜歡外人打擾的,為什么你要告訴太子這些白猿的蹤跡,你這么做會給它們帶來殺身之禍的。。。俊
他似乎根本沒有在意她說什么,只是冷冷反問道,:“所以真的是你劫下太子的回信?”
“……空煙寐!!!你為什么一定要這么做。。。!你忘了是他們救了我們們,這2崖谷若不是他們,我們早就死在這里了,為什么你不但不知感恩,還要恩將仇報,出賣他們。。??”
他薄唇輕啟,目光寒冷到極點,:“皇上和太子一直派人在搜尋這些前朝寶藏,多年未果,若是太子能將這些寶物獻給圣上,圣上一定龍顏大悅,太子之位便會更加鞏固,不會再忌憚?wù)嫱跄菐腿恕?br />
她那泛紅的眼眶蓄滿了淚水,一顆顆豆大的淚珠順著她蒼白的臉頰滾落下來,無聲無息,
“……那些王位之爭跟我們根本就沒有關(guān)系,你效忠太子只是為了可以鏟除,替你死去的娘親報仇,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為了報仇,已經(jīng)害死了那么多無辜的人命,你還不肯收手么。。?它們在這里居住百年,從沒有出去害過人,它們只是想在這里過平靜避世的生活,難道就要因為我們白白喪命么。!空煙寐,難道夜深人靜的時候,被你害死的那些無辜之人真的不會讓你感到愧疚么。?”
“無辜之人?……咳咳……” 空煙寐冷冷笑了,幽沉的目色比這夜色還要寒冷,蒼白毫無血色的臉上帶著病態(tài)的瘋癲,還有一種滅絕人性的冷漠,
:“我娘死前也未曾傷害過你口中的那些‘無辜”之人,那些‘無辜之人’不是照樣對她侮辱謾罵,冷嘲熱諷,她死在那場火里的時候,可有一個人愿意救她,每個人都是事不關(guān)己,冷眼旁觀……他們無辜么?他們真的無辜么。?誰告訴好人一定會有好報,這個世界上壞人逍遙自在,無法無天,長命百歲,只有那些好人守著‘人性本善’才會過的那么痛苦,受盡折磨,到最后自取滅亡!這些都是他們自作自受,是他們該死!
“…………你,你妄念如此,簡直無藥可救!” 她淚光盈盈傷心憤怒的說著,心口痛如刀絞,眼淚連綿而落。
狂風驟起,吹得他一身白衣在夜色中凌亂飛舞,他的衣衫觸碰到她的臉頰,帶著毫無溫度的冰冷,空煙寐神色漠然,眼神之間不覺間已染上了陰暗的情緒。
“無藥可救也好,病入膏肓也罷,隨你怎么說……不過我要提醒你,縱然你劫下那封信也沒有用,太子他們已經(jīng)啟程了,叁日就會到這里”
阿萸被他氣的眼淚不停的往下掉,她原本也并不指望可以和他在這長相廝守,一直過著遠離江湖恩怨,是是非非的日子,她只是想哪怕可以在這里多待一陣日子也是好的,可是,她萬萬沒想到,又是他……又是他親手撕碎這一切……撕碎她一切的希翼……
每一次,都是他親手一刀刀捅進她的心臟里,一次比一深,一次比一次讓她痛不欲生,讓她毫無還手之力……一次比一次讓她絕望……
她癱軟的靠在身后的桃樹上,抱著胳膊抽抽噎噎,輕聲嗚咽,可是那濃烈的痛苦讓她的哭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傷心,她不停地哭著,哭的天昏地暗,眼淚順著臉蛋若下雨似的流個不停,她哭的開始干咳,咳的上氣不接下氣,卻還是不?拗
她的心臟仿佛被他一寸寸的凌遲,千刀萬剮……刀刀都是一筆一畫刻在她的心口深處,刀刀見血,在那里面留下一片血路。
也不知道多久,方聽空煙寐在她耳邊涼涼道,:“如果你真的不想那些白猿死絕,就讓他們?nèi)罩箅x開這里,走的越遠越好,我已經(jīng)查探過了,順著野杏林一直走就可以出谷,這是他們唯一的生路,你讓他們走的越快越好”
阿萸止了哭,緩緩抬起頭,大睜著稚嫩晶瑩的眸子看著她,臉邊還帶著蓮蓮淚滴,似乎還有些發(fā)懵,不明白他說什么。
“除了猿王,其它白猿都可以走……咳……”
空煙寐斂下寂沉的眼眸,冰冷的手指緩緩拭過她粉淚瑩瑩的面頰,妥協(xié)似的淡淡道,
:“這是我唯一能做的讓步,太子做事素來斬盡殺絕,斬草斷根,不會對那些白猿心軟,你若真想讓他們活著,就讓他們明日天黑之前離開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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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后。
山洞里的白猿嘰嘰喳喳們叫個不停,逐漸變得躁動不安,
“為什么我們要待著這里,我們要回家!”
“是啊,大王呢!大王他怎么沒和我們一起來~?”
“噓,大家稍安勿躁,他說最近會有一批麻煩的人來山谷鬧事,所以讓我先帶你們來這山谷暫避幾日風頭,等風波平靜之后,再帶你們回去” 阿萸按照空煙寐之前交過的話說給他們聽,心中卻是七上八下,極為不安,空煙寐昨晚已經(jīng)告訴她,太子一行人今日就會到達山谷,還會逼問猿王交出看守百年的‘太白星冠’,不知道猿王現(xiàn)在怎么樣了,若是不配合的話,會不會……
“為什么大王只與你一人說,我們卻不知道” 一只年長白猿大聲質(zhì)疑道。
“就是,就是!”“是啊”
其他白猿紛紛叫道,阿萸正不知該怎么解釋,卻突然聽到山谷深處傳來一聲猿猴的哀鳴之聲
“是大王!!大王出事了!”
“大王。!”“大王!。。!”
“大王出事了!咱們快去看看1”
“不要!你們不能去1!危險。!”
‘走開!我們要去救大王。!’
“救大王!救大王。。!”
那些猿猴哇哇大叫著,爭相恐后的沖出了山東,朝著山谷深處紛紛跳竄了過去。
“等等!你們等等!”
然而,為時已晚……
阿萸趕到時,‘彧荒谷’已尸橫遍野,地上全都是白猿們的尸體,它們身上都中了箭,白色毛發(fā)早已被鮮血染紅,周圍充斥著一片血腥味道
“猿王。
“小白!”
“啊林!”
“畫畫!”
“小粽子,你們醒醒,你們都醒醒啊……嗚嗚嗚……”
而另一邊太子負手而立,身后站著一排弓箭手,還有十幾個士兵在撿著滿地珠寶,太子一臉滿意的拍著空煙寐肩膀,目光贊許,
:“這次多虧了你,父王才能得償所愿,待我回京都面見父王,一定讓他好好獎賞先生”
“太子過譽了,一切都是太子機智過人,殘霜所做不值一提”
“殘霜先生何須客氣,若不是誤打誤撞跌落懸崖,不但大難不死還找到了前朝寶藏,先生真乃神人也”
“是你。∈悄阆铝钌錃⒌乃鼈兪遣皇牵。!為什么你要對他們趕盡殺絕!。∧愣家呀(jīng)找到寶藏了,為什么不肯放過他們!”
阿萸奔過去,怒瞪著他痛苦的含淚尖叫質(zhì)問,眼里面盡是熊熊怒火,仿佛恨不得將眼前之人千刀萬剮。
“大膽。。【垢覍μ訜o禮!。 卑涤吧锨昂浅獾,可是阿萸根本不怕,她含淚怒視著他,只恨不得將眼前之人碎尸萬段,雙手緊緊握成拳頭,仿佛是一只想要吃人的母獸,
“若是讓你這種冷血殘暴,貪得無厭,沒有人性的人做了皇上,天下蒼生必定水深火熱,苦不堪言。。∧愀揪筒慌洹鲞@天下的主人……。。。。!”
“阿萸!莫要胡言!” 她身子忽而被扯進那人盈滿清苦藥香的懷里,抬沏濕紅的眸子便看到空煙寐冷冰冰目光里的告誡阻攔之意,
“太子……” 空煙寐正要解釋什么,太子卻已懶淡揮了揮手,瞇起眸子似是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只是那陰沉毒辣的笑容仍然若隱若現(xiàn)的停在他紫紅色的唇上。
“她既然是先生心愛之人,本太子又怎會小氣刁難,。她方才所言,本太子一個字也都沒有聽見”
說罷,轉(zhuǎn)身欲去,已經(jīng)被傷痛怒火燒的失去理智的阿萸用力掙脫空煙寐的禁錮。清純善良的目光第一次泛出殺意,她撿起地上長劍毫不留情的便朝著太子身后刺去,
卻沒想到被太子身邊暗影輕而易舉的擊落,隨即重重一掌擊在她肩胛處,頓時一股鉆心的痛從四肢傳來,她身子被一股強大的內(nèi)里震的連連后退,空煙寐急忙上前一步,將她摟在懷里,她喉頭一陣腥甜,一股血從她唇邊嘔了出來,
“阿萸!” 空煙寐眸色陡暗,寒煞之氣籠上那張俊容,待那暗影再次襲來時,手中銀杖驟然而出,宛若空中紫電雷霆轉(zhuǎn)瞬之間斬斷了那暗影的長劍,那暗衛(wèi)怔怔站在原地,甚至未能看清對面之人是如何出手的。
“走吧,你不是他的對手” 太子步子未停,一邊朝著山林外走去,一邊冷冷道。
“阿萸,你怎么樣?回山洞里我?guī)湍惘焸?emsp; 空煙寐將阿萸摟在懷里,低聲道。
“為什么你還可以當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為什么。。。!” 阿萸哭著掙脫他的懷抱,目光悲痛絕望的看著遍地尸首,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滿臉,她失控的朝著空煙寐嘶聲尖叫,目光血紅一片,淚水蜿蜒一片,近乎崩潰,:
“是猿王收留的我們!。∧銈儏s害它死的這么慘。!還有它們……它們幾天前還和我們一起在篝火下跳舞,我們還和他們一起玩鬧,它們還摘樹下的最新鮮的果子給我們吃!。∪绻皇俏覀,他們可以一直在這里無憂無慮的,開開心心,平平安安的生活……可是,現(xiàn)在他們都死了……是我們害死的它們……是我們。。。。。。。。!空煙寐,你為什么這么殘忍!是不是這世界上所有的淳善你全都要毀掉才甘心……為什么,你為什么要這么對他們…………。。槭裁矗。。?????”
“為什么你總要親手毀掉我們之間的感情……一次又一次,為什么你一次次要毀掉它!!!你到底要往我心口上捅多少刀才肯罷手,你……是不是想毀掉我?是是不是連我也毀掉你才開心。。。???!” 她狼狽的跪倒在地上,,哭的渾身顫抖,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掉落不休。
空煙寐看著她痛苦流淚,神色絕望悲慟不已的小臉,一向槍舌如簧的人居然說不出話了,他想將哭的顫抖不已的少女緊緊摟入懷中,可……卻終究是什么都沒有做。
他本是在最后一刻為那些白猿留了后路,所以他才讓阿萸帶著那些白猿墮入山谷之中,等太子走后再回來,他只是沒有想到那些白猿會回來救猿王,哪怕明知道前路是死,仍然前仆后繼,不曾遲疑半分,眼看那些弓箭手對準白猿,他試圖阻止,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算了……何必解釋呢……他也沒什么好解釋的……
他本來就是面目可憎的人……連他自己都對那個深陷沼澤,滿身鮮血的自己厭惡萬分……
可是,卻也是這樣的自己讓自己咬碎了牙在大火中活了下來,一直到現(xiàn)在……這一路走來,滿身血腥,滿手殺戮,比這再恐怖百倍千倍的手段他也用過,
太子說的沒錯,從深淵中爬行的怪物難道還妄想著觸碰光么……
他好像早就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除了陷入更深暗的沼澤和深淵……
他和她,根本就不該相遇……
他將她硬生生的從明媚的春光中拖入伸手不見五指,冰冷陰暗,生路斷絕的的泥潭沼澤深處,漸漸痛苦,絕望、直至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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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阿萸姐姐……” 微弱的呼喚在一片尸身中艱難的響起。
“小粽子!是小粽子的聲音!” 她濕紅著眼睛慌忙四處尋找,找了許久,才在那一堆身體里看到胸口中了六七箭,小小身體被鮮血染紅的小粽子。她急忙奔過去,將它小小身體抱在懷里,哭著緊緊摟著他的小臉,
“我在這里啊,阿萸姐姐在這,你別怕……小粽子,我在這里……你堅持住,我?guī)闳フ野诐,他的‘回春術(shù)’很厲害,他一定能治好你的……” 她哭的哽咽不已,眼里浸滿了淚水,她慌亂的緊緊抱著懷里那毛茸茸的小小身體,淚水順著臉頰綿綿而落,心里祈求可以出現(xiàn)奇跡。
“小粽子好像看到白澤大人,我最仰慕白澤大人了……”小粽子迷迷糊糊的笑了,“”
“好,我?guī)闳フ宜!我現(xiàn)在就帶你去找他,你堅持住……”
“可惜,小粽子等不到了……”小白猿艱難緩慢的說著,稚氣明亮的眼睛虛弱的暗了暗,哇的一下,又咳出一大口血,染紅了阿萸大半個手背,渾身都在因為疼痛而發(fā)著抖,
“不會的,你會堅持住的……小粽子,不要睡……對不起,小粽子……對不起…………嗚嗚,如果當初你沒有帶我們回來……就不會這樣……是我害了你……嗚嗚……” 她哭紅了眼,淚水連綿不斷的從眼角落下來,想到初見它時,它那蹦蹦跳跳不諳世事的可愛摸樣,再看著他奄奄一息的樣子,她只覺無限悔恨……若是可以,她寧可當初從沒有遇到過他……
“我……不……怪你……阿萸姐姐,我……很開心……可以聽你講很多我……沒見過的事……” 它緩緩的說著,艱難的攤開手心,里面一棵發(fā)著淡淡綠光小草,
“這……“””
“我
“”找到了姐姐想要靈草…………姐姐,開心么……”
“開心,謝謝你,……小粽子……謝謝你……嗚嗚……”
它的笑容凝固在了唇邊,毛茸茸的腦袋緩緩垂落在了阿萸懷里,
“小粽子……小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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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日后。
陰沉沉的天空中下著濛濛細雨,凄冷冷的雨水淋淋漓漓的打在衣衫單薄的少女肩頭,少女掩面跪在那一排排小土丘上,臉上水光一片,分不清是雨還是淚。
之前這里有多熱鬧,現(xiàn)在這里便有多寂靜,寂靜到可怕。那些鮮活的生命已經(jīng)埋入塵土,化為云煙消散。
一把青竹雨傘停在了她的上方,緩緩遮擋住了這一山風雨,冷風吹過,枝頭的白花便紛紛揚揚隨著雨水一起落下,仿佛漫天揮灑的紙錢。
“你的傷剛好,若是這樣淋雨受寒,會生病…………” 那人沙啞微涼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我沒事” 阿萸看著面前的一個個小土丘,眼眶紅腫的低聲道。
兩人一時間都沒有再說話,沉默了一會,空煙寐開口問道。
“……咳……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我要將藥草帶回去,青叔叔很需要它”她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手心里那一棵碧綠淺嫩的靈草,眼前又浮現(xiàn)出小粽子可愛無邪的小臉,她心頭一酸,眼淚忍不住再次滾落下來。
“我要和太子回京都,待安頓好一切,我會去洛陽找你”
阿萸苦笑了一下,將手輕輕抽了回來,眼眶紅紅的低著頭不再看他,面色麻木而冰冷:“還是等你不再為太子效力,不再幫太子做傷天害理之事,在來找我吧……”
說罷,起身走了……
雪白色的花隨著雨打風吹再次從枝頭上飄落下來,紛紛揚揚落在他們之間,仿佛是又一場夢醒人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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