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那幾日,降妖司的事務(wù)也格外繁忙,司羿跟著宮若宴忙進(jìn)忙出,一兩天才會露個面,露個面也是來去匆匆。只剩下婳兒一個人閑來無事的在降妖司附近閑逛。
逛多了,便總能聽到京都的事。傳的最多的自然便是棲霞云苑的事情,謠言似是而非,半真半假,越傳便越聽得她心中不安。
京都離這里并不算遠(yuǎn),左右來回不過兩叁日的功夫,婳兒終究還是決定悄悄去一趟京都,天氣越來越冷了,就算她暫時救不出苑主,也可以給他添些衣物免的他在牢獄里受饑受凍。
闊別數(shù)月的京都、依舊繁華如初。
大理寺監(jiān)前。一身翠衣的少女正抱著一個包袱在獄門前苦苦求著,
“官大哥,求求你通融一下……我只是想送些衣物給苑主……”
“去去去!說不行就不行!太子有令,沒有特許,任何人不得私自探望”
那看守的官兵怒沖沖的瞪了一眼杏婳兒推搡著道,“快走!快走!”
“官大哥!等一下!”杏婳兒將一袋沉甸甸的銀子悄悄塞到那官兵的手里,有放軟了聲音求道,:“我只是待一小會兒,送了衣服我就走~”
她之前聽人說過想進(jìn)牢房看望犯人打點獄差們是少不得的,所以一早便做了準(zhǔn)備,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果然,那官兵見了那沉甸甸的錢袋,臉上的神情緩和了不少,打量了杏婳兒一眼,低著嗓音冷聲道,
“你只有一盞茶的功夫,莫要磨蹭”
杏婳兒心中一喜,剛要道謝,便聽到身后一連串的低聲咳嗽傳了過來,隨即幽暗沙啞的聲音飄了過來,
“沒有太子下令,誰準(zhǔn)你放她進(jìn)去的?……咳咳……咳……”
聽著這再熟悉不過的聲音,杏婳兒渾身一僵,雙腿像是灌了鉛一般的動彈不得,難以置信的回過頭朝身后看去。待看清來人面容,她心頭一瞬間便緊縮了起來。
那男人仍是穿著一身白衣,披著一件厚厚的雪色狐裘一步步走了過來,那削瘦蒼白的面容覆蓋著半邊銀色面具,面具下的一雙晦若深谷的眼眸幽幽浮浮,深不見底。
“殘……殘霜先生!……是她,是這個賤民非鬧著要進(jìn)去!還想塞銀子給我!這個刁民一定是那人的同黨!不如也把她抓進(jìn)獄中嚴(yán)加審問!”
“你…………!”杏婳兒沒想到官兵會突然變臉變的如此之快,一時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抬眸朝著空煙寐看過去,卻又正撞上那道幽仄而暗沉的目光,她清澈無暇,單純無辜若小鹿似的眸子下意識急忙避開,心中卻是一陣亂跳,隨即一種酸澀在她眼眶間蔓延開來。
“玩忽職守,杖責(zé)五十” 空煙寐面無表情的說著,容顏冷淡如水,他的聲音很溫和,卻讓人不寒而栗。
那兩個獄卒哪敢得罪太子身邊的大紅人,急忙一左一右將那獄差拖了下去,很快,不遠(yuǎn)處便傳來一下下的杖責(zé)聲和殺豬般的嚎叫。
空煙寐沒再理會杏婳兒,只是一邊咳著,一邊朝著大理寺監(jiān)里面走去,婳兒也顧不得許多的急忙跟了過去,追在他身后問道,“空煙寐,你等等……苑主他到底怎么樣了,他一定是被冤枉的?我求你,讓我進(jìn)去見見苑主……”
“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咳咳,快點走……”空煙寐步子未停,甚至沒有多看她一眼,
她攔在他面前,將懷里的包袱朝著他遞了過去,高高舉到他面前,“……那至少幫我把這些衣服拿給苑主,聽人說牢獄里面又冷又濕,你幫我把這些衣物交給苑主也好替換”
空煙寐終于停住了步子,他慘白毫無血色的俊容似乎冷笑了一下,瘦骨嶙峋的手指輕輕挑起她遞過來的包袱,瞇著眸子審視著里面的衣服,目色嘲諷的涼聲道,
“……咳咳這些衣物都是你一件一件為他挑選的?呵呵~~你倒是有心,眼下這個關(guān)頭所有人都對他避之唯恐不及,只有你還會傻乎乎的為他送衣服……呵呵,只可惜…………”
他的眸子嗖然掛過一陣陰風(fēng),隨即那衣服便隨手被扔到了火架之上,熾熱的火舌轉(zhuǎn)瞬之間便將那幾件昂貴的衣物燒的精光,化為了一片灰燼。
“苑主的衣服……!” 婳兒不由驚叫了一聲,
“…將死之人是不需要新衣服的” 他看著那燃燒的越來越旺的火堆,眼眸里幽幽倒映著杏婳兒那傷心難過的小臉,涼氣森森的面容里寒意彌漫。
ps:空煙寐這該死的占有欲,婳兒只能對他一個人好,其他人都不行~·偏偏他又老愛玩弄人家!真氣人。!沒有安全感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