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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玄幻魔法 > 末世女配求生指南(nph) > 第一百四十一章鎮(zhèn)子上的詭異之事
  傍晚的鎮(zhèn)子上,家家戶戶門窗緊閉,寂靜的道上籠著煙瘴,靄色昏沉,半絲風也不見。半開的窗戶透著一條縫,正好能看見岔路口旁的那棵枯黃了的黃果樹。

  客棧外隱隱有婦女的啼哭斷斷續(xù)續(xù)的傳來。

  這一段時間,每天都會有鎮(zhèn)子里的人失蹤,然后第二夜便會在河岸邊發(fā)現(xiàn)這人的尸首,死狀凄慘,渾身是血,面目猙獰,似乎死前看見了極為可怕的事情。

  這一個多月來,已經(jīng)有一百多個百姓離奇遇害

  莫名的恐懼感像一股黑色的颶風,席卷了整個鎮(zhèn)子。

  “我發(fā)現(xiàn)一個很奇怪的事,除了那縣令和鎮(zhèn)長,凡是失蹤的人都是身體健康的人;蚴羌揖骋髮嵵耍加屑膊〉呢毟F之人人反而都安然無恙。而那些生病的人一旦身體康復了,或是窮困之人得了意外之財變得富有,那么沒多久就會遇害”   金朝霧揉著隱隱作痛的眉心,神色凝重的道。

  “的確是有些匪夷所思,莫非這兇手因為某種原因對富賈之人格外仇視……”卷云舒蹙著眉、咬著嘴唇說著,清明的眸子含著淡淡困惑,“這人與皇宮失竊之事是否有干系……”

  “聽說鎮(zhèn)上的居人為了保命,大家紛紛想方設法把自己弄病了。有的故意吹風染上風寒,有的連續(xù)幾天不吃飯,有的故意把腳扭傷了,還有的甚至故意朝著自己的身上砍上一刀。得了病的人也不敢請醫(yī)……”  緋顏緊緊握著拳頭,神色似是十分氣憤,

  杏婳兒想到什么,試探性的說道,:“……鎮(zhèn)長不是說有一個更夫出事那晚好像看到一個蒙面人,會不會與那個蒙面人有關?”

  “只可惜那個更夫已經(jīng)死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找到那個蒙面人,明日一早我們就在鎮(zhèn)子上分頭尋找線索,看還有沒有人在出事第一晚見過那個蒙面人”

  “嗯!”

  、

  ~~~~~~~~~~~~~~~~翌日。

  杏婳兒和空煙寐正坐在一個茶室坊一邊喝茶,一邊暗中觀察線索,突然聽到一陣拳打腳踢之聲,他們尋聲看過去,便看見七八個人正在圍著一個年輕瘦弱的男子踢打,那男子的衣著看上去倒不寒酸,而且還是上等的絲綢所致,只是上面污濁不堪,已經(jīng)辨認不出它原本的顏色。

  杏婳兒認得那個那個男子,那男子本是這鎮(zhèn)子上之前有錢的大戶人家的公子,只是似乎得罪了朝廷權貴而沒落下去,這唯一的兒子也十分不爭氣,終日游手好閑,嗜賭如命,欠了一屁股債還不起,終日被債主們追的東躲西藏,

  這次想來又是在賭坊里賭輸了沒錢還,被人好一頓打、

  杏婳兒看著那男子被揍得鼻青臉腫,額頭上鮮血直流,看不下去的站起身想要幫忙,卻被空煙寐按住了手臂,他幽幽吹著杯盞中的茶葉,神態(tài)冷漠,:“幫的了一時,你能幫他一輩子么?”

  “那……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被人打死啊”

  他漫不經(jīng)心的笑了一下,神色冷若冰碴。分外涼薄,“……咳咳……非親非故,他死了……咳……與你何干?”

  杏婳兒被他噎的說不出話,卻也不敢再動,只是坐立不安的同情的看著那被人圍毆的男子,又打了一陣子,那些人才罵罵咧咧的走了,依稀聽到限他十日之內還清欠款的話。

  待那些人走了,才見那男子氣鼓鼓的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憤恨咒罵道,

  “哼!!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小爺我錦衣玉石的時候,你們這幫龜孫子還不知道在那個糞坑里,現(xiàn)在我家道中落,便人人視我為喪家之犬,總有一天!我一定會讓你們后悔!!你們所有欺負我的人,小爺我都會讓你們不得好死!”

  原來這姓王的公子原本也是富貴家族,只是到他父親這一輩因為無意見得罪了朝中權貴,而沒落了下去,良田屋宅都被人霸占了去,這王家少爺也許是受得打擊太大,自暴自棄,日日留戀賭坊,鎮(zhèn)子上的人也漸漸都瞧不起他,人人避而遠之,日日披頭垢面,若喪家之犬一般。

  詭寂的街道上忽而又傳出幾聲輕輕拍掌聲,“……呵呵,也到還算有點志氣……咳咳……”

  杏婳兒有些詫異的抬頭看向突然開口的空煙寐,空煙寐卻只是徑直站了幾步,微微咳嗽著朝那個男子走了過去,陰涼涼的面容上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要怎么活下去……”他俯身靠近那男子,臉上的笑容看著說不清的陰魅詭涼,“是繼續(xù)做一只狗,還是做一個人?”

  “你……!~!”他臉色灰白的瞪大眼睛,嘴唇挪動了半天,那雙晦暗的眸子在他臉上來回巡視著,似乎在想眼前之人到底是否可信,空煙寐自然也看出來他的心思,只是不慌不忙的淡淡然一笑,

  “你可以選擇拒絕我,但是我要提醒你,機會一旦錯過,便不會再有了”

  說完,他收起了臉上那虛無縹緲的笑意,直起身子,涼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轉身欲走。但是還沒走一步,雪白的長袍突然被那還染著血污的污手緊緊扯住,身后傳來那人嘶啞干澀的聲音,

  “別!別走!我要報仇!我要做一個讓人一見我便來諂媚巴結,我要讓那些人對我磕頭作揖,搖尾乞憐!要做狗的是他們,不是我。 

  杏婳兒看著他滿臉戾氣,面容猙獰的男人,忍不住皺緊了眉心,她之前本不信‘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句話的,但是看著那男子此刻睚眥必報的神色,又覺得他也不是方才那般可憐了。

  然而空煙寐卻似乎很滿意他的表現(xiàn),他的臉上又出現(xiàn)了那種令杏婳兒很不安,很陌生的怪異笑容,那笑容讓人不自覺的心生寒顫,感到無端的恐懼,但是卻又像是一個極為誘惑的陷阱,讓人毫無抵抗之力的踏入那一步步提前挖好的陷阱之中。

  “不錯,男人便該有些骨血,豈能如同喪家之犬令人隨意欺凌……” 他贊賞的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么,……咳咳咳,……我們來做個交易”

  “什么交易?”

  空煙寐覆在他耳邊不知道輕輕說了一句什么,便見那少年猛然間臉色一變,似是頗為震驚,臉色從灰白變得蠟黃,嘴唇顫抖的更厲害了,卻仍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空煙寐漠然看著他驚恐的神色,臉色平靜的沒有半點波瀾,只涼涼道,:“我給你一日的時間考慮,記住,你只有一日考慮時間”

  說罷,轉身又要走,但是,他只是走了兩步,那衣袍便忽然又被那一雙污濁不堪的大手拽住了,身后的人似乎渾身都在發(fā)抖,用盡周身力氣,雙目布滿血絲,咬著牙道,

  “我不需再考慮了,我愿與你做這筆交易!”

  空煙寐的神色仍是沒有什么變化,仿佛一切都是在他意料之中罷了,他微微回眸看著那男人,施舍般的淡淡道,

  “叁日后,辰時,你去西邊的渡口處,自然會有人帶你走”

  “好!”

  空煙寐不待他再說什么,轉身走開了,他自然而然的順勢牽起杏婳兒的手,朝著街角的另一邊走去,那些淡淡的陰影投在他薄薄的唇角邊,似是含著些許笑意,只是那笑意太過陰暗幽冷,讓她不敢去看。

  她踟躕了片刻,卻終究是忍不住問道,:“他與你做了什么交易?”

  空煙寐沒有回答,只是咳的似乎又有些厲害了,臉色一直咳的微微發(fā)白,喘息了片刻,才看著不遠處的一個灰色屋角里一個蒼老的身影,

  “那是李大娘吧,我記得你似乎很喜歡吃李大娘做的桂花糕……”

  “嗯,李大娘做的桂花糕,很香,很甜,我以前在別的地方還從沒吃到過如此軟糯清香的口感呢……”

  “那我們去買些回去吃”  不等婳兒再說什么,他已拉著她徑直朝著那小鋪子走了去,杏婳兒眼眸暗了暗,垂下頭不再追問什么,她知道他不想說的事情,就算她如何追問,也不會得到答案。

  她只是隱隱期盼著,他這次交易的條件不要太過分就好。

  時間似乎就這么平靜的過了叁日,鎮(zhèn)子上這兩叁天倒是難得太平了幾日,并沒有聽到什么新的人命,只是之前的懸案一直未解,線索也遲遲沒有新的進展,金朝霧和卷云舒都頭疼不已,婳兒見金朝霧這幾日一直愁眉不展,心思抑郁,便想做些可口的小菜替他分憂。

  她記得苑主最愛吃的就是桃花鱖魚,所以就想去鎮(zhèn)子上挑一尾新鮮的鱖魚,好燉一碗香醇的桃花魚湯給金朝霧補補身子。

  她走到那賣魚的鋪子,挑了一只肥美白胖的鱖魚魚正準備帶回去,便聽到那一旁的賣菜老婦人和賣魚的大嬸閑聊道,

  “阿婆,你聽說了沒,那王家的公子進宮做太監(jiān)去了”

  “怎么沒聽說?這幾日鎮(zhèn)子上都傳開了,真是個不孝子,好好地一個大男人什么不好當,偏偏去當那斷子絕孫的太監(jiān),真是忤逆不孝!黃老爺子知道了恐怕棺材板都要壓不住了呀!

  “誰說不是呢!真是一灘爛泥!”

  杏婳兒怔怔的聽著,腦海中不由想起前兩日空煙寐與那王琪的對話,又想起了了空煙寐臉上那深不可測的笑容還有王其臉上當時那震驚復雜的神色,

  她就這么心神恍惚走回了‘桃源居’,昨晚剛下了一場雨,桃源居的竹梯子上濕漉漉的,落滿了紅紅粉粉的花瓣,在潮濕的空氣中散發(fā)著淡淡清香。、、

  她卻沒什么心思駐足觀賞,反倒是因為心不在焉差點滑了一跤,

  “……你這一大清早出去,便是為了買那一尾肥魚么?”

  一陣熟悉的咳嗽聲傳來,杏婳兒抬起頭來便看到空煙寐一身白衣,裹著厚厚的雪白狐裘站在亭子下,臉色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烏眸晦暗幽涼。瓦片上的水珠隨著一陣風過,順著瓦檐淅淅瀝瀝的落下來,宛若斷斷續(xù)續(xù)的珠簾。

  “嗯,清晨的鱖魚最是新鮮,燉起湯來也格外鮮美……”杏婳兒停下了步子,輕輕說道。、

  “是燉給我喝的么?”他走下亭子,朝她走了過來,眼眸里似乎含著淡淡溫柔笑意。

  杏婳兒微微猶豫了一下,眨著濕漉漉的眼睛,輕輕搖了搖頭,如實說道,:“……嗯,這是……是燉給苑主喝的,苑主為那案子連日奔波,十分辛苦,所以就想燉一碗他最愛喝的桃花鱖魚湯給他補補身子”

  空煙寐沒有說話,只是那眸底的笑意在一瞬間便散了去,目光漸漸變得微涼。

  “我……我先去燉湯了”  她低下頭,繞過他朝著那邊的長廊下走去,

  空煙寐側眸看著海棠花樹下她小小的背影,那目光漸漸變得意味深長,突而,他冷冷道,

  “看來你都知道了,是不是?”

  杏婳兒身子一頓,嗖然握緊了手中的竹籃子,她用力咬了咬唇,突而轉過身來直視著空煙寐,目光難以接受的問道,

  “為什么你要那么做?!所以這就是是你那日與他的交易”

  “你那日看他被人毆打不是還想要出手相助么,我?guī)土怂,怎么你確又反倒生起氣來?”

  “那……那怎么能一樣?”

  “有何不同,不過是一時與一世之的區(qū)別,他入了宮,以他的心性,若是悉心調教一番,必能青云直上,成為宮中的紅人,財勢皆得,難道不必他在這里如同落水狗一樣,任人欺負痛打好的多么”

  “但是!!但是你幫他換取財勢的手段不覺得太過殘忍了么?他是王家唯一的男丁,你這么做不是讓王家斷子絕孫么?”

  “斷子絕孫?” 空煙寐忽而笑了起來,似乎是聽到了極為好笑的事情,他一步步走近她,神色帶著絲絲嘲諷,“當一個人衣不遮體,食不果腹,今天不知明日事,誰還會顧慮到什么綿延子嗣這種蠢事!”

  “更何況我從未逼過他,這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的選擇……”

  杏婳兒說不出話了,她看著他那雙冰冷詭譎的眼眸,看著那里面危險重重,晦若深谷,卻讓人不知不覺泥足深陷,一步步踏入他埋好的陷阱,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明知道危險,卻根本逃脫不了他給出的那個誘惑。

  他似乎總是說的很有道理,好似一切都順理成章,非如此不可,但是,那更像是一種詭辯,她覺得哪里不對,卻找不出反駁他的話語。

  “那若是他后悔了呢……也許他答應你的時候只是一時之氣”

  他的神色冷靜的可怕,涼薄的滲人,:“這弱肉強食的人世間從來不會給人后悔的機會,每個人都要為自己選擇付出代價,無一例外”

  “難道你沒用后悔過什么么……”

  “……沒有,我做過的選擇從不后悔”

  “…………” 杏婳兒說不出來了,只是呆呆看著他那雙風云變幻的眸子,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么。

  就在此時,另一邊的欄桿處,傳來緋顏明快清亮的聲音,她一邊朝著他們二人招手,一邊叫道,

  “喂!你們快過來!苑主找到了新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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