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郎王宮,花影沉沉,兩個宮女一邊提著燈籠走著,一邊議論紛紛,臉上有些晦氣,其中一個道,“哎!我真是不明白……那個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竟然王如此掛念,叁天兩頭的不是讓咱們送綾羅珠寶,便是玉盤珍饈,偏偏那女人總是如此不識好歹,天天臭著一張臉,連話也不說一句,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個啞巴!”
“你小聲些吧,當心隔墻有耳!”
“我說的是實話,我是替咱們大王不值……自從王帶她回來,你可見她給過王一個笑臉?別說是笑臉了,就連說一句話也難”
“你說的卻也沒錯,那個女人回來之后,脾氣的確變得更加古怪了,我常聽人私底下叫她‘啞妃’,噗……”
“‘啞妃’,哈~這名字倒是適合她!”那小婢女還想再取笑幾句,不經(jīng)意的一抬頭,突然看見一個人影,猛然臉色一變,跪在了地上,慌慌張張的道,“叩見大王”
另一個婢女見了,也笑的花容失色,跪在地上,膽顫心驚的跟著道,:“……叩,叩見大王”
竹磬涅的臉色十分陰冷難看,他冷冷盯著她們兩人,直盯得兩人寒毛倒豎,臉上冷汗淋漓,才冷冷開口,聲音平淡的如同揮落掉衣袖上的一粒塵埃,
|“斬了”
那兩個婢女立時嚇得花容失色,立刻痛哭流涕的磕頭求饒,但是她求饒的話還沒說完,他身后那暗衛(wèi)已然出手,只見一道劍光閃過,一陣令人做嘔的血腥味盈滿了四周,方才還活生生的兩個女子已沒了呼吸,每人脖子上有一道血紅劍痕,很快便有人上來將兩具尸體拖了下去。
竹罄涅眸中冷光閃了閃,朝著東苑走去。
“。∵@個夜郎王……行事作風還真是讓人一言難盡!……”糖蓮子皺起眉頭,轉(zhuǎn)眸看向一旁神情清冷冷,隱含擔憂的瓷千歲,神色有些惱怒的道,:“我現(xiàn)在知道你為什么這么討厭他了!”
他緊緊擰著眉頭,眉宇間的自責惹人心疼,:“我當初便不該同意那門親事,更不該讓青蘿離開瓷都……是我害的她如此痛苦……”
糖蓮子搖了搖頭,打斷他道,:“這怎么能怪你,誰又能預料到將來會發(fā)生什么……你當初同意這們親事,是因為你知道青蘿姐姐是真心愛夜郎王,你只是想讓她幸福而已……只是……”
他們很快又被東苑那‘謝華閣’里的聲音吸引了過去,他們聽不見里面人到底說了什么,只是能聽到里面青蘿和竹磬涅的爭執(zhí)之聲,那青蘿的聲音漸漸帶了哭腔, 隨即那哭聲便漸漸混為了喘息聲和啜泣聲,還要一些不堪入耳的聲音;蜉p或重的從屋內(nèi)傳了出來。
糖蓮子再也聽不下去,紅著臉轉(zhuǎn)身跑開了,她跑到一個古老的枇杷樹下,忍不住心中怒火的對著那一陣拳打腳踢。砰砰砰的,拳拳到位,直振的樹上的落葉簌簌不停落了下來。
聽著身后尾隨而來的身影,她氣急敗壞的看著瓷千歲道,:“若不是他身上的那塊的‘龍蟒靈符’讓咱們難以近身,我一定拿把刀替青蘿把那個臭男人閹了。
瓷千歲的表情一時變的有些古怪起來,一瞬不瞬的看著他,似是有些驚訝,有些茫然,又一時間有些不知想到了什么的尷尬。
“嗯?……咳咳……你怎么這個神色?!” 她似乎也覺得自己說的有些過了,掩飾的低頭咳了幾下,抬起那清澈晶透,水亮亮的眸子看著他,
“卻是不知,你竟然也有如此潑婦的一面” 他那瓷玉似的眼眸似是強忍笑意,在月色下光華流轉(zhuǎn),讓人不禁有些炫目,
“誰讓竹磬涅那么過分……” 她似乎已經(jīng)余怒未消,也不知道想都了什么,她看著那燭火璀璨的巍峨皇宮,自言自語似的蹙眉道,
“是不是王族的人,都這么不可一世,任意妄為,獨斷專行……根本不管對方感受如何……”
“什么?”瓷千歲似是沒有聽清,又問了一遍。
糖蓮子回過神來,像是怕被窺到什么心事似的,避開瓷千歲探尋的目光,小聲道,:“嗯,沒……沒什么……”
“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
“我……我只是覺得有些頭暈”
“這個時空會消耗你很多靈力,時間久了恐會體力不支……”瓷千歲朝著四周看了一眼,“這里很安全,便在這里休憩一會吧”
糖蓮子便點了點頭,她的確覺得身子疲累的很,便將頭輕輕靠在瓷千歲的肩膀上,不知不知覺的便沉沉睡了去。
瓷千歲只任由她靠在自己肩頭熟睡,只覺得心中從未有過的安定,這感覺讓他不由想到他與她在瓷都的那一段時光,想起那時與她的爭執(zhí)吵鬧,差點將瓷都鬧得人仰馬翻,他不由的笑了起來,那本是毫無表情,半張碎瓷拼湊的面容也因為那笑容而生動了起來。
然而,沒過多久,那笑容又漸漸地黯淡了下去,一點點在他臉上消失不見,只剩絲絲悵惘。
“不要!不要!!”睡熟中的糖蓮子突然迷迷糊糊的驚叫了起來,像是在夢里看到了很可怕的情景。
“小蓮子……” 瓷千歲皺眉換道,
“不要……幽螭,你別過來!你別殺他們!不要!……”
“小蓮子……!”
“……幽螭!不,不要。。。。 她猛地從瓷千歲的肩膀上坐直了身子,眸色驚恐的朝四周張望著,額頭上大汗淋漓,像是還沒有從剛才的夢魘中擺脫出來。
“怎么了?沒事了……你只是做夢,沒事了……”他安撫的輕輕按住她的肩頭,聲音溫柔的在她耳邊不停低語,
“瓷千歲,我……我剛才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 她看清了面前之人是瓷千歲,才稍微鎮(zhèn)定了一下,只是眼淚卻不由自主的充盈在眼眶,“我方才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我……夢見……”
“我……我夢見幽螭……”
“幽螭?你夢見他什么……”
糖蓮子看著瓷千歲,目光微微顫抖了片刻,紅著眼眸道,:“我……夢見他逼我做我不愿做的事……若是我不答應,他就要殺了你們……”|
瓷千歲微微笑了一下,:“看來竹磬涅把你嚇得不輕……只是個夢而已,你放心,他傷害不了我……”
“真的?”糖蓮子不放心的追問道,似是仍是心有余悸。
他摸了摸她圓嘟嘟的臉龐,聲音溫柔如水,:“自然是真的,你忘了我的真身可是上古神龍啊……縱然是一百個幽螭也傷不了我一絲一毫”
“那……那我便放心了……”
“天色很很黑,傻丫頭,再睡一會吧…………有我在,你什么都不必怕”
“……嗯……” 她凝視了他許久,重又輕輕闔上眸子,靠在了他肩頭,半睡半醒的小聲呢喃道,:“幸好,有你在……”
夜郎王宮。
一室荼靡香氣的寢室內(nèi)。
竹磬涅心疼看著懷里被折騰的精疲力盡,沉沉睡去的女子,看著她光滑雪白的肌膚上那些凌虐似的歡好淤傷,目光似是有些懊悔,他本不想這般粗魯?shù)膶λ淮我淮稳绱藲埲痰膫λ,但是自從她跟他重回夜郎,便終日將自己關在屋子里,不外出,也不與任何人說話。只是一人在屋里抄送經(jīng)文。
無論他送來什么珍世之物,或是以往她喜歡的那些玩耍之物,她都再也不多看兩眼,只是像是在二人之間無聲地畫下了一道鴻溝,任憑竹磬涅怎么努力都無法跨越。
竹磬涅素來不是很有耐心的人,他是君主,他是帝王,他難以忍受他深愛的女人忽略自己,無視自己,視自己若空氣,所以,待一切耐心用盡,他便開始用手段逼迫她臣服。
他想用這種方式好好的去疼愛她,給她很多女人感受不到的歡愉。
好像只有在他們?nèi)跒橐惑w的時候,在他身下恩轉(zhuǎn)承歡時,他才能真切的感受到她還活著,而不是一具行尸走肉,看著她掙扎啼哭,到最后軟弱的委曲求饒,婉轉(zhuǎn)嬌啼,他才有一種他仍然擁有著她,依然掌控著她的所有,
她逃不開自己,永遠都不可以逃開。
除非,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