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接受不了他和我媽在一起,我是叫他哥還是叫他叔叔?”
樂樂喝了口可樂,最后以一句“我要瘋了”收尾。他癱在椅子上,長舒一口氣,把壓在心底很久的秘密說了出來后人顯得不再那么壓抑。
那天,林霧和樂樂相視而坐良久,最后是高云給樂樂打電話催他回家。
林霧看著樂樂耷拉著的雙肩,忽然意識到她錯了,樂樂今晚哪里是為了控訴她,他只是情緒太激動了。
樂樂是信任她的,所以他才把這個壓在心頭的“秘密”說給她聽。
樂樂穿好衣服,“林霧姐,我走了。”他折返回來,“我沒想怪你,我只是沒辦法接受!
“我送你!绷朱F跟著起身,幫他把拉鏈拉好。
“對了林霧姐,你別和別人講,我哥和孫澄姐你都別說!
“好!
這件事中樂樂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壓力,他能做的只有沉默裝傻,高云有意隱瞞他,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和高云捅開這層窗戶紙。
他只能隨遇而安,希望時間能給出一個良性結果;蚴Y方麟的真心被驗證,樂樂能夠接受他;蚋咴坪褪Y方麟分道揚鑣,樂樂把這個秘密永遠壓在心里。
回醫(yī)院后,林霧和江塵說了這件事。
“旁人的事我們沒法插手!苯瓑m把她圈在懷里。
“我知道!彼龂@口氣,說出自己的想法,“我也只是覺得他們不太般配!
江塵摩挲著她的手,“隨他們去吧!
在李幼舒的要求下,江塵又多住了兩天院。他出院的時候,剛接手的項目已經積攢很多活,人忙得不可開交。
林霧也即將到期末月,開始有規(guī)律地復習各門課程,等著期末考試。
林霧也沒想到,她會和蔣方麟遇上。
那是期末周的第一天,北城降了小雪,陰絲絲的冷。這門翻譯課考試是兩個英語班一起考,英語專業(yè)小班授課,期末周經常安排在一間大教室一起考試。
林霧不偏不倚坐在了蔣方麟的后面。
自從上次對峙過之后,林霧沒和他再聯(lián)系過。他當初的道歉也只是發(fā)了微信,那條微信她沒回,他的對話框在她的微信里沉到了底。
大四課少,林霧在陳固北公司還有工作,在學校的時間少之又少,一來二去也沒怎么和蔣方麟碰過面。
林霧把筆握在手里,上下打量了一下蔣方麟,確實如樂樂所說,一身名牌。她盯著蔣方麟的后背,腦海里回蕩著樂樂的話。
正在她沉思之時,蔣方麟扭過身來敲了敲她的桌子。
“嗯?”
蔣方麟把卷子塞在她手里,擠出個笑給他,他眼中似乎還有愧疚。
那場考試還算順利,林霧等老師收完卷子便背起包準備離開。
蔣方麟扭著身子,“林霧,我們聊一聊?”
林霧:“我們沒什么可聊的!彼@種背后捅刀子的人,她是一點兒邊都不想沾了。
林霧前腳剛走,蔣方麟像個牛皮糖一樣跟在她身后。
“我要結婚了!
蔣方麟耷拉著眼睛看林霧,她果然停了下來。
兩人站在樓道里僵持著,吸引了很多同學的目光,畢竟當初蔣方麟陷害林霧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大家都好奇他們兩個在一起做什么。
林霧有意避開大家的目光,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低頭看手機。
同學看他們兩個沒什么反應覺得無聊,紛紛散了。
林霧收起手機,“你結婚和我有什么關系?”說完,她步履匆匆地離開。
蔣方麟快步跟上她,“不是結婚,我不這么說你也不會停下來!
“……”
翻譯課考試就在三樓,她沒等電梯,順著樓梯快步往下走,找到自己的車。其實她不習慣開車到學校,這車太惹人注目了?勺罱鞂嵲谔,地鐵口距學校還有一段距離,她一個南方人又很怕冷,所以才開車來學校。
雪還在飄,車窗上蒙了薄薄的一層雪。林霧簡單清理一下車窗上和倒車鏡上掛著的雪,蔣方麟手上沒拿東西,用手一下一下幫她拂下車上的雪。
蔣方麟忽然對她說:“林霧,那個保研名額對我很重要。你沒有了,你可以自己考上,但我不行!
林霧真覺得他無聊至極,選擇對他視而不見。
“我從小就不聰明,唯一的優(yōu)點就是肯努力,所以才能來g大。我想通過努力改變命運,所以我拼命抓住每一次機會,拼命給自己多一條退路。當時我真的是鬼迷心竅,我只想保研名額對我很重要,所以才……”
“所以樂樂媽也是你的一次機會?”林霧忍不住質問。
他說:“我需要錢,需要人脈。”
林霧拉開車門準備離開,蔣方麟堵住車門,“林霧,不管你信與不信,我是真的喜歡你!彼麖能娪柕臅r候就注意到了有些清冷但笑起來很甜的姑娘。
“可你的喜歡在你的前途面前一文不值!绷朱F哂笑著說。
“那你呢?當初你和江塵在一起不是為了前途?”
“不是!彼蛔忠活D地說。她知道很多人都是這么認為的,人多到她根本解釋不過來?扇粲腥藛査@個問題,她一定會堅定地回答不是。
蔣方麟看到她眼中燃燒的怒火,倏地笑了,他松開車門放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