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霧翻身坐起來,攬住何敏的胳膊,“媽,是你和爸想去哪就去哪,無論去哪這次旅游的費用我都全包!
何敏輕點了點她的額頭,驕傲地說:“沾了我女兒的光了。”
林霧躺在何敏懷里,何敏摸了摸她的頭發(fā),“學(xué)習(xí)重要,工作重要,身體也重要!绷朱F有時候要熬夜完成陳固北的工作。
“我知道!彼罅四笞约旱母觳,“你看,我這不是堅持健身呢嗎!
林霧頭扎在何敏懷里,嗅了嗅媽媽身上的味道,好像從她記事開始,媽媽的懷里總是有淡淡的肥皂香。
她眷戀不舍地說:“不想走了!
何敏伸手去摸她的臉,笑著說:“你長大了,就要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闖一闖,不能總眷戀著家里。在外面記得;丶铱纯淳秃,我和你爸永遠在家等你!
林霧嘟著嘴,把臉埋在何敏懷里,何敏輕拍著她的后背,用粗糙的手抹了抹眼淚。
那天下午,林志堅開車送她去車站。
林志堅本是個不善言辭的人,可還是忍不住叮囑她,叮囑她在外要注意安全、注意身體、少吃垃圾食品、少吃甜食……
“嗯!绷朱F強壓著情緒。
林志堅偏頭看她,猶豫兩秒問她:“你那個男朋友,你和他最近怎么樣?”
“挺好的。”面對面和父親談及江塵,林霧還有些害羞。
“對你好嗎?”
“很好很好!
林志堅點頭,那他就放心了。
林霧仔細(xì)看專注開車的林志堅,鼻子一酸,林志堅兩鬢的頭發(fā)已經(jīng)白了。
她覺得她整個人活生生被割裂成了兩半,她既眷戀著家、擔(dān)心生病的母親,又想回到夢想中的北城、回到江塵身邊。
她和父母說自己有事,把明天早上的高鐵改簽到了今天下午,其實她只是擔(dān)心江塵。
江塵和她說,他決定嘗試處理江家企業(yè)的項目。
她問他為什么突然要這么做,他沒說原因,只說總要做些什么?伤浪莻清風(fēng)霽月的人,他明明對經(jīng)營家族生意不感興趣。
他突然改變主意,接手他不愛的東西,一定有原因。
那天從江家老宅回來,他就意識到一個問題,他若是想把命運掌握在自己手里,就必須在江家有地位、能為江家?guī)砝、在家族有話語權(quán)。
那天晚上,老爺子對江淵的態(tài)度是問他有沒有鐘意的姑娘,而對江塵說的是“等有時間,爺爺給你選個合適的姑娘”。
“鐘意”與“合適”這兩個詞還不夠說明態(tài)度嗎?
林霧沒告訴江塵自己改簽了,就是想回家看看他在做什么。她打車回家后,發(fā)現(xiàn)他人沒在家。
林霧走進書房,在他的書桌上看到了一些經(jīng)濟類、管理類、金融類的書。她閑來無事,坐在那翻弄著那些書。
她發(fā)現(xiàn)自己真不適合做這個,厚厚的一本書她兩頁都沒看下去,索然無味,晦澀難懂。她這幾天熬夜趕了個翻譯稿,再加上坐高鐵也累了,竟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江塵是推門而入看到她掛在墻上的包才發(fā)現(xiàn)她回來的。
“林霧?”他推開臥室門沒找到她人,轉(zhuǎn)身去書房才覓到令他心安的身影。
她小小一只趴在桌子上,身下還墊著他新買的經(jīng)濟類的書。
江塵剛剛跟著江淵參加了公司的一個部門的小型會議,他只是聽會,坐在那一言不發(fā)熟悉學(xué)習(xí),還是遭到了公司人的白眼。
公司的人都是江淵一手帶起來的,自然向著江淵。他們覺得江塵一個私生子干涉公司事宜是居心叵測,所以明里暗里對他加以嘲諷。
可江淵根本就不在意。
江塵在公司的不愉快在看到林霧的時候煙消云散,他湊到她身邊,一下一下?lián)芘w長的睫毛。
她睜開惺忪的睡眼,立刻笑著說:“你回來了啊!
“嗯!
“怎么提前回來也不說一聲,我好去接你?”
她環(huán)住他的腰,輕輕捏了捏,“你最近不是要去公司嘛,這么忙就不用接我了!
“吃飯了嗎?”
“沒有。”
“那我去做飯。”
“我?guī)湍阆床!?br />
林霧站在水池旁,一邊洗黃瓜一邊問:“你怎么突然要去公司了?”
他給了個庸俗的答案,“想多賺點錢!
她把水流調(diào)小,“可我覺得重新學(xué)起來很難!蹦菚且稽c兒也看不懂。
“那就多花點兒時間學(xué)□□能學(xué)會的,就像你當(dāng)初練口語那樣!逼鋵嵔瓑m不是沒有任何基礎(chǔ),他好歹也是在江家生活過幾年的人,耳濡目染是有的。
林霧把洗好的黃瓜放在盤子里,手指敲打著操作臺,小心翼翼地試探,“是不是上次你回家給叔叔過生日,他們說些什么了?或者給你施加壓力了?”
若是平時,他會和她訴說。可這次不一樣,話題太敏感,會讓她傷心的。
而且,老爺子只是隨口一提,也沒有真的落實,這事兒他還有能力控制和防患未然。
“都沒有!彼f,“就是突然想換一種生活方式,多賺些錢,好養(yǎng)你!
“我也能賺錢的,那你別太辛苦!
“知道了!彼麛f她出廚房,說他要炒菜了。
林霧從冰箱里把新買的西瓜拿出來,她拿水果刀把西瓜一分為二,她習(xí)慣用勺子挖西瓜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