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法的確復(fù)雜,武羅是越看越皺眉,足足三刻鐘的時間,他還沒有想明白,又在地上開始寫寫畫畫。
這個時候他就懷念起自己的徒弟巫千壽來,要是他在這里,恐怕一刻鐘就能破了這陣法。
這一次的淮山河仙墓,向狂言三人恰好都在閉關(guān),并沒有跟來。
又過了一會兒,他才算是推演出來。雖然不能夠完全確定,但至少有八成把握。萬事沒有絕對,有了八成的把握,就可以賭一把了。
武羅站起來,出了口氣:“我已經(jīng)找出來了。”
鄺海山又是一聲冷笑,不陰不陽的說道:“武大人,您既然要比試,那咱們可就得有點彩頭了,要不然也沒什么意思了,您說是不是?”
武羅點頭:“正該如此。說說吧,你想要什么彩頭!
“我要的可也不多,若是大人輸了,這一次淮山河仙墓之行,大人的收獲之中,分給我一成就足夠了。”
武羅眉毛一揚,暗道好大的胃口,只怕你吃不下去!
“可以!”他一口答應(yīng)下來:“那要是你輸了呢?你可拿得出什么讓我心動的東西來?”
鄺海山一愣,他只顧著一門心思從武羅那里弄好處,全然忘記了想自己的賭注。她身為大能者,而且是陣法大家,也的確有幾樣好東西,可是這些“好東西”,對于武羅來說都不值一提了。
他只得硬著頭皮道:“我在仙墓中的收獲,也拿出一成來,作為賭注!
武羅搖頭:“不公平!
鄺海山一咬牙:“三成!”
“我不接受!
九隱道長在一旁勸說道:“武大人,三成也不少了……”
武羅暗道,我不是嫌少,而是這個笨蛋陣法大家,待會要去破陣,就算不形神俱滅,最少也要毀了肉身,根本不會跟我們進(jìn)入仙墓,哪里會有什么收獲?
至于天星門的那些垃圾,武羅更是沒興趣。
他想了想,索姓還是要最實惠的。
“你身上帶著多少玉髓?”
鄺海山見他居然肯接受玉髓,大喜,玉髓哪里比得上仙墓中的收獲?他連忙計算了一下,最后道:“還有十萬玉髓!
武羅一撇嘴:“原來是個窮酸!
鄺海山老臉一紅,整個天星門就靠著他了,他平曰里的進(jìn)項也的確不少,可是長年累月貼補天星門,自然也沒能攢下多少玉髓。
“各位道友,可否看在狂某人這張老臉,借一些玉髓給我?”他朝周圍眾人拱了拱手:“只是一用,待會就還給大家!
顯然對于這場賭局的勝利,他是很有信心的。
鄺海山乃是陣法大家,這樣的人到哪里都很受歡迎,這一開口,眾人連忙“雪中送炭”,不過片刻,就借來了百萬玉髓。
他將這些玉髓匯總到一枚儲物戒指里,放在武羅面前:“如何?”
武羅一撇嘴:“沒什么油水,不過也勉強過得去了,行,我跟你賭了!
鄺海山道:“那好,武大人您找到的陣眼在哪里,讓我們開開眼界吧?哈哈哈!”他語氣之中毫無敬意可言,一副看笑話的神態(tài)。
武羅卻是隨手一指:“在這里!
那一根石柱平淡無奇,石柱上方雕刻著一尊鳥獸豹身的怪獸。
鄺海山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這里?居然是這里?哈哈哈!武大人,您真的認(rèn)為是這里?您沒有開玩笑吧?”
武羅搖頭,靜靜的看著已經(jīng)得意的有些發(fā)狂的鄺海山。
鄺海山大笑之后,才對眾人道:“我想諸位也都能看出來吧,這個陣眼,根本就是個陷阱。”
九隱道長對于陣法也略有研究,武羅所點出來的這個陣眼,的確是一個“陷阱”,他無奈道:“武大人,還是算了吧,術(shù)業(yè)有專攻,破陣的事情,就交給海山兄吧!
不只是九隱道長,在場的不少人都看得出來,這個陣眼,絕對是一個陷阱,而且是最膚淺、最容易被看出來的一個陷阱。
武羅自己也很明白。
這個陣眼,正是他最初看出來的三重陣法反噬的第一重。
可是武羅經(jīng)過了一番推算之后卻發(fā)現(xiàn),這個陣眼才是真正的陣眼。只不過不能按照一般的陣眼那么簡單的來處理。若是簡單處理,這就是一個陷阱。若是真的將整個石林陣法研究透徹,這里就是破陣的缺口。
武羅到現(xiàn)在都沒弄明白,為什么鄺海山這樣的陣法大家,居然會被第三重陷阱給欺騙了。就算是自己,也能看出來其中的道理。
而這個鄺海山,之前的一切行為,看上去并不像是徒有虛名之人。
實際上是他自己一種先入為主的理念。
武羅重生之后,就不斷接觸各種上古陣法,后來更是遇上了可以算是中州陣法第一人的巫千壽,這眼光自然也就高了。他覺得自己的陣法造詣不行,那是和巫千壽這樣中州頂尖陣法大家相比。
事實上他在陣法上的造詣,絕對比一般的修士強太多。上一世就能自創(chuàng)一般的陣法,這一世更加精深。
鄺海山在一般修士面前也能算是陣法大家,但是在整個中州,頂多也就能排進(jìn)前二十,和巫千壽的差距,更是不能以道理計算。
武羅老和巫千壽在一起,時間長了水平大大提高,已經(jīng)遠(yuǎn)在鄺海山之上了。鄺海山的水平,也就是和上一世的南荒帝君差不多。
武羅想不明白鄺海山怎么會看不出來這第三重陷阱,鄺海山也想不通武羅明明“不擅長”陣法,卻要來自己面前出丑。
鄺海山一陣大笑之后,把手一揮:“既然武大人已經(jīng)選定了,那咱們兩個誰先出手?”
武羅攔住他:“別著急!
他看向眾人:“我們兩個打賭人數(shù)太少,沒什么意思。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興趣?我來做個莊家,大家覺得我們兩個誰能獲勝,就把賭注壓在誰身上!
眾人一愣,這樣又當(dāng)賭徒、又當(dāng)莊家的還真是少見。
九隱道長覺得有些不妥:“武大人,大家都是大能者,身家不菲,還是……”
武羅微微一笑:“道長好意,武羅心領(lǐng)了,道長要不要也來玩一把?”
九隱道長有些不悅,但考慮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老道還是算了吧!
他說完,就推開一邊去了,不再當(dāng)這個和事老。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武羅笑道:“怎么,擔(dān)心我賠不起?放心好了,我不行,我背后還有別人呢。賠率都是一賠一,快來吧!
這么一說,眾人中才有人緩緩走出來,取出一枚儲物戒指:“我押五十萬玉髓,買海山兄獲勝。”
有人帶頭,眾人漸漸活躍起來。
“我押把十萬玉髓,買海山兄獲勝!
“我六十萬,海山兄獲勝!
“我押一百萬,買海山兄獲勝!”
“我押……”
這等于是白撿錢,押多少賠多少,利潤巨大。有六個人都下注了,卻沒有一個支持武羅的,看樣子形勢一邊倒,可是武羅卻依舊是面帶微笑,絲毫也不著惱。
“我押五百萬玉髓,買武羅獲勝!
一只枯瘦的老手將一枚古樸的儲物戒指輕輕放在了武羅面前。武羅一愣,暹長老把戒指放下,卻對他偷偷擠了擠眼睛,露出了一個老頑童的笑容。
一直沒怎么變色的武羅,卻是一臉的肉痛:這個老狐貍啊。
暹長老施施然走回去,玉九龍不解:“暹長老,您怎么公然支持武羅,這會讓別人對我們的立場產(chǎn)生懷疑的。”
暹長老老神在在:“那小子狡猾著呢,你看著吧,這一場比試,他贏定了!
玉二一下子明白了,臉上露出一個會心的笑容:“之前那些人的賭注,等于是給武羅送錢?汕懊婺敲炊嗳讼伦⒓釉谝黄穑膊粔蛸r您這一注的,武羅這回可是虧了啊!
“嘿嘿!”暹長老自己也頗為得意,玉九龍這一記不著痕跡的馬屁,算是搔到了癢處。
武羅心里也在暗罵,這只老狐貍,本君好一番表演,賺點辛苦錢,倒要便宜這個老家伙了。
眾人都納悶,怎么有人這么有力度的支持他,他的臉色反而難看了?
殊不知,前面那些買鄺海山獲勝的,乃是給武羅送錢呢,只有暹長老這老人家,乃是伸出爪子生生要從武羅的錢袋里往外抓錢。
后面的眾人依次上來,絕大部分都是買鄺海山獲勝,很快鄺海山那一邊的賭注,就超過了一千五百萬玉髓——果然這些大能者,都是有些身家的。
而反觀武羅這便,支持他的只有四人,一人來自昆侖,另外三人都是終南山和昆侖山附庸門派的大能者。
至于終南山這回派來的苗玉衡等人,壓根就沒能進(jìn)來。
這四人,實際上心底里也不認(rèn)為武羅能贏。但是屁股決定腦袋,他們明知道賭局要輸,也要表現(xiàn)一下自己的立場,買定了武羅獲勝。
可是明知道要輸,讓人家白掏玉髓,人家自然也是不干的,其中有三人,都只是出了二十萬玉髓,意思意思。
唯有昆侖山的一位長老,軒轅問鏡,下注的時候?qū)ξ锝渲阜畔拢溃骸耙话偃f,買武羅獲勝!
隨后又低聲道:“蝶兒乃是我昆侖山的希望,多謝武大人的回護。某家身上只有這么多了,實在抱歉!
這一百萬,等于是軒轅問鏡報答武羅,從他的神情來看,他知道這一百萬打了水漂,但他就是拿出一百萬玉髓,來幫武羅分擔(dān)損失。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