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爬山么?”
爬山?
沈宜修伸了個懶腰,“行啊,正好去活動活動!
兩人即興而起,順著白雪覆蓋的石階穿過幽潭,沿著木橋走過深澗和一線天。
這些美景令人目不暇接,時不時引來沈宜修的贊嘆聲。
靈山劍宗坐落于太行環(huán)抱中,深山幽谷數(shù)不勝數(shù),沈宜修去過的其他宗門都有直達山頂?shù)氖A,只有靈山劍宗與綿延的山脈融為一體。
這里有木橋石階,也有天險神工。
有冬日的清寒,也有肅穆的松木。
有鷹擊長空,也有魚翔潛底。
淡淡的霧氣從潭水中升騰而起,雪的清涼和梅花的香氣混合在霧中,整個山坳都浸透了溫暖又清涼的香氣。
兩個白衣青年慢慢地走在小路上,衣擺輕輕上揚,彰顯了兩人的好心情。
“這兒就是我平日里練習(xí)劍法的地方了!
江染看著周圍這一片空地,輕聲道。
沈宜修聞言好奇地四周打量。
這是一片開闊的高地,方圓十丈內(nèi)都沒有任何的遮擋物,地面是結(jié)實的巖土,由于風(fēng)的侵蝕,坑坑洼洼的。
從這里到另一個山頭之間是一條結(jié)結(jié)實實的鐵鏈,上面掛滿了冰霜,看上去沉甸甸的。
周圍視野開闊,從這里能夠俯瞰整個靈山劍宗,宗內(nèi)的宮殿從這里看來都成了袖珍玩具,遙遠(yuǎn)又小巧。
綿延山脈的走勢一覽無余,雪色掩映下的河流泉水汩汩而流。
萬里長空,曠野的云壓在頭頂,雪的清香混著凌亂破碎的風(fēng),將碎發(fā)吹拂過臉頰。
“要不要來切磋一下?”
沈宜修抬了抬下巴,眼角全是肆意張揚的少年氣。
江染微微勾唇,“喂,你現(xiàn)在可是金丹中期,欺負(fù)我這個小小的初期是不是有點不太公平啊!
沈宜修無奈地歪了歪腦袋,笑著道。
“好好好!
“我自封修為,我們兩個純粹切磋劍法,如何?”
和靈山劍宗的少主純粹比劍法?
江染挑了挑眉,“這可是你說的!
從儲物袋里扒拉出兩柄普通的佩劍,江染遙遙地扔給沈宜修一柄,尾音拉長。
“接好了!
沈宜修甩出一個漂亮的劍花,臉頰兩邊的發(fā)絲被風(fēng)吹拂向腦后,少年意氣十足。
他勾唇,“江少主,接招!”
金屬摩擦與碰撞的鏗鏘聲響徹山澗,驚起幾只零散的鳥類,它們飛上空中,在山崖上盤旋,像是要看看驚擾到他們的罪魁禍?zhǔn)住?br />
劈刺挑砍掃,靈山劍宗的弟子都是系統(tǒng)修習(xí)過劍法的,基本功在各大派劍修之中數(shù)一數(shù)二,更別提是他們的少主江染。
江染從小時候會握拳就日日與劍相處,基本功更是扎實,接踵而來的招式讓沈宜修暗自驚嘆。
不愧是劍宗少主!
險險躲開刺向面門的一劍,沈宜修被逼得不得不輕身落向兩山之間的鐵索之上。
他聽師尊說過,有些劍修為了鍛煉自己的身法,就會在崖間掛上一條鎖鏈。
當(dāng)有一天能夠不借助修為,在喧囂的狂風(fēng)中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匚枭弦徽讋Ψ,那就說明他的基本功已經(jīng)相當(dāng)扎實了。
“小心些。”
江染提醒了一句,就毫不客氣地跟了上來,落向鎖鏈。
上是長天,下是深淵。
兩人衣袂翻飛,旋身行走,宛如天地之間兩只自由的鷹。
江染的劍法嚴(yán)密,沈宜修很難找到他的破綻。
當(dāng)江染再次收劍攻來,沈宜修微微屈膝,躍起翻身與他交換了位置,層層疊疊的衣擺讓他宛如一只白色的蝴蝶,清雅俊逸。
青年輕輕喘息,勉強保持好平衡。
他笑著高聲道。
“靈山劍宗果真名不虛傳!
上次宗門大比,兩人修為跨境,江染有純鈞,最后還失了控,影響因素太多。
這次拋開一切,兩人才真正打了個酣暢淋漓。
江染持劍清清冷冷地站在鎖鏈上,大風(fēng)撩亂他的衣擺和衣袖,還真有點兒仙風(fēng)道骨的意思。
他勾唇,“再來!
兩人又打了幾個來回。
鎖鏈之上更考驗身法,精力耗費的很快,沈宜修消耗的很快,眨眼間就被江染找到了破綻。
第219章 春日之約
沈宜修驚呼一聲,他竭力抵擋刺來的劍尖,堪堪成功。
江染微微勾唇,他沉下心神,轉(zhuǎn)瞬間近了身。
青年側(cè)身想躲,反被江染伸手勾住了腰。
原本意氣風(fēng)發(fā)的兩個少年俠士宛若兩個玩鬧的小孩兒,兩只搏擊的鷹霎時就變成了兩只扭打的貓。
突然,沈宜修后腳被一個拳頭大的碎石絆倒,身子后仰,江染順勢將人按在了地上。
劍刃抵住脆弱白皙的脖頸,手腕被死死鉗制住。
溫?zé)岬暮粑湓诓鳖i上,癢癢的。
沈宜修下意識揚起下巴,掙扎了一下,左手腕就被毫不留情地摁在了臉頰一側(cè)。
青年呼吸略微有些急促,眸含秋水,眼尾染了一抹粉紅,像是靈山劍宗春日里綻開的桃花。
見沈宜修還要掙扎,江染身子下壓更狠,幾乎把他整個人罩在了身下。
“認(rèn)輸么?”
不認(rèn)輸還能怎么辦啊。
沈宜修仰頭看他,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