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絲垂落的瞬間,遮住揚起的唇角。
嘖,玩心眼玩到祖宗頭上屬于是。
玩不死你算我輸。
-
最后,陶靖心有不甘地走了。
蕭舒清這才把箍著的人放開。
小朋友眼睛和鼻頭都是紅的,仰起腦袋望著他?赡苁莿偛疟还康奶o,睫毛上還泛著一點點水汽。
“為什么要這么說……明明不是這樣的!”
蕭舒清不明所以,但看見男孩的面色,語氣還是不自覺的柔和下來:“怎么了嗯?我這么說,他才更憋屈?偛荒苷諏嵳f吧,那我來的意義是什么?相信我,胡說八道有時候反倒更有用!
“可是你明明沒有結(jié)過婚,也沒有被標記過……陶靖他認識好多人,萬一講出去了,以后大家都會這么說你的……”
“蕭老師,你怎么可以這么講自己……”
其實,蕭舒清并不能明白問題的癥結(jié)所在。但禹思遠越說,眼圈越紅,他突然意識到一個被自己忽略的問題。
流言、八卦、造謠,沒有經(jīng)歷過的人,是不會理解其中厲害關(guān)系的,更不會因為這么一件隨口編的話就不安到害怕。
除非……他本人曾深陷其中。
“他是不是以前到處說過你?”
蕭舒清問。
禹思遠一怔,眸子里閃過幾分慌亂。
他沒說話,但咬合肌不由自主地鼓起……是身體不由自主的在緊張。
很明顯的應激反應。
“抱歉,先不說這些!笔捠媲逄统鍪謾C,轉(zhuǎn)移話題:“我之前給你發(fā)消息是不是沒仔細看,今早你出門比我晚一些,家里有沒有關(guān)窗?”
人一旦陷入應激,心里會不由自主地建立一個屏障。
任何拋出去的相關(guān)話語觸及這個屏障,都會被對方的“保護機制”以尖銳刻薄的話彈回。
尤其,對不熟悉的人。
轉(zhuǎn)移話題是最好的化解方式。
果然,對方眼底的緊張消失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茫然:“啊……我沒有關(guān),怎么了?”
蕭舒清不動聲色地舒了口氣,抬頭看看已經(jīng)開始變得暗黃的天,說:“沒事,氣象臺預警說有沙塵暴,我怕家里進土。六點多了,你是不是快下班了,我等你一起回家?還是你需要加一會班?”
男孩子抿抿唇,看看時間,只思考了一下就抱著手機打起字來:“可以帶電腦回家加班,我和他們講一下!
蕭舒清垂眸靜靜地看著,低聲說:“嗯,不急!
……
-
一路開車回家。
外面的天越來越黃了,路旁的懸鈴木在風里狠狠往南偏著。
行人匆匆,就連車里都隱隱泛起土味。
兩人到家時已經(jīng)快七點了,天完全黑下來,路燈照出來都有種丁達爾效應的感覺。
蕭舒清打開空氣凈化器,一邊給大犬喂食,一邊刷外賣軟件:“我沒提前點外賣,今天天氣不好,可能送來得八九點了。你想吃什么?”
禹思遠換好居家服,趿著拖鞋過來,在他身邊蹲成一小團。
蕭舒清自然地把手機遞過去:“看看有什么想吃的!
聽見某小只的肚子一聲“咕嚕嚕”。
小朋友呆了呆,不好意思地抓抓衣服:“那個……有一點餓。”
蕭舒清突然意識到:家里似乎除了塞塞的零食,什么都沒有。禹思遠餓了,連個墊肚子的東西都沒有。
尤其,小朋友一邊說著“餓”,一邊看大犬進食,默不作聲吞著口水……
不知怎么的,忽然有一點內(nèi)疚。
“家里應該還有速凍水餃,你想吃餃子嗎?”
小alpha連忙點頭:“嗯。吃的,蕭老師。”
然后乖乖墜在他后面,一塊來到廚房。
蕭舒清的速凍水餃一般放在底下第一層的抽屜里,沒想到打開之后空空如也。別說速凍水餃了,連個包裝袋都沒有。
他這才記起來,上個月他吃完最后一袋餃子,一直忘了補貨。
主要是上班的時候吃食堂,不上班的時候就點外賣。偶爾爸爸還會過來給他做飯改善伙食,他確實不太需要速凍實物這種東西。
“好像沒了……”
他尷尬地回頭。
“誒?沒有了嗎……”
男孩子伸著腦袋往冰箱里張望。
蕭舒清稍稍讓開一點,又把下面的幾個抽屜都打開:“速凍食物沒有了,只有塞塞的凍肉。”
禹思遠拿出一包大蝦仁:“這些都是給狗狗吃的嗎?蝦仁好大……蕭老師,我們不可以吃嗎?”
下一刻,小朋友已經(jīng)拿著手機搜索了起來。
[狗狗的凍肉,人可以吃嗎?]
[凍肉,有寵物和人食用的區(qū)別嗎?]
[xx牌凍蝦仁,人可以吃嗎?]
擺弄好久,最后得出結(jié)論:“蕭老師,你買的這個……人可以吃哎。還有別的嗎?”
說完,又埋頭往冰箱里尋覓起來。
“唔……牛肉……雞胸肉,這個是什么?凍干,啊這個是寵物的,我們不能吃。咦?還有三文魚,也是這個牌子……我看看……”
最后蕭舒清看著他扒拉出來一包牛肉粒、一包凍蝦仁、一大塊三文魚,還有從冰箱角落里掏出來的一小塊洋蔥和兩個黃檸檬,彎著眸子,亮晶晶地看著他:“蕭老師,我們今晚吃洋蔥牛肉粒、香煎三文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