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來說就是嘈雜的地方睡不著覺。
網(wǎng)吧包夜就沒可能了,可學校附近開個房更不得了,隔壁床腳吱吱呀呀響大半夜,叫聲連綿不絕也沒個歇息。畢竟來這兒的都是二十歲剛冒頭的少男少女,體力好身火旺,折騰起來少不得要個大半宿。
平時倒沒什么,興致上來還能發(fā)段語音給張銘陽點評點評,可那時候不一樣,人正犯著困呢,一雙眼睛困到?jīng)]邊兒,看個東西都費勁兒,哪兒那么多心思去想那些事兒。
孟聿崢聽得窩火,偏回回都能碰著,最后那一次他在隔壁給聽笑了,氣笑的,然后第二天一早就去了附近的小區(qū)樓盤,當天就給房子定了下來。
地點就是這兒。
這算是他倉促定下的地方,他沒那個時間打理,也沒功夫搞那些花里胡哨的東西,這里最開始就放了一張床,實實在在的,卻凸出了買它時最大的功能,張銘陽來過一次,回去后就說這地方空蕩蕩的,慎得人心慌。
沒什么人味兒。
現(xiàn)在這里好了些,里面所有物件還是老爺子后來聽說了,差人來給他添置的。
男人不追求精致的玩意兒,只能用就行。
所以他這地方,沒什么女孩子用的東西。
連雙拖鞋都沒有。
歸要進屋后脫了鞋赤腳踩在地上,腳底冰冰涼涼的,有點兒凍腳。
剛沒走幾步,身體忽然騰空一輕。
她驚愕地看著眼前的人,手下意識搭上他的肩膀。身軀溫熱相抵,她貼在靠近他心臟的地方。
心跳隔著衣料相傳,強勁有力的律動,帶得她也跟著一并狂烈跳躍起來。
到了他的地盤,又在他懷里動彈不得,歸要算是徹底喪失了主動權(quán)。
他這時候若是真想對她干點兒什么,她連反悔的機會都沒有。
孟聿崢倒沒想太多,僅不過瞧著她光腳站地上心疼一瞬,誰知一低頭,便瞧見這姑娘面紅耳赤,蹙著秀眉,手上輕擰著他肩頭的衣服,哪哪兒都不自然。
沒良心的,這是拿他做流氓了。
行。
那可就怪不得他了。
孟聿崢順勢,抱著人就往房間里鉆,沙發(fā)那么丁點兒地方他壓根看不上,一腳頂開房間門,不給她反應(yīng)的機會,欺著身子就將人困在了自己胸膛之間,膝蓋頂開她雙月退,往上,力道不重不輕地抵上了她。
歸要瞠目結(jié)舌,想過他可能來真的,卻沒想到能這么驃悍,她驚得連連后退,孟聿崢也故意跟著往上逼,直到她后背碰到了泛涼的床頭,才慌亂伸出手,撐在他胸口,連忙叫停認輸:“孟聿崢,你別鬧了!”
他覺得她那模樣特別有意思,壞了心悄聲問道:“跟我來的時候,沒想過這個?”
隔著薄薄的褲料,底下膈得慌。
他屈膝半跪,她局促地抓著他的胳膊,兩個人姿勢有些交錯,他低下頭來貼耳說話時,正好埋在她的肩窩。
怎么說也是個姑娘,饒是往日再沉著冷靜,也禁不住被他這么調(diào)/戲。
她紅著臉沒吭聲。
是想過。
可就算是想過,做起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孟聿崢低低笑起來,手背輕拂過她的面頰,想著這姑娘是真怕他動手啊,死死偏著頭不敢回應(yīng)他,害怕與他這般親熱。
像只受驚的貓兒似的。
他全看在眼里,忽然就不忍心了,于是收了手,沒再繼續(xù)嚇唬她,話里帶著一絲柔:“我不鬧你,你看看我!
感覺到底下的威脅開始慢慢退了下去,勢頭不再逼近,像是真打算放過了她。
歸要這才畏畏縮縮地轉(zhuǎn)過頭。
孟聿崢也是這下才看清,姑娘的眼眶竟被他逼到潤了一圈。
不是哭,是急的。
這副清白無辜的樣兒,看著是真可憐。
倒襯得他像個王八蛋了。
本就是興致上來了逗逗她,沒成想差點兒把人家嚇哭。孟聿崢暗自失笑,在心里認了栽,自問是實實在在地心疼了一下,大手一攬,將人揉進懷里。
他順著她的頭發(fā),輕問道:“這么怕我?”
做了人后的他溫柔得不像孟聿崢本人,歸要心中還在腹誹他總算是有了點兒良心,結(jié)果這人下一秒就拋來一句:“那以后怎么得了?以淚洗面么,嗯?”
說完,還作勢輕咬了咬她的耳朵。
歸要:“……”
江山難改本性。
她往外頂了頂他,在他懷里不安分地扭動著。
姑娘又香又軟,他還沒抱夠呢,心下不爽,剛想壓制住她,門鈴卻沒眼力勁兒地忽然響了。
“有人來了!彼s緊提醒他。
說著,那道鈴像附和她似的,又響了幾次。
知道她那點兒小心思,孟聿崢也不戳破,沒著急立馬去開門,反而笑著纏著她鬧了好一會兒,鬧得姑娘滿臉通紅了,才心滿意足地起身去開門。
沒拖鞋,踩地上也涼,他走之前囑咐她別下床,她便乖乖在床上等他。
來敲門的大概是鄰居或是熟人,她在房間里只聽見開門聲,沒聽見關(guān)門的聲音。
手機還在外面,她又這樣干巴巴地等了好一會兒,而就是那時,隔著一道墻,她忽聞一陣年輕女人爽朗俏皮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