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嘛?”江向燈倒著回來乖乖地問。
陳賦便也生不出氣,抿著唇,推開了握住自己衣角的江向燈的手,輕聲說:“天氣太熱,我才不想去的!
江向燈聽見答案,臉色也透潤了一些,下意識道:“早說嘛,想吃什么我可以給你排啊,你先回去就行了!
“你自己跟上來的。”陳賦繼續(xù)走,速度卻慢了下來。
“噢,”江向燈低下頭,看著自己和身邊人的影子,說,“那是我的錯!
陳賦便也哼一聲,拉著他的手上樓了。
初一的教學(xué)樓在五樓,是幾個年級里住得最高的一層。
江向燈已經(jīng)聽同學(xué)們叨叨很多次累,自己有時候也懶得走。
那要說走五樓還有勁不喘氣的,身邊這位就是為數(shù)不多的這種人。
“你、慢點(diǎn)!苯驘敉榷伎鞗]了,陳賦已經(jīng)離他好幾塊臺階了。
陳賦看一眼手表,說:“你還有十五分鐘可以慢慢走。”
江向燈挑眉,左手用力拉著欄桿,往上一步臺階挪著。
“那你干什么呢?陳賦!彼】诖鴼庹f。
“我還有十五分鐘可以看著你走上來!标愘x道。
江向燈猛地向上走了幾步,終于到達(dá)了跟陳賦的同一高度,他拍向他的肩膀,說:“你怎么這樣呢,快扶我一把!
陳賦沒有動手,卻仍讓江向燈趴在他身上,慢慢往上走。
“誒嘿,終于到啦!”江向燈走上平路,便收回了手。
他快樂地轉(zhuǎn)了個圈,往自己的班級跑去,跑到一半還回頭看幾眼款步走著的陳賦,揮揮手,叫他趕緊來。
陳賦面色不改,腳步快了幾分。
到了教室門口,他一眼便看見了坐在班級正中間的江向燈,以及他的同桌邵韜。
a市中學(xué)有規(guī)定,走讀生可以申請中午在校午休,2班大多數(shù)同學(xué)都是住讀生,少部分走讀生家也離得近,最后剩下在班中午休的也就幾個人了。
江向燈似乎和他們都玩得很好,而陳賦自己很少參與社交,和他們不太熟。
但,總有同學(xué)想跟年級第一這名高嶺之花當(dāng)朋友。
“陳哥!都快打鈴了才回來?”邵韜在座位上蹺著二郎腿,沖著剛進(jìn)門的陳賦說話。
他打開了一袋薯片吃,陳賦能看見那是他之前給江向燈買的牌子。
“今天沒跟咱燈燈一起吃飯?”邵韜沖陳賦挑眉。
一旁的江向燈已經(jīng)打開習(xí)題冊了,聽見這話用手肘給了他一下,解釋說:“我跑得快,就先回來啦!
邵韜伸手喂給江向燈一口薯片,再抬頭看陳賦,似乎還想講什么。
這會午休鈴聲響了,陳賦便坐回自己位置,說:“請大家安靜午休,保持紀(jì)律!
他是老師指派的午休管理員,但其實(shí)沒有多管什么,午休同學(xué)都算守規(guī)矩。
做完一些科目的作業(yè),看著午休時間還有半小時,陳賦便收好習(xí)題冊,趴在桌上睡覺。
閉眼前,他看了一眼江向燈在的方向。
剛好便看見,江向燈趴在書桌上睡覺,身上搭著的是邵韜的外套。
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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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有體育課,陳賦剛放好書本,江向燈便跑到了他的位置前,想拉他的手一起去上課。
陳賦的同桌是班上的生活委員韓霜降,他看見了,捂住嘴,發(fā)出“嗑到了”的聲音。
江向燈聽見了直接給他一拳,說:“別瞎嗑啊,我和陳賦是好哥們,直男!”
韓霜降一臉不信道:“陳哥就算了,你說你直男,我天吶,班上長得最彎的不就是你嗎?燈神!
“你這是容貌歧視,”江向燈摸摸自己小臉,沒覺得自己多那啥,反倒是班上的同學(xué),都說他受里受氣的,把他氣得要命,他兇道,“燈神給你實(shí)現(xiàn)三個愿望的前提是,你先滾蛋!”
韓霜降“嘻嘻”一笑,拿著體育課器材走了,臨走前還給了江向燈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讓他一陣惡寒。
陳賦抬頭看了一眼江向燈,起立了。
他從小便知道江向燈可愛,到現(xiàn)在長大,能看出他得是越發(fā)精致了,黑色的頭發(fā)翹起一些,看著不算規(guī)整,卻又被漂亮乖順的五官,帶得顯起無辜了很多。
當(dāng)今社會同性可以結(jié)婚,別人有這個想法比較正常,只是有些打擾人了。
陳賦眼神一沉,不打算繼續(xù)想下去了,他淡淡說:“走了!
江向燈便跟著他下樓去了。
2班的體育老師姓高,人如其名,也是個高個子。
她每節(jié)課的熱身都是慢跑八百,讓班上同學(xué)叫苦連連。
其實(shí)江向燈還蠻喜歡這個項(xiàng)目的,因?yàn)樗梢愿愘x一起跑在前面,小聲說話。
別看江向燈爬樓不行,他長跑可厲害了,也不是跑得快,就是有耐力。
但每當(dāng)他沖到前面的時候,身邊總跟著一個陳賦。
“我說,你要不把我超了,跑前面去?”江向燈邊跑邊跟身邊的陳賦說。
陳賦思考了一下,回應(yīng)說:“不能超過體委。”
是哦,自己還是個體委,是領(lǐng)跑的,江向燈默默想。
但其實(shí)他要是帶這么快,后面的同學(xué)早就罵死他了,但是他提前跟班上的女體委溝通過,叫她來帶熱身跑,這才放飛自我。
“沒事,還有一圈呢,你先超我試試,快完了再到我后邊來?”江向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