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云突然覺得喘不上氣,秦淮早就被他當成半個兒子了,因為兩家世交的關系從小就是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長大的。
不是親兒子勝似親兒子。
對于裴煥和秦淮,這感覺就像是看著自己的兩個兒子談戀愛了一樣,盡管這樣,他一怒之下還是怒了一下。
這輩子想開點也就過去了,略顯煩躁的捏了捏太陽穴。
裴煥:“爸......”
“你還有臉叫我??”他隨手拿起茶幾上的一本厚雜志,直接甩了過去,沒控制好不偏不倚砸在裴煥的臉上。
裴清野差點被波及到,在一旁嚇了一跳,雜志滑落在地,秦淮立刻緊張起來查看,“怎么樣啊,疼不疼?”
只是看起來嚇人,裴煥沒覺得有多疼,“不疼,沒事沒事!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秦淮賊溜溜的轉了轉眼睛,干脆順著裴景云的話,用力拍在裴煥的肩膀上,“疼也活該,誰讓你沒事勾引我的,叔叔,您使勁打,你不打我就幫您打!
兩人暗戳戳對視一眼。
裴煥:“你什么意思,明明是你先親我的!
“我親你是我的事,和你有什么關系?親你你就要追我嗎?!”秦淮嗆他。
顧銘切了點水果放到桌面上,拍拍桌子,“哎,你們倆行了啊,唱什么雙簧呢,別裝了!
裴景云捏了捏這太陽穴,抬手想拿杯水喝。
秦淮見狀,以為要發(fā)火打人,直接攔在裴煥身前,緊閉雙眼,“叔叔,您要打就直接打我吧,我也有錯,一個巴掌還拍不響呢,您說是不是?”
裴清野也看不下了,不知道突然哪來的勇氣,開始搭腔幫忙,“爸,你別這樣,打人解決不了任何事情,咱們用文明的方式解決問題不好嗎!”
“讓開!迸峋霸茻o奈。
“不讓!”
裴景云指了指茶幾上的杯子,揚聲說道:“我喝口水!”
“哦......哦哦!
裴清野立刻拿起杯子,捧著懟到面前,差點磕到鼻梁骨。
裴景云下意識向后退了一步,斜了他一眼,“干什么,你直接喂我得了唄!
他這不說話還好,這一說話,裴景云的矛頭立刻指向他。
剛剛站在外面,帶著帽子根本就沒注意到他的頭發(fā),現在怎么看都不順眼,他起身一巴掌拍在裴清野的后腦勺上。
不輕不重的一下,一看就是沒有下死手,可見還是有商量的余地的。
裴景云指著他的腦袋,怒視他,“你還燙頭發(fā)了?!”
裴清野甚至妄想通過裝傻充愣逃過這一切,“爸,我這新發(fā)型是不是特帥?遺傳到您的精髓了。”
“......”
突然產生這樣的對話,裴景云那股黑云壓城城欲摧的怒意,突然變淡了,但是也沒完全消散,他大聲說道:“別嬉皮笑臉的,還沒說你呢,你倒是還敢先說話了?”
“你燙這一腦袋卷毛是什么意思?”裴景云突然想到不久前看電影的時候的奇怪舉動,他皺眉看著他,“又是想給我暗示告訴我你彎了?”
“......這個真不是!迸崆逡昂敛谎陲椀牡目戳艘谎塾粜氰,“這個是因為郁老師喜歡!
“......咳!庇粜氰笊焓肿Я俗囊滦,試圖讓他收斂一點。
因為這個舉動,裴景云視線一轉,這才注意到坐在一邊的郁星梵,“你——”
裴清野直接站到兩人的面前,“爸,你有什么事沖著我來,我皮厚你打我吧!
裴景云把人扒拉到一邊,“現在同性戀門檻這么低?皮厚就能當同性戀了?”
“......”
郁星梵站起身來,很有禮貌的打招呼,“叔叔好,我是郁星梵!
“姓郁?”裴景云看著這張臉頓了頓,總覺得有點熟悉,但是耐不住年紀大了,記性有點不好,“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郁星梵也有種感覺,真的就像是在哪見過一樣,裴景云突然“哦”了一聲,然后滿臉欣賞的看著郁星梵,“我記起來了,大概一年前的時候,秘書找畫家在我辦公室畫了一幅水墨畫,特別棒!
說起來還有點惋惜,“當時我就想請你吃飯,但是我開完會回來你人就已經走了,還真是錯過了!
那時候裴景云路過辦公室門口,看他畫過一段時間,當時就對著孩子很欣賞,真沒想到會在這種場合重新遇見。
這么一來,郁星梵也放松下來,裴景云身上的壓迫性好像在這時候化為烏有,“叔叔,謝謝您賞識,很榮幸,當時真的有點急事,沒來得及跟您說一聲!
裴清野沒想到倆人還有這種淵源,他歪過身子,悄咪咪的問:“郁星梵,你怎么連水墨風景畫都會?”
這親密舉動無疑很扎眼,裴景云咳嗽一聲,裴清野嗖一下站直身體,隨后就聽到他開始指責,“裴清野你這小子何德何能跟人家......”
雖然是不反對,但是談戀愛這三個字還真是有點說不出口。
裴景云清了清嗓子,換了一種說法,“你何德何能跟人家交朋友!”
裴清野不怕死的小聲糾正他,“是男朋友!
“閉嘴,用得著你提醒嗎?!”
裴清野立刻用力抿住嘴唇,保持沉默盡量降低存在感。
“小郁啊,你今年多大?”裴景云語氣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轉變,讓裴清野都有點無語,就好像郁星梵是他親兒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