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從房間出來, 迎面撞上來人,沒等她問,謝淮京先開口:“吃完早飯跟我去個地方?”
“什么地方?”
“去了不就知道!彼u關子。
林頌枝忍不住笑:“給我過生日的地方嗎?”
“…算是吧。”謝淮京還以為她忘了,抬手不自然地摸了摸脖子,尾音被拉長聽起來既像“吧”又像“不”。
出門時被晨霧遮擋的太陽光線這會兒全部萌發(fā),金燦燦的光落在地面上,空氣中的浮塵纖毫畢現,視覺溫度陡然拔高。
謝淮京帶她來到一家位處海邊的酒吧,非周末再加上不是熱門營業(yè)時間段, 林頌枝預料到人會很少,卻沒想到進去以后連個人都看不見, 連服務生都沒有。
“你包場了?”林頌枝扭過頭看他。
“嗯!敝x淮京朝中央的香檳塔輕抬下巴, “要不要玩這個?”
高腳杯層層壘疊,足足壘了七八層, 林頌枝得仰起頭才能看見最頂上的*七*七*整*理,香檳色的酒液在燈下折射出別樣的光芒。
“哪有人跟壽星拼酒?”她第一次搞不懂謝淮京的腦回路,“而且你酒量那么差!
謝淮京沒回答,不知道他從哪里拿過來一個金屬色的杯子,半蹲下身,她心領神會地坐上他一側肩膀,雙腿被緊緊摟住,他穩(wěn)穩(wěn)站起來,將她向上舉。
脫離地心引力的一瞬間免不了有點兒心悸,謝淮京將杯子往上遞。
他的身高綽綽有余,林頌枝慢慢放松下來,視線正好跟第一個杯子齊平,她將杯口傾斜,幾乎是液體觸碰到酒液的瞬間,熒藍色的火焰迅速往上躥。
焰火跳動,隱約可見有點點火星冒出。
“這是什么?”林頌枝覺得好神奇,還拿出手機來拍視頻。
謝淮京無奈地笑了一聲,“你還真是膽大啊!彼@樣穩(wěn)穩(wěn)抱著她,都生怕一個不小心會讓她摔著。
“反正你又不會讓我摔!彼》然瘟嘶涡⊥。
“林頌枝,要不要玩?zhèn)游戲?”他彎身,將人穩(wěn)穩(wěn)地放回地面。
液體順著酒杯下滑而熒熒燃燒的香檳塔,熒藍色的火焰倒映在謝淮京的瞳眸中,眼眸深邃,端的是綿綿情意。
“玩什么?”
她原以為謝淮京會拿出點什么新奇玩意讓自己開開眼,滿懷期待地看見他從柜子里拿出來個小孩玩的鱷魚牙齒玩具。
林頌枝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該氣還是該笑,“你多大了呀?跟我玩這種逗小孩的游戲?”
她拿過來,用掌心按住鱷魚的所有牙齒,果不其然被“咬”了一口,“幼稚死了你。”
“玩點新鮮的。”謝淮京忽略她后半句話,伸手揉了揉她的發(fā)頂,“幼稚的話也只能請壽星多多擔待了。”
“第一次單膝跪,第二次雙腳跪,連著三次都被咬的話……”
“你閉嘴!”林頌枝下意識以為他要說什么少兒不宜的話,先斷了他的后路,“怎么可能連著三次都被咬?真要這么倒霉,你干脆脫衣服吧!
“輸三次脫一件?”
“嗯吶!痹捯怀隹谒约憾加行┮庀氩坏,怎么會跟他玩這么無聊的游戲?
第一回合林頌枝研究了半天按下了最里面的牙齒,不知道這“鱷魚”是不是有什么問題,她等了十幾秒都沒見它有反應,剛想收回手,就感覺食指猛地被夾住了。
愿賭服輸,她用紙巾擦了擦地面,單膝跪地。
第二回合謝淮京按了她對面的那顆,也被鱷魚咬了,面對著她單膝下跪。林頌枝忽然噗嗤笑出聲,“你別跪我面前,這個姿勢搞得像咱倆在夫妻對拜。”
“行。”他今天格外配合,沒有跟她跑火車,只是朝鱷魚玩具的方向側了側身子。
接下來的回合決定了誰會是第一個朝對方雙膝跪地的,林頌枝很謹慎,每一個都小心挑選,最后只剩下兩個,她在心里瘋狂祈禱謝淮京被“咬”。
謝淮京甚至能聽見她閉著眼睛小聲嘀咕的聲音:
“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保佑我……”
塑料牙齒隨著力道下陷,鱷魚沒有跟她想象中的一樣,答案不言而喻,林頌枝很郁悶,但還是接受懲罰,膝蓋微微下彎時,謝淮京抓住她的小臂把她拉了起來。
“哪能讓壽星給我跪?”他笑說,垂眸看她,“重新來?”
“也行!绷猪炛]意見,有便宜她干嘛不占?
下一把,她抱著‘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把戲’的心態(tài)雙手環(huán)胸站在一旁,只見謝淮京伸出手指,剛按下第一個牙齒就被鱷魚咬住。
沒等她開口問‘你今天怎么回事’,耳畔忽然聽見一聲“砰”,林頌枝循聲抬頭,天花板彈射出一團亮閃閃的彩色紙帶,盈盈飄落在地,被燈光反射出一片碎光。
幾乎是在同時間,林頌枝聽見角落里的音響播放起了音樂——是她之前反復單曲循環(huán)的《only look at me》
從前聊天軟件流行的還是q.q,那會兒她跟其他人一樣喜歡裝扮自己的空間,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謝淮京進過很多次,伴奏中的韓語男聲讓人心潮澎湃:“i can only trust you.(我只能相信你一個)!
怔愣幾秒,林頌枝很快反應過來,他在她的眼神中緩緩屈下膝蓋。不太確定要不要告訴她,玩具是他提前動過手腳的,連按下哪個牙齒就會被咬他都一清二楚,為的就是能夠精準輸給她,只可惜他女朋友一猜一個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