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以前也有沒碰面的日子,但這次,她感覺他像是在刻意躲著她。
林頌枝本想找個機會問他,但每次打開他的對話框糾結(jié)半天也不知道說什么好,所幸作罷。
姜鹿鹿只在她家借住了幾天便離開了,她走后的第二天,林頌枝收到了班長的微信。
他發(fā)了一大段話,大意是需要她準備好行李周五時坐學校安排的大巴前去隔壁省的山區(qū)實習。
林頌枝問他是不是系里的同學都一塊過去,他說是分組的,他們這組可能需要跟新聞系的同學一同前往。
隨即他又發(fā)來了同行學生的名單,在上面看見陸醒的名字時,她心里松了口氣。前往陌生城市時身邊有個相熟的人總是會讓人覺得些許安心。
周四晚上,林頌枝收拾好東西給謝淮京發(fā)了條信息,告訴他自己要去隔壁省的事情。這是他們倆之間的習慣,有出遠門的時候會提前通知對方一聲。
她發(fā)完信息便上床睡覺,直到第二天才看見他的回復:【好,等你回來我有話想和你說!
第二天林頌枝跟其他同學在學校門口集合出發(fā),先坐火車到達省內(nèi),再轉(zhuǎn)大巴車。
林頌枝上車后找到自己的位置,旁邊坐著個很漂亮的女生,是屬于那種能讓人眼前一亮的,要是在小紅書上刷到她的自拍,她多半會點個贊。
女生是個有點自來熟的人,在她坐到自己身邊后,笑著問她:“你是哪個系的呀?”
“英語的!绷猪炛σ残Α
沒聊幾句林頌枝就知道了她的名字跟這趟的來意,女生名叫阿橘,他們這次過來是因為山區(qū)內(nèi)有大批月亮熊被養(yǎng)殖,他們想去暗訪,了解背后的原因。
而林頌枝這趟過來,除卻學校的原因外,更像是一種逃避。
阿橘還給她看自己查詢到的資料,該省之前的部分村落就有私自飼養(yǎng)月亮熊牟利的陋習,也曾經(jīng)被報道過,但未引起重視,也就不了了之。
“對了,這個給你。”阿橘從書包里拿出一個錄音筆,又教了她使用方法,“不知道到時候你會不會跟我們一起暗訪,有機會的話麻煩你打開一下,說不定能錄到有用的信息!
林頌枝感覺她跟姜鹿鹿有點像,性格活潑開朗還有點話多,但不會讓人覺得煩。
“好呀,希望一切順利!彼障履侵т浺艄P。
趕了兩天的火車又轉(zhuǎn)了半天的大巴,一行人在小鎮(zhèn)落腳,打聽了計劃里要去的地方,先在小鎮(zhèn)的賓館休息一晚。
登記的時候老板卻告訴他們房間不夠,班長不好意思地看著他們,猶豫道:“我們之中需要有兩個人去其他的賓館住。”
畢竟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大家都互相推脫著,班長忽然把目光落在了林頌枝身上,畢竟她平時比較好說話,她還沒開口拒絕,忽覺衣袖被人往后拉了下,“我去!
陸醒拉著她的衣袖,稍用力把人拉到自己身后。
最后是他跟班長去其他的賓館落榻。
臨走前,林頌枝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好幾秒,躊躇著不確定要不要上前,還是陸醒折返回來,抬手拉起她垂在肩膀的帽子,遮住她那雙清凌凌的眼:“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他轉(zhuǎn)身,闊步往外走。
第二天天色微明時他們就被喊了起來,為了保險起見,新聞系的幾個人也說他們是過來上課實習的。
小鎮(zhèn)距離地方還有一段路程,幾人還需要選擇人家借住落腳,林頌枝和陸醒跟著阿橘來到了王家。
因為給出的價錢很不錯,王家人對他們表現(xiàn)出了極大的熱情,一家四口全出來迎接。
主人是一對看上去憨厚的夫妻和膝下兩個十幾歲的兄弟,兩人一開始還有些靦腆,在其他人的主動下慢慢熟絡起來。
其中那個年紀較小的男生囑咐他們不要到后屋去,又給他們講了一些山里面的忌諱。
林頌枝直到晚上結(jié)束了實習課程后才發(fā)現(xiàn)這里的信號比她預想的還要糟糕,信號只剩下一格,微信頂部則直接顯示網(wǎng)絡連接失敗。
她拿著手機在房間里四處晃,試圖找到一個信號較好的地方。
“你要發(fā)信息?”陸醒不知道什么時候進來了,見她舉著手機四處晃的模樣,不免有些好笑,“房后好像有,就是網(wǎng)速很慢!
林頌枝跟他道謝,拿著手機跑到后屋處,信號確實是好了點,只是接受信息的速度很慢。她皺了皺鼻子,聞到了空氣中的鹽水味。
不是普通的鹽水,像是混雜了青霉素的味道。隱約還聽見了動物低低的嗚咽聲,她踮起腳尖,雙手扒著窗戶的木桿,想看看里面是不是關(guān)著月亮熊。
“誰?誰在哪?”
林頌枝下意識收回手,去摸口袋里的手機,來的人是王家的弟弟,她舉著手機:“不好意思,是我,我在找信號。”
他提著個木桶,林頌枝看到里面裝著各種殘羹的混合物,估計是用來喂熊的。聞言,他將木桶放下,指向外面:“那兒信號才好呢!”
林頌枝把后屋的事情轉(zhuǎn)述給了阿橘,然后才聽她說,有同學稱家里老人生病需要熊·膽作為藥引獲取他們的信任,已經(jīng)拍到了月亮熊的照片,過幾天就可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