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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黎的眉心滑落一滴血,沿著鼻脊淌到嘴邊,丁黎嘗到血的咸腥。

  外面的人從窗戶看到,發(fā)出驚呼:“丁老師!”

  杜爭先內(nèi)臟大出血,叫了急救。

  辦公室的攝像頭錄下了一切。

  兩人談話,丁黎起身要走,杜爭先突然發(fā)狂,抄起剪刀捅人。

  回放視頻里簡直驚險萬分,丁黎重頭到尾居然只是踹了一腳。

  新來的于院長拍拍丁黎的肩膀:“你也太好脾氣了,叫學(xué)生這么欺負(fù),你可是學(xué)院的中流砥柱,放心,這個事我肯定會給你交代!

  丁黎下意識想扶一下眼鏡,落空之后才想起已經(jīng)碎了。

  他跟于院長講訴了杜爭先此前虐貓的事。

  “這個學(xué)生可能不是本意,而是精神狀況出了些問題,我認(rèn)識一位精神科的主任,可以給他做個檢查!

  于院長說:“你這么為他著想,也得他領(lǐng)你的情,故意傷害未遂,他是得負(fù)刑事責(zé)任的!”

  丁黎神色淡淡,看到床邊的杜爭先時,厭惡之色一閃而過,快得無法捉摸。

  杜爭先的小妹妹,死在他手上。

  那時杜爭先才七歲,即便證劇完全,他也不會承擔(dān)刑事責(zé)任的。

  更何況,丁黎只是憑言語詐他,杜爭先隨時都能翻供。

  鐘月涓這邊的律師函到底沒能送到杜爭先手里。

  杜爭先被診出高功能反社會人格障礙,因其在檔案中記載的的暴力行為和有待確認(rèn)的謀殺行徑,被半□□半治療地收押在安市精神衛(wèi)生中心。

  丁黎做為老師,親自送他過去。

  丁黎眼睛里閃著凌然的光,輕聲說:“杜爭先你記住,你有今天,是我一手所為。”

  杜爭先被綁在拘束床上,他掙-扎著,像那些死在他手里的貓一樣,神情猙獰而瘋狂:“你才是精神。∧阄勖镂,放我出去,你們放我出去!”

  “上鎮(zhèn)定劑!弊o(hù)士進(jìn)來,嫻熟地操作。

  針刺入皮肉,昏沉的困意漫上來,杜爭先死死睜著眼睛。

  逐漸朦朧的光線里,一會兒是丁黎那張道貌岸然,虛偽至極的臉,一會兒又是貓斷了手腳,用肚子鮮血淋琳的挪動,最終畫面定格在一張白嫩的,嬰兒的小臉上。

  那是他的妹妹。

  他其實沒想殺她。

  他只是好奇,好奇她為什么能夠笑,能夠揮手。

  她的血為什么是紅色。

  用被子掩住口鼻,她為什么會露-出那樣的表情。

  “放我出去……”

  杜爭先睡了過去,病房歸于寂靜。

  天朗氣清。

  鐘月涓從律師那里得到杜爭先的消息。

  杜爭先人在精神衛(wèi)生中心,程序鑒定之后,作為特殊犯罪主體,他很有可能不用付法律責(zé)任,鑒于他展露-出的危險性,會采取強(qiáng)制醫(yī)療措施。

  未免也太巧了。

  同一時間,李欣震驚地給鐘月涓發(fā)消息:丁教授被人打了!

  救護(hù)車的動靜太大,照片是學(xué)生拍的,能看到丁黎頭上的血。

  鐘月涓心臟狂跳,打電話給丁黎時,手都在抖。

  “丁黎……”

  “嗯,怎么了。”

  丁黎聲音聽上去一如既往,磁性中帶著鎮(zhèn)定。

  鐘月涓的心落回肚子。

  “你在哪里?”

  丁黎按下電梯:”我快到家了,今天出了點(diǎn)事情,學(xué)校給我放了假!

  “那我也回來。”鐘月涓毫不猶豫起身就走。

  到了家,丁黎四肢完好,額頭上頂著一個小熊餅干的創(chuàng)口貼。

  鐘月涓一時不知道該擺出什么表情。

  受傷了,又好像沒有。

  “腦袋上怎么回事?”鐘月涓湊近了觀察,她連貓都沒帶,直接就跑回來了。

  “眼鏡碎了,被鏡框劃了一下!倍±璧拖骂^,任由鐘月涓的手輕輕撫摸。

  眼鏡碎到會劃傷腦袋的程度,豈不是差一點(diǎn)就傷到眼睛。

  鐘月涓的心又一次揪起。

  “你怎么和杜爭先打起來了?”鐘月涓問。

  “他發(fā)病呢,正好被我撞上。”丁黎輕描淡寫地解釋。

  “真的?”

  她剛查到杜爭先的頭上,這邊丁黎就和杜爭先打破了頭。

  這么巧?

  她怎么這么不信呢?

  第54章 婚禮【終章】

  南風(fēng)天空/文

  丁黎想了想, 和鐘月涓簡單解釋了來龍去脈,資訊的事也提了一嘴。

  “杜爭先這樣的人,不能留有余地, 他心術(shù)不正, 幾次三番逃脫制裁,讓他養(yǎng)成了僥幸的心理, 遲早會造出更大的禍端!

  鐘月涓對他的迅速和動用的能量感到震驚, 有心想說,沒必要為她做到這一步,對上那雙沉沉的眸子, 又感到無法開口。

  “杜爭先要報復(fù)你,未嘗沒有沖我來的原因,月涓,為什么每次碰上事情,你從來不和我說!倍±璐瓜卵,語氣中有淡淡的失落。

  鐘月涓莫名從其中聽到了委屈,她心說, 還不是次次叫你知道。

  她舔了舔后槽牙, 敷衍道:“下次一定, 下次一定。”

  丁黎看著她, 眼睛比琥珀更深邃, 帶著看穿掩飾的篤定。

  鐘月涓的聲音漸漸弱下去。

  她想起院長媽媽常說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