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部分會選擇養(yǎng)一窩,留一只下一代自己養(yǎng),其余的送人。
沒絕育,挺好,丁黎心想,在桌上擺開四菜一湯。
西紅柿炒雞蛋,土豆紅燒肉,茄子豆角還有一個肉丸蛋湯,都是很家常的菜,全國通用,飯菜溫熱的香氣散開,勾著人的饞蟲往外引,鐘月涓的肚子不爭氣的響了一下。
相似的場景,她曾經(jīng)對謝曉榮卸下過心防。
鐘月涓想起來謝曉榮的那個同門師妹,看起來就是那種很貴氣的女孩子,謝曉榮家里,對那個女孩應該會很滿意吧。
鐘月涓知道自己不應該受到謝曉榮的影響,可是面對眼前丁錅隱約的示好,她盯著丁黎,心中浮起惡意。
鐘月涓笑了一下,將話挑明“你不會是想追我吧!
她心里涌起無名的憤怒。胸口泛著細密的抽疼,曾有人扎根于此,那個人背叛了她。
痕跡已經(jīng)被鐘月涓清理干凈了,可是空洞的傷口還在淌血。
鐘月涓以為自己能很好的克服,那是個不對的人,為他再浪費一絲一毫的心神都不值得。
她看著眼前一碗又一碗的菜,恍然想起謝曉榮抱著的零食。
她不缺這口吃的。
鐘月涓意識到自己的狀態(tài)不對,卻無法克制自己的尖酸,空洞的心臟為了掩飾傷口,會豎起尖刺。
“我不和窮男人談戀愛!辩娫落缸旖堑男θ莩爸S而又挑釁。
她現(xiàn)在看起來一定很刻薄,像是在撕嘴唇上的死皮,以自傷為代價,換取一瞬的痛快。
微弱的快意轉(zhuǎn)瞬即逝,鐘月涓垂下眼瞼。
丁黎愣了一下,先是莫名,旋即感到好笑。
他向后靠在椅背上,看向鐘月涓的目光從上到下移,這個女人的艷俗表里如一。
他想起自己的捉弄,他任由蜘蛛逗留,甚至拖延時間,在某一個瞬間,他覺得這個女人很有意思。
他本不應該這么幼稚。
只談錢的話,倒也好辦,丁黎語氣疏離:“你誤會了,我沒有那方面的意思,只是西森喜歡你的貓,我想買下來。”
鐘月涓抬頭,神色有片刻空白:“你說什么?”
丁黎耐心重復了一遍:“我說,我想買下你的貓,出個價吧!
“你買我貓做什么?”鐘月涓皺眉。
“西森喜歡。”
“那你送我花做?”
“怪我沒有說清楚,昨天西森抓壞了店里的花,我買的花算是賠償!倍±璧。
鐘月涓的臉慢慢紅了,她讀出了丁黎眼中克制的不耐,意識到自己在犯傻。
因為誤會,鐘月涓神色變得窘迫,但還是清晰地說出了拒絕:“這貓不賣!
太丟人了,這輩子沒犯過這樣的蠢,鐘月涓端起桌上的果汁想喝一口來緩解尷尬,端在手中,突然想起這是丁黎的。
剛剛丁黎為了給飯菜騰出桌子,把果汁移了過來。
鐘月涓端著那杯咖啡,喝也不是,放也不是,整個人僵在座位上,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
她訕訕放下。
好在三萬跳了上來,挨著鐘月涓的大-腿,鐘月涓無處安放的手總算有了去處,順了順三萬的毛。
丁黎在等她答復。
鐘月涓一想到剛剛的誤會,再看面前這張俊美的臉,幾乎想要掩面跑開。
丁黎報了一個價格。
這個價格,十倍于謝曉榮的補償款,鐘月涓懷疑他不是想買三萬,他是想趁月黑風高,自己放松警惕的時候,噶了自己的腎。
不會是詐騙犯吧,鐘月涓坐直身體,她要打一年工才能攢這么多錢。
三萬什么時候身價這么高了。
原來丁黎是這只西伯利亞森林貓的主人。
鐘月涓亂遭遭地想。
她上網(wǎng)搜過西伯利亞森林貓,發(fā)源地是俄羅斯,是自然繁育的品種,身體健康,價格高到離譜。
品相一般的都是五位數(shù)起,長成西森這樣的,在國內(nèi)有市無價。
寵物醫(yī)院的員工,也許有更多的渠道,鐘月涓并沒有深想此事。
可是寵物醫(yī)院的員工,能輕松地拿出這么多錢來買一只田園貓?
還是說被剛剛那句她不和窮男人談戀愛刺-激到了,男人的自尊心上來了。
這是什么品種的冤種?
大可不必。
鐘月涓回絕了:“不好意思,三萬不賣!
丁黎眼中閃過嘲意:“價格不夠?”
鐘月涓聽出了他的嘲諷,有些惱怒:“你還有別的事嗎,沒事我要下班了!
三萬把腦袋擱在鐘月涓的大-腿上,喵了一聲,丁黎看了三萬半響,沉了一口氣:“我希望你能再考慮一下,我是真心想買這只貓。”
可一不可再,丁黎的糾纏與嘲諷激起了鐘月涓的火氣。
錢多得沒地方花嗎,鐘月涓冷笑著頂了回去:“對,價格不夠,再加兩個零吧!
滿室寂靜。
丁黎的神情讓鐘月涓一驚,他在考慮這個價格。
一只田園三花,鄉(xiāng)下遍地跑的田園三花,丁黎在認真考慮近八位數(shù)的價格。
鐘月涓留下一句我要下班了,調(diào)頭離開。
丁黎默默收拾桌上的飯菜,已經(jīng)掀開的打包盒蓋了回去,他收拾得有些慢,鐘月涓拿著鑰匙準備鎖門,順手給丁黎將飯菜疊成一摞,塞進塑料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