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警惕地走上前去,“你是誰?怎么在我家里?”
祁柯手里拿著香菇,扭頭禮貌微笑地問候道:“唐老師上午好啊!
唐晚蕓看到熟悉地面孔,才松了口氣,就剛剛幾步路的距離,她都在心里想好怎么報警并且事后投訴物業(yè)的安保了,“還上午好,這都快中午了!
祁柯:“您還需要做什么菜嗎?我可以幫忙。”
唐晚蕓:“你會做飯?”
祁柯:“以前在飯店的后廚打過工,稍微知道一些。”
溫越火急火燎地穿上外套往外走,“媽,我去小區(qū)門口接一下其他幾個人。”
關門后,唐晚蕓將一個小型的塑料菜筐放到祁柯旁邊,“洗完直接放這里面就可以!
所有的菜都洗完后,祁柯將香菇放置到案板上,手剛碰到刀,問起了下個步驟,“需要切成什么樣子?”
唐晚蕓在旁邊邊剝蒜邊回答,“香菇改花刀,茼蒿切成丁。”
噔噔的切菜聲吸引了她的目光,看著他熟悉練地切菜方式,唐晚蕓緩緩詢問,“你的媽媽一點兒都不管你嗎?”
面對這個問題祁柯沉默了,他不是很想在別人面前提起王可秋,以前有人問他媽媽在哪兒,他總會說自己沒有媽媽。
“在很小的時候,媽媽這個角色就已經在我的生活里就已經完全模糊掉了。”
唐晚蕓走到天然氣灶前將火候調小,默不作聲地用木質鏟子炒著鍋里菜。
她有聽張國華講過祁柯的家庭情況,人際關系交錯復雜,父親早逝,母親突然消失,從小到大一直跟著奶奶生活。
開門聲在玄關處響起,魏詩漫發(fā)出了第一聲驚嘆,“哇!好香啊!
魏詩漫蹲著身換著客用拖鞋,猜測道:“這是在炒糖醋里脊吧!
溫越對魏詩漫的鼻子抱以肯定,“嗯,今天確實有這個菜!
廚房在進道的右手邊,五人走進來后,唐晚蕓的視線落到了穿著黃色毛衣的女孩身上,“你就是魏詩漫吧!
聽到唐晚蕓叫出自己的名字,魏詩漫用手捂著嘴巴,露出受寵若驚的表情,“唐老師原來還記得我的名字!
畢竟她和唐晚蕓幾乎么有正面交流過,能叫得上自己的名字確實讓覺得不可思議。
“你們班級的成績單排名我看到過你的名字,挺靠前的。”
唐晚蕓的愛好除了音樂就是研究成績單,并且看的還是整個年級的。
飯菜一一被端上桌,徐文皓眼睛只管發(fā)光,嘴巴是說不出來半句話,他之前上課遲到被值班的唐晚蕓給逮了個正著,當時本打算認個錯再說些好話蒙混過關,結果唐晚蕓的一個眼神就直接讓他如鯁在喉。
“大家都不用這么緊張,今天我只是溫越的媽媽!
眾人都是頭次看到如此貼近生活氣息的唐晚蕓,扎著低馬尾,穿著深棕色的圍裙,平時在學校遇到都是精致嚴厲的打扮。
祁柯端著最后的一道菜從廚房里走出來,“除了還在煲的湯,菜基本上都上齊了!
陶梓夢笑瞇瞇地開口道:“感謝唐……阿姨的招待!
開始吃飯的時候,大家只埋頭吃,沒人說半句話,一片的沉寂。
唐晚蕓:“最近大家有什么學業(yè)上的壓力嗎?”
趙景凡接起來這個話題,“學業(yè)上的壓力?怎么會呢,學業(yè)給我們的只有動力,沒有壓力!
魏詩漫聽到這話震驚地連嘴里的土豆都忘記咽了,她不敢想象趙景凡是怎么昧著良心說出這種話的。
唐晚蕓放下手里的筷子,面色略顯沉重,“溫越有個在英國上學的表姐,就在一個月前被確診了嚴重的抑郁癥和躁郁癥,而誘發(fā)病的點是生活上的各種打壓和學業(yè)上的不如意。”
溫越愣住了,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自由快樂為人生目標的曲音表姐居然得了抑郁癥。
“那曲音表姐什么時候回國?”
唐晚蕓說著連飯都有些難以下咽,最后干脆把碗推至到了一邊,“她現在的精神狀態(tài)根本上不了飛機!
祁柯聽完這段的講述后,開口道:“這就是唐老師叫我們過來做客的原因吧。”
唐晚蕓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是,因為我知道自己是個對待事情很嚴苛的人,所以我不希望妮妮成為下一個曲音!闭f著她將目光投向自己的女兒。
話里所有的字都落在餐桌上,也落在了他們每個人的心里。
唐晚蕓重新拿起筷子給每人都夾了菜,“大家也不必如此的沉重,我主要就是想讓你們多相互鼓勵,畢竟你們面對自己的同齡人講的話遠比講給我們這些做父母的要多!
后來大家聊了些其他的話題,氛圍也漸漸地走向緩和。
吃完飯后,魏詩漫帶頭要留下來把衛(wèi)生打掃干凈,唐晚蕓沒說什么,就給他們一人分配了一點兒活兒。
收拾好一切后,溫越邊穿外套邊說道:“媽,我去送送他們。”
“嗯,去吧。”
屋子在關門聲中回歸了平靜,唐晚蕓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閃爍了幾下,她走過去坐到沙發(fā)上點開消息,一排排文字刺痛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