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舅媽不僅理虧還眼瞎。
她悶著嗓子,磕了幾顆瓜子。
酒嫵覺得差不多也到時候了,前話也都鋪墊到位。
她一本正經(jīng)地對舅媽引出了她準備許久的后文:
“我跟你說個事兒吧,舅媽!
“我談了個男朋友。”
舅媽一聽這話才又來了精神,挑眉問,
“你在哪兒談的男朋友啊,怎么沒聽你說過?”
酒嫵:“大學談的,比我小一歲,北城人,家里做生意的,很有錢。”
這幾個標簽詞幾乎每一個都戳中了舅媽的雷點。
北城人,富二代,年紀小,幾個字眼合在一塊,就湊出了一個京圈花花公子的浪蕩形象。
但是誰讓徐清燃這個好好先生在前頭做了個她看錯人的反面示范。
所以,舅媽也不能斷定酒嫵這個男朋友就一定找的不好。
她謹慎地問,“你們談多久了,他人好嗎?”
酒嫵:“有幾個月了,人挺好的,真的!
舅媽半信半疑地瞅著她,“跟富二代耍朋友,沒幾個有譜的哦。”
酒嫵笑瞇瞇地回:“至少不會被分尸!
舅媽:“……”
“欸,你要談也行,年輕人嘛,耍朋友也正常。就是讓你媽知道了,估計比我還反對!
酒嫵:“……”這倒也是。
舅媽:“不過,這人還是得看本人才看得準,改天有機會,你把他帶過來跟舅媽仔細說道說道,要是我聊著覺得能處,你媽那邊,我和你舅幫忙說說也行!
酒嫵彎唇,“好,有機會一定!
離開燒烤店,回家的路途中,已經(jīng)設(shè)置成來電靜音的手機,忽而冒出來電鈴的綠光。
酒嫵不用看也知道,十有八九,是白衣打來的電話。
自從碎尸案落定以來,這幾天,酒嫵已經(jīng)接到了無數(shù)通她打過來的電話。
起初,酒嫵還會接起來,平靜地和她聊一聊。
后來,她發(fā)現(xiàn),白衣早已失去了理智,根本無法和她正常對話。
她除了在電話里咒罵酒嫵無情冷血之外,基本再無其他的說辭。
酒嫵跟她談法律,正義,她就和酒嫵說愛情,感情。
這個病嬌戀愛腦酒嫵實在惹不起,只能躲。
她干脆一把拉黑了白衣的所有聯(lián)系方式。
然而,她又換別的號碼再打來,或者是給酒嫵發(fā)長篇大論的短信,在長文里譴責她的所作所為,說她是蛇蝎,忘恩負義。
酒嫵被她纏到心煩意亂,現(xiàn)在看見來電,第一反應是她,第二反應就是直接當看不見。
口袋里,盈盈的綠光冒了一陣,終于暗了。
酒嫵走到單元門口,聲控燈不靈。
她摸出手機想打個手電筒,低眼一看才驚然發(fā)現(xiàn),來電人根本不是白衣。
她微頓了一下,拇指左滑,又撥了回去。
就著手機屏幕的暗光,緩步上樓,
“喂……”
“不好意思,剛有點兒事,才沒接……”
“沒事!
“你現(xiàn)在在干嘛!
他熟悉的嗓音從聽筒里傳出,像夜晚里的貝斯聲,厚啞溫柔而性感。
就這一句話,一句再正常不過的溫柔關(guān)心,讓酒嫵被白衣騷擾多天的小心靈莫名地得到了某種正常的慰藉。
她的聲線不自覺地變得柔和,慢聲回應他,“我在回家,馬上要到了!
“嗯!
他刻意安靜了一陣,等酒嫵走到家門口,拿出鑰匙開門進家,他才繼續(xù)開口說話,“想我沒。”
酒嫵開了燈,半倚在沙發(fā)里,笑,“有一點想吧!
“你傷現(xiàn)在怎么樣了,可以走動了嗎?”
他說:“可以,我最多再待四五天,就能出院了。”
酒嫵點著頭,手指放在眉間輕揉,
“那就好,你好好休息。”
他問:“你呢,最近怎么樣,你們那邊好像出了些事兒!
此時,尋弋并不知道徐清燃被查出命案的事與酒嫵有直接關(guān)系。
他甚至不知道,徐清燃有兩樁命案在身,且酒嫵就是他的殺人動機。
他以為那只是警察因故意傷害罪在搜查徐清燃家中偶然所得的結(jié)果。
這是酒嫵隱藏已久的秘密。
因為事件塵埃落定,這一刻,她終于可以如釋重負地對尋弋說出口,
“嗯,我把徐清燃送進死牢了!
聽筒對面,聽到這句話后的某人卻怔愣住了,
“什么意思!
酒嫵:“就是,字面意思!
“你知道他殺過人?”
酒嫵:“知道!
她說得輕描淡寫,卻聽見尋弋在吸氣。
他應該是又在忍耐,自己隱瞞了他的事。
“然后…”
酒嫵:“然后,我以前去報警,他們說沒有證據(jù)就不能鎖定嫌疑,沒辦法查!
“我這次回了川市,有個機會可以進他的莊園,我就進去了,在他家里找到了罪證,結(jié)果他的管家把我鎖在了房間里,我提前跟警察聯(lián)系了,第二天一早他們就到了,把整個房子全搜了一遍,查出了罪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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