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大門前,抬起手腕,用手背蹭了幾下嘴唇。
垂低的眼眸,空然,漆黑。
像要把和那人碰過的痕跡都擦拭干凈,才能作罷。
她很用力,嘴唇都磨紅了,才停下動作。
隔了一會,她從包里拿出鑰匙。
還沒插進鑰匙孔,她看見門上不屬于她的人影,嚇得打了個戰(zhàn)栗,連忙轉(zhuǎn)身。
頭頂?shù)臒舭盗恕?br />
酒嫵并沒有看清他的臉,但依舊通過他身上的味道認出了他。
“……尋弋!
她仰著臉,驚詫地喃喃,嗓音低迷無力。
他很高,站在她面前,虛渺的人影也高,肩膀?qū)掗,像是把她關在了門和他的身體之間。
他呼吸的熱度清晰地傳過來,身上的苦烈煙味和汗液味,充滿熟悉感。
靜了一會。
他語調(diào)微冷,還算冷靜地與她說話,
“我問你件事!
“你之前是在玩我嗎?”
酒嫵呆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會這樣問,又在這個時間點出現(xiàn)在她家門口,極大的可能性,他看見了剛剛在小區(qū)外的那一幕,她和徐清燃之間的親密舉動。
酒嫵低著眼,虛聲問,“什么意思!
他冷笑一聲,語調(diào)淬冰地說,“別裝傻,我他媽都看見了!
“你跟人親得可開心了!
“……”
要是過去的酒嫵,一定會和他解釋清楚。
但現(xiàn)在,她想了想,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沒有解釋的必要。
她和他再繼續(xù)深入接觸下去,對他只會有害無益,既然他都看見了,不如趁這個機會,斷了算了。
反正,她也沒有多喜歡尋弋。
是的,她根本就不喜歡尋弋。
酒嫵:“嗯……”
尋弋:“我問你,是不是玩我?”
酒嫵:“你覺得是,就是吧。”
“就算是玩了,我們雙方都沒有吃虧,找找樂子而已!
她說的輕描淡寫,仿佛真的只是跟他玩玩而已,從沒動過真心。
空氣僵滯了片刻。
“找樂子?”他陰陽怪氣地反問,仿佛壓著極大的怒火。
“那我再多找點兒樂子,你一定也會喜歡吧。”
他口氣浪蕩,又冷。
酒嫵眉心微蹙,不理解他話里的意味。
下一秒,
“你……嗚嗚……”
一雙滾熱的雙唇覆上她的唇,堵回了她的話。
酒嫵被他抵在門上。
她下意識用手去推他,卻被他一手握住手腕,拉高按在了她的頭頂。
他粗野地含吻著她的唇,覆蓋,撕咬,像要抹除什么印記似的格外用力。
大手緊握她的腰,像把勒進身體里一般。
酒嫵被他親的嘴痛,呼吸不能,眼睛里濕漉漉地。
她心中的酸楚和委屈也如高塔,越累越高,幾欲崩塌。
為什么,每個人都要這樣對她?
就算她剛才說玩玩的話是真的,尋弋又有什么可生氣的?
她騙了他的錢,還是割了他的肉?讓他這樣欺負她。
她只是為了他好,卻不能說出真相。
酒嫵咬破了他的唇,鐵銹的味道漫進口腔里,他終于停了動作。
“我現(xiàn)在不喜歡跟你找樂子。”
“請你滾!
她呼吸顫抖,死死地看著他。
眼里,濕潤的淚水在眸里堆積,但沒有落下。
慢慢的,握著她手腕的桎梏松了,腰上溫熱緊握的大手也松了。
黑暗將他們籠罩,他似乎盯著她看了好久好久。
一片寂靜中,他終于開了口,冷漠地丟了一句話給她,
“算了,就當我他媽從沒認識過你!
——————
夜晚。
酒嫵坐在窗臺邊,屋里的燈暗著,她半夜失眠,無法入睡。
靠著床頭,久久呆滯。
某一個瞬間,小區(qū)里開進了一輛汽車,車輪吱呀吱呀地碾過減速帶,發(fā)出聲響。
墻上,光斑閃過。
她握起手機看了看,屏幕的亮光很刺眼。
她虛瞇眼睛,自己的面孔在屏光的倒影中顯得倦意濃重。
距離開學還有一個月零三天。
她腦袋里只有一個想法。
回北城。
————
八月二十五日,清晨。
小雨淅淅瀝瀝,打濕了城市燥熱的外殼,讓熱燙的風里終于卷進些沁涼通然的味道。
香樟樹被迷蒙的雨絲洗得清亮碧綠,在窗玻璃上,投出一小片宛如文藝電影般的剪影。
酒嫵起的很早,早起收拾去學校的行李箱。
她回來時,帶了兩個箱子,一大一小,這次去學校,她打算只背個背包,坐飛機去,行李全部用快遞郵送到學校,省得她自己搬來搬去麻煩。
酒嫵帶了不少cos服和道具回家,東西既多又雜,收了小半個上午,才勉強收完一個大箱子,還有一些零碎的東西,四散在家里還沒收撿。
過了午飯時間,清透的薄陽從窗外流淌進室內(nèi),安靜而慵懶。
她的手機卡在三腳架里,驀爾響起鈴聲。
她沒有抬頭,只抬起手,拇指在屏幕上一滑,視頻電話就接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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