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眼看著他,神色冷淡。
男人沒等到他開口說話,已經(jīng)被氣勢嚇得縮起肩膀,念念叨叨地走開了。
“北城大學北門站到了,請各位乘客從右門依次有序下車!
尋弋拉著她的手腕下了車,然后立馬松開,他冷聲詰問她道:“你腦子怎么長的,直接拒絕不會?”
酒嫵揉著被他握重了的手腕骨,一聽他這副教自己做事的態(tài)度,沉著臉反駁,“拒絕沒用,有些人喜歡死纏爛打!
還有,我愛說什么就說什么,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管我這么多。
這些話,她也想說一并說出口,因為尋弋對她發(fā)的這通脾氣著實來的莫名其妙,但鑒于他剛剛又確實幫了她,這后面半截,酒嫵并沒有說出口。
尋弋,“對你,死纏爛打。”
酒嫵從他眼里看到了深深的質(zhì)疑。
她差點忘了,自己現(xiàn)在是酒嫵,不是萬人迷九無,哪里來
的死纏爛打的追求者?
她扶了下眼鏡,平靜地把這句話撤了回去,“我隨便說的!
“走吧,剛剛謝了。”
話語落下,她越過她,腳步很快,頭也不回地往地鐵站口的方向走。
尋弋看著她的背影,唇線抿緊。
片刻后,他也抬步往站口走去。
————
“呦,回來了,今兒又去哪兒組局了,一身酒味兒!
龍封抱著面盆,裸著上半身從浴室里出來,看見出去浪了一晚上的某人已經(jīng)回到了寢室里,他忍不住走到他身旁,意興滿滿地搭了句話。
尋弋不答,懶靠著椅背,低下的黑深瞳孔的倒影中,是他的手里捏著的一封淡粉色情書。
龍封看他的表情若有所思,伸長脖子瞅了一眼,“這啥玩意?紅包啊!
尋弋從來不收任何女生的情書和送的禮物,大家都心知肚明。
所以即使那封信看起來粉粉嫩嫩的,很像女孩子給的東西,第一時間里,龍封也壓根沒往那方面想。
見尋弋沒反應(yīng),他又猜,“不是紅包,是邀請函?”
剛刷完牙,握著牙杯路過的另一位室友:“哎呦,得了吧,你關(guān)心別人不如把衣服穿一下,這二兩小排骨,辣我眼睛!
空調(diào)的冷風穿堂而過。
龍封身上的水還沒干透,他打個了激靈,趕緊開了衣柜門,找衣服穿,嘴上還不忘懟回去,“就你有肉,渾身都是贅肉!
“老子瘦一下,就變肌肉了,總比你細狗好!
“你tm,先瘦下來再說好吧!
時季:“快點兒吧龍總,來開盤游戲,明天老李頭的課布置一堆作業(yè)就玩不了了!
龍封套好衣服,連忙拿著口杯牙刷往浴間里躥:“等會兒,我把牙刷了,馬上來!
胖子:“我們先開一盤啊,等不及了,一你會兒觀戰(zhàn)!
龍封聽到游戲開盤的聲音,嘴里還包著一汪泡沫水也忍不住要嗆他倆幾句,“個老畢登……我一分鐘就刷完了的……”
良久后。
他們?nèi)司⒀老词,齊刷刷地癱在床上,組局吃雞。
在一片吵嚷聲和游戲戰(zhàn)場的槍炮聲中,尋弋悄然地戴上了耳機,然后把信封開了,手指捏著信紙抽出。
信封里面是一張淡粉色的信,紙張是普通的筆記本大小,從中對折了一道。
燈光下,透過薄薄的紙頁,他看見紙上的字寫的很工整秀麗,內(nèi)容不是長篇大論,只有廖廖的幾排。
他一眼看過去。
——我好喜歡你。
這幾個字就在段尾處,十分清晰得映入他的眼里。
尋弋瞳孔微縮,回想到她淡漠又倔強的臉孔,和這句對他坦蕩表達喜歡的甜蜜情話交疊在了一起。
這是她對他說的話。
一種從未有過的奇妙知覺在身體中騰升而起。
尋弋的手指尖有點麻了,碰著那張信紙,像通上了電。
過了幾秒,不知道他反應(yīng)過來什么,如同避洪水猛獸一般,信也沒攤開看,就把它塞回了信封里,又把信封扔進最深一層的抽屜里。
電腦屏幕上,右下角的99加消息跳動。
露營小群里面正聊的熱火朝天。
—器材說好了,露營的帳篷帶幾個哎?
—帶四個吧,尋大少爺一個人要睡一個帳篷的,他金貴得很,說不能和別人睡。
—我們今天試了下,四個帳篷,兩臺車裝不下了。
—那完了,只能你們?nèi)龜D一個了。
—不如讓尋弋一個人睡車里咋樣?
—哈哈哈哈哈,還得是你,小心一會兒尋弋看見了。
看著他們聊天的內(nèi)容,平時尋弋會加入其中,興致勃勃地一起聊幾句。
但此時此刻,他淡漠的眼看著聊天頁面,話題cue到他,不知怎么,他也沒心思回,腦子里似乎還在想別的事情。
————
女寢樓。
回到607寢室,距離閉寢的十一點鐘只剩了七八分鐘,三個室友都洗漱完,躺在床上。
大廳的燈全暗了,酒嫵借著手機燈筒的光亮慢慢走回到自己的位子前,按開了桌上的小臺燈。
她平時睡得極晚,不放假時平均凌晨兩點才睡,周末一般熬到凌晨三四點,她眼下的黑眼圈就是最好的佐證。
所以,這么晚才回寢,她也不著急,把提包里的衣服疊好收好,才去浴間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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